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林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东道节度使林天剿贼有功,特升为江南道巡察使,领大将军衔,封西湖侯,赏白银万两,黄金五百两,丝帛。绸缎各一百匹,玉器古董个二十件,钦此!侯爷,快接旨吧。”
林天看了赵楷一眼,见赵楷微微点头,这才拱手行礼,道:“臣林天谢圣上隆恩!”
王阳林把圣旨递到林天手中,道:“侯爷,圣上对您可真是宠幸有加,自李唐时期废江南道而设江南东西并福建道三道以来,近三百年间您可是第一人呐!”
闻言,一旁的张德禄冷哼一声,道:“江南道巡察使,真是好大的官啊,林大人,这显然是赵桓给您打的一张空头支票。如今别说江南道,就连一州之地赵桓也是拿不出来了,林大人,不妨看看微臣...”
“闭嘴!”林天怒喝一声,道:“怎么他的圣旨就是空口白牙,难道你的主子赵构就能把汉中亦或是长安上给我?”
张德禄被林天问的哑口无言,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林天继续道:“我林天乃大宋之臣,理应为皇上分忧。赵构忤逆叛上,水淹开封,致使城内数十万百姓五谷惨死,我又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人的封赏?我本应将尔等乱刀砍死,但今天是我林某人的大喜之日,就不跟你等计较。若是再口出狂言,别怪我林天翻脸不认人!”
话虽然这么说,但张德禄却是说对了。
赵桓虽然没有死在开封城,但如今龟缩在河东,北有契丹,南有方腊,西有赵构,东有叛军,真可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江南道巡察使虽然是一个虚职,但却给了林天一个继续扩大地盘的理由。
试问自己的辖境出现了大批反贼、叛军,林天是否应该出兵讨贼?
张德禄铁青着脸,一甩衣袖,道:“本官如今这贺也道了,话也说了,既然林将军不领情,那本官一走便是!”
说罢,张德禄回身对跟着一起来的随从和士兵道:“走,咱们打道回府!”
这时,赵楷突然笑着喊道:“张大人,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走呢?”
张德禄转过身,看着满脸笑意的赵楷,皱了皱眉,道:“怎么?郓王殿下难道还要强留臣在此不成?”
话音落处,只听铿锵之声响起,张德禄身后的数百个将士齐齐把刀枪举了起来。
张德禄沉声道:“臣带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能溅殿下一身血!”
赵楷急忙摆手,道:“张大人,我想你是误会本王的意思了。今天可是林将军的生辰之日。如此大动干戈不吉利,快把你们的兵器收好。”
张德禄盯着赵楷看了半晌,这才示意众人把兵器放归原处。
原本想要看热闹的王阳林此刻脸上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知殿下是什么意思?”张德禄问道。
赵楷笑了笑,道:“既然东西都带来了,我那弟弟还送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儿过来,你们如果就这么走了,本王还真的替林将军有些心疼。再说,这千里迢迢的,如果被哪个歹人半路劫走,岂不可惜?”
“那殿下的意思是?”张德禄狐疑的问道。
“来都来了,张大人何不住上几日,本王也好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赵楷若有深意的看了张德禄一眼。
张德禄心领神会,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楷笑着道:“张大人,里面请!”
看着赵楷和张德禄的背影,王阳林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林天笑着说道:“那王大人,咱们也进去吧?”
说罢,林天自顾自的向里走去,王阳林紧随其后。
见到王阳林、张德禄二人,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没有人敢出言相问。
赵楷把张德禄、王阳林引到了自己和林天的那一桌,压了压手,高声道:“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今天是林将军的生辰,那些老掉牙的客套话本王也不多说了,来,大家一同敬林将军一杯!”
众人依言,举杯看向林天,林天也举起手中酒杯,道:“林某人多谢殿下与诸位大人,干!”
说罢,林天一饮而尽,众人也把各自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赵楷亲热的拍了拍林天的肩头,道:“本王要在此多谢林将军,如果不是林将军,本王可能已经死了,也不会有今天,本王当着诸位的面向林将军承诺,只要有本王一天,你林天就是我赵楷的大将军!”
林天知道这是赵楷在给自己吃定心丸,虽然不知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林天还是十分的感动,急忙拜道;“臣多谢郓王殿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阳林和张德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忧虑。
赵楷把林天服了起来,拉着林天的手,道:“来来来,林将军,坐下来吃酒,你我今天要不醉不归!”
“上乐!”孙大福提着嗓子喊道。
不多时,对面的高台上便出现了十几个舞女,随着乐师的弹奏翩翩起舞,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言语间尽是对林天的赞美之词。
正喝着酒,一个侍从低低的在赵楷耳边耳语了几句,赵楷看了看林天,笑道:“林将军,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门口又来了一些客人,你猜猜是谁?”
赵楷自答自话,道:“这些人里面不仅有王充等叛军的人,还有方腊和契丹的人。今天的林府可真是热闹。”
说着,赵楷神色一正,对孙大福,道:“请!”
不多时,孙大福便领着几烦人马派来的使者走了进来,各自献上了送给林天的礼单。
赵楷爽朗一笑,道:“远来是客,既然都来了,就各自找个地方坐下吧!”
和佑公主平叛了燕京叛乱之后,把自己的一个年仅七岁的幼弟扶上了皇位,自己则是垂帘听政。
和佑公主派来的使臣竟然是她身边的贴身婢女阿珠,见到阿珠,林天很是高兴。
但见阿珠嘴角含笑,不停的眨巴着大眼睛,好像在暗示什么。
林天眉头轻皱,向着阿珠身边的那个侍女看去,只见侍女始终低着头,但身段却十分姣好,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林天确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林天又看了看阿珠,见阿珠笑的愈发的灿烂,心中一动,该不会是她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