朝会结束,大家正准备走人,忽然几个小黄门忽然牵着四条狗走了进来。
每条狗身上都穿着类似官服的衣服。
众人正在奇怪,听小黄门扯着公鸭嗓子喊道:“汪家四代侍奉陛下,劳苦功高,求陛下封赏。”
刘宏使了个眼色,张让扯着嗓子喊道:“汪家爷爷封大司徒,汪家父亲封大司空,汪家儿子封大司马,汪家孙子年幼有灵性,净身入宫,封小黄门。”
众人刚想笑,却有人小声嘟囔道:“四世三公,这狗官比人都强啊!”
“四世三公?汪家?”
“咱们这朝堂上四世三公的家族可不多,汝南袁家,弘农杨家......”
众人边走边谈论。
袁隗脸色铁青地看了一眼殿堂上的张让,拂袖而去,边走边怒道:“阉党误国!阉党不除,大汉将亡!”
他不经意的两句牢骚瞬间传到了张让和灵帝刘宏的耳朵里,刘宏快步追出大殿,站在台阶上,看着袁隗健步如飞地走出宫城,咬牙切齿地道:“大汉亡了,我们必死!这帮家伙还能做官,甚至位置爬得更高,可恶!”
曹家书房里。
曹嵩讲完今日朝堂上的笑话,反复咀嚼着狗官狗官二字,又哈哈大笑着说:“四世三公,四个狗官,还要把狗孙子阉了做太监,谁想出来的这昏招,你可没见袁隗,鼻子差点气歪。”
“我想的,狗也是我秘密送过去的。”曹操没有笑,一脸平静,淡淡地说。
曹嵩的笑声戛然而止,坐在太师椅上再也笑不出来,面色凝重,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曹家要跟袁家全面开战了。
“我需要卫尉袁滂相助,在宫里放水一晚即可。”
曹嵩凝眉沉思,卫尉袁滂深得陛下信任,孤臣一个,名义上归太尉管,袁滂还真不听他的话,他也不敢让袁滂听他的话,那可是为皇帝守宫门的中郎将。
说出这件事儿,父子二人沉默了。
这个题难解,所以他才拿出来,否则能靠自己解决,他绝对不会麻烦曹嵩。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没有办法,想要在宫里除掉太监,各殿值守的郎官不配合很难处理。
张让既然让他搞定袁滂,一方面是试他的能力,一方面也是做个万全之策。
夜深人静时,他带着人去把袁赦、王甫搞定了,郎官们不帮忙,皇宫的太监作乱了把他搞定了,郎官们趁机把他也铲除了,都得不偿失,郎官们不帮忙,惊了陛下,从一个小小的锄奸事件,一下子上升到宫廷作乱,那罪责性质立刻不一样了。
目前,他父亲位居太尉,名义上管着卫尉,张让的要求非常合理,他不得不答应。
“父亲,袁滂的儿子袁涣现在任什么职务?”曹操忽然记起,历史上他跟袁涣有些交集,这家伙颠沛流离,几次都险象环生,却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如果能收在他的名下,两全其美。
“听袁滂说过,在陈郡做功曹,你想......”曹嵩眼睛一亮,已经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我属下刚好缺个得力的县丞!”曹操抱抱拳,行礼后就向外走去。
他自然没有使得动尚书台选部尚书的能力,但是张让和赵忠有啊,别说一个县丞了,就是三公九卿他们都敢拿来卖。
曹操在衙门里反复修改一个通告,在荀攸的建议下,左后定稿:洛阳令衙门需要衙役若干,凡是有勇武者择优录取。
随后,蔡琰主持的孟德印刷局发出通告:需要编辑、文员若干,凡是通文墨,知六艺者择优录取。
丁斐主持的丁家田庄发出通告:需要屯田长工若干,凡是力大青壮择优录取。
徐庶主持的商会发出通告:需要镖师若干,凡是擅长骑射者优先录取。
......
这些公告不仅贴在城门口,而且印制了各种单据,除了偏远地带,各州均有宣传和面试点。
狗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袁家和清流集团都在想着怎样对付宦官集团,突然,永昌郡太守曹鸾通过袁隗上书,为被禁锢的党人鸣冤叫屈,要求朝廷予以平反。
大家忽然明白,只有不怕死的党人才敢与宦官集团血拼啊!
一封奏折之后,天下相应,张让和赵忠忽然发现案头的奏章竟然有三尺高了,而且都在说同一件事,给党人平反!
“这个曹孟德竟然搞不定袁滂,这局势再控不住,他给陛下再送几亿钱又有什么用?”赵忠低声地发着牢骚。
张让转了转眼珠子,曹孟德给陛下送了几亿钱,也给他送了上亿钱,赵忠可以对曹操不满,他却不可以。
他准备再给曹孟德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他搞不定袁滂,他就想办法与袁隗示好,不能再把矛盾激化,否则,他们寝食难安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两人正在密谋时,殿外忽然传来呼唤声,张让出来一看,却见一个帅气的彪形大汉带着一队人站在门口。
“张常侍,在下樵县夏侯惇,今夜由我负责各殿的巡逻,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夏侯惇一抱拳说道。
他和他的十几个心腹被紧急调了过来,曹操说防止夜长梦多,让他尽快联系张让。
张让眼睛一亮,看向赵忠,阴恻恻地道:“择日不如撞日,我那几个干儿子都在赌钱,现在就行事?”
赵忠埋怨道:“你也不提前给我透个信,这会儿去寝室叫我那几个干儿子,恐怕会惊醒他们的眼线。”
“曹孟德说什么?臣不密失其身,我们这就出发,那个夏侯家的,你跟着咱家!”
说着话,张让从房间里拿了一根白绫,和一壶毒酒,招呼五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悄悄地向宫城下的厢房走去。
长相像是老婆婆一样的袁赦斜着眼看着张让,幽幽地说:“张让,想当初你进宫时,还在我手下做过小黄门......”
“祖宗,我这不是让你选择死法了么?你知道王甫是怎么死的?捅了他十八刀,那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有福享着不就得了么,没事就搬弄是非,宋皇后多好的人,他天天在背后说人坏话,这下好了,他那张嘴上,我割了三刀。”
袁赦的房间里,只有赵忠和夏侯惇,张让对一个死人毫无顾忌,阴阳怪气地说着假话。
刚才,王甫是被白绫活活勒死的,夏侯惇按照曹操教他的方法,还专门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一刻钟没有反应,死透了。
袁赦叹了口气,道:“唉!我这个姓袁的,跟汝南袁家没有半分关系,也是自作孽,参和他们什么事儿。张让啊,床底下柜子里,是我这些年收的好东西,都留给你吧!”
说完话,袁赦指了指张让手中的酒壶,赵忠连忙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恭敬地递了上去,片刻之后,袁赦口吐鲜血,龇牙咧嘴,瞪着眼睛倒在了床上。
“这下总算结束了!”赵忠看着袁赦死不瞑目模样,背脊一阵发凉。
“还有何暖、郭胜!”张让阴恻恻地说。
三人就干掉了两个权势滔天的大太监,张让心中更加笃定曹孟德的意见,斩草除根!
“你疯了,那是陛下的何美人,郭胜是咱们同盟!”赵忠吓了一跳,张让杀红眼了?
“我打听过了,他哥哥何进是个屠户,颍川郡已经被他糟蹋的一塌糊涂了,郭胜助何美人得了势,我们的死期也到了!”张让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