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莲心头一惊,急忙回身去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孙大福悄悄的站在了自己身后。
自从赵楷身边多了一个李玉,孙大福的处境就变得困难起来,李玉不仅抢走了他孙大福太监大总管一职,还仗着背后有赵楷撑腰,多次当中辱骂、殴打孙大福,这让孙大福始终怀恨在心,而对赵楷这位旧主子失去了信心。
今晚他碰巧撞见秦桧将一个瓷瓶暗中交给一个小太监,所以他就多了一个心眼,始终盯着那小太监的动作。
孙大福亲眼瞧见赵楷进了黄玉莲休息的寝殿,正在暗叹黄玉莲命运不济的时候,却发现黄玉莲乔装打扮的溜了出来,便一直跟在黄玉莲的身后。
“孙公公!”黄玉莲惊叫道。
孙大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了看左右,道:“林夫人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说罢,孙大福向前走了几步,见黄玉莲没有跟上来,便说道:“林夫人不必担心,若是我想暗算你,只需要大声喊几嗓子就可以,何必多此一举?”
黄玉莲一愣,想想也是,便跟着孙大福到了一个偏僻处。
不等黄玉莲开口,孙大福便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里有一个密道,是前朝留下的,被我发现了,可以通往外面。”
黄玉莲心中一喜,道:“多谢孙公公。”
孙大福摆了摆手,道:“林夫人,陛下已对林将军动了杀心,并派军准备包围林府,林夫人,您快去救人。”
黄玉莲一颤,果然,自己猜对了。
“孙公公,此大恩你,玉莲来日必有厚报!”
说罢,黄玉莲行了一礼,转身循着孙大福指的密道出了皇宫。
街道上到处是禁军的身影。
黄玉莲看了一眼,林府多半已经被围,为今之计,只有先整合人马再说。
林天曾对黄玉莲说过,一旦出了什么变故,可以去找慕婉君。
想到此处,黄玉莲立刻向北城最大的一所舞馆而去。
慕婉君和林天的关系除了几个心腹,鲜有人知。
此时金陵城风起云涌,但舞馆的生意却依旧火爆。
这虽然名义上是一处风流场所,但实则是慕婉君收集情报的地方。
黄玉莲循着后门走了进去,听到消息的慕婉君急忙走了过来。
看着黄玉莲一身的太监服,慕婉君一愣,问道:“玉莲妹妹,你怎会是如此打扮?”
黄玉莲没有回答慕婉君的问题,而是一脸的凝重道:“慕姐姐,出事了!”
接着,黄玉莲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罢,慕婉君面色一寒,道:“果真还是动手了!”
慕婉君转头看向黄玉莲,道:“玉莲妹妹勿忧,那赵楷定然不敢在今夜将林府上下一应人等诛杀,他还要给林天按一个罪名,咱们还要一夜的时间,我这便找人设法营救。”
黄玉莲站起身,道:“我还是去看看吧。”
慕婉君道:“也好。”
说罢,黄玉莲换了一身男装向外走去。
慕婉君说的没错,那些禁军只是包围了林府,把里面的人控制了起来。
黄玉莲在外面徘徊了许久,却是没有发现任何机会。
天色渐亮,林府周围围了许多百姓,议论纷纷的说了起来。
很快的,城门口便张贴出了告示,俱称林天造反,黄玉莲图谋不轨,当于今日午时三刻将林府上下一应人等就地处斩。
除了林府,赵楷还在全城抓捕了许多林天的“同党”。
顿时,人群中炸开了锅,有人不肯相信的说道;“林大人一心为国,怎么会谋反呢?这一定是污蔑!”
华英刚落,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林大人这么一个好官,怎么会大逆不道!”
虽然不信,但一大早,林府上下数十口还是被押上了囚车。
而此刻,在城门口已经跪了上百人之多,这些都是等着被处斩的林天的“同党”。
秦桧看着刚被押送过来的林府的人,有阿卡呢立刻那些围观的百姓,黄门都尉纪连海,道:“回大人,至今尚未发现反贼黄玉莲的踪迹,你看....”
秦桧摆了摆手,道:“无妨,只需封锁城门,任她也插翅难逃,今天要处决的这些人等,都是朝廷命犯,切不可大意,一定要加强防备,以免为歹人所乘!”
“是,下官领命!”
日头越来越高,虽然已经入秋,但太阳依旧很毒,虽然是晴空万里,但在这金陵城上却笼罩着一片阴霾。
渐渐的,到了正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秦桧看了看众人,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说罢,秦桧抽出令箭,仍在了地上。
那些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涌着向前挤去。
秦桧看着那些百姓,冷冷一笑,道:“胆敢再往前一步者,当以同罪论处!”
刽子手已经开始行刑,有十数人已经人头落地,血水染红了一篇,哭声连成了一片。
杜丽娘怀抱着小林佑,脸上虽然已经淌满了泪水,但声音仍旧很温柔:“佑儿别怕,娘会陪着你的。”
小林佑的小脸虽然吓得煞白,却紧咬牙关,脆生生的说道:“娘,佑儿不怕,爹爹一定会救咱们的!”
杜丽娘抚摸着小林佑的脑袋,道:“好孩子!”
说话的功夫,刽子手又处决了十数人。
眼见就要到了林府的人了。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道破空之声,一支箭准确的射进了一名刽子手的额头。
紧接着,又是数支箭如天女散花一般射死了几名刽子手。
登时,人群骚乱起来,秦桧道:“来人,保护好那些烦人,切莫让歹人劫了去!”
那几箭十分精妙,黄玉莲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射的,这时,又有一批刽子手走了过来,但还没走到断头台,又是几支箭落下,那几人也纷纷殒命。
秦桧指着一个方向,道:“来人,将其拿下!”
黄玉莲顺着秦桧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年约而是上下的白跑小将手持弯弓,背负长枪,手指连动之间,那些冲上来的士兵便纷纷惨叫着倒了下去。
男子箭法虽然精妙,但士兵实在太多,很多已经到了近前。
男子便舍了弯弓,提枪迎了上去。
男子不仅箭法了得,枪法也是出神入化。
与此同时,法场另一边也大乱起来。
始作俑者,却是一个手提青龙偃月刀的三十岁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