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看着在场的众人,说道:“如今情势紧急,这方腊号称百万之众,我觉着方腊虽然没有吹嘘的这么多,但至少也有二三十万。如今咱们虽然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但毕竟方腊军数倍与我,前几次之所以能胜利,一则是方腊军军纪涣散,二则方腊主要的精力放在北方。可现在不同了,咱们在扩军的同时,方腊军也在整顿,如果想要像前两次那般投机取巧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只有决战到底!”
林天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听得众人不禁热血沸腾。
“林大人,您就说吧,这仗如何打。”张进说道。
林天笑了笑,说道:“还是听听岳将军和刘将军的意见吧。”
闻言,岳飞和刘琦对视一眼,岳飞顿了顿,拿出一张地形图,只见地图上用红黑两种标记作了注释。
岳飞指着黑色的圆圈,道:“这个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这座临安城。”
见众人点头,岳飞继续道:“而这些红色的圆圈则是敌军分布所在地,其中,这个地方是方腊军的粮草所在。”
在粮草所在地岳飞注重画了一条横线。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只要把方腊的粮草烧了,方腊军军心必然大乱,到时候咱们乘胜追击,一定可以大获全胜!”刘洪说道。
岳飞叹了口气,道:“刘将军说的容易,但真的做起来简直难如登天。”
“岳将军此话怎讲?”林天问道。
“方腊之所以不掩饰粮草所在地,被我们的探子轻易得知,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安全。”岳飞苦笑道。
“哦?请将军明示。”林天道。
岳飞指着地图,道:“大人请看,此地名为野鸭渡,东面临水,其他三面皆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如果想把这些粮草烧了,无非两条路,一是从山上爬下去,但这山足有百余丈高,山势极陡,人力根本无法攀登。其二就是顺河而下,但方腊军在此地驻扎了十座水寨,足有二万余人,而我方水军不足三千人,多是小船,根本无法和方腊的大船相抗衡,所以啊,敌人粮草的注意还是别打了。”
林天看着地图微微皱起了眉头,其他人则是点头道:“那依岳将军所见,此战该如何打?”
岳飞道:“临安城附近地势平缓,只能坚守不出,以待朝廷来援。但沿路多有密林,在城南三十余里处更有一峡谷,峡谷呈倒喇叭状,倒是可以在这些地方设下伏兵。”
岳飞分析的很有道理,众人听得也频频点头,但唯独林天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始终盯着地图。
“不知林大人有何见解?”岳飞问道。
林天颔首,道:“岳将军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分析的也很有道理,不过我却有一点自己的意见。”
“大人请讲。”
“敢问岳将军,方腊军的主力现在分别驻扎在哪里?”
岳飞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红色小点,道:“方腊军的主力主要分布在青溪城、桐庐、富阳等几个小城,这几个城互为掎角之势,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很难强攻。”
很显然,岳飞误会了林天的意思。
林天指着地图道:“这是野鸭渡,这是距离野鸭渡最近的桐庐县,不知这之间相距多远?”
闻言,岳飞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其他人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野鸭渡离桐庐虽然只有十余里,但这二则中间则是一片山地,如果在此阻击,或许可以烧掉方腊军一些粮草。”刘洪眼中闪着精光道。
刘琦沉吟道:“这样虽然可以烧掉一部分粮草,但却不能断其后路,而且还要冒很大的风险。”
“那依刘将军所见,该如何才是?”刘洪皱眉道。
刘琦望了林天一眼,笑了笑,道:“还是请林大人下令吧。”
众人回身看向林天,这才发现林天原本紧皱的眉头不知何时已经舒展开来,显得成竹在胸的样子。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林天笑了笑,道:“这方腊虽然已经意识到了粮草的重要性,而且还把粮草藏在了野鸭渡,自认很安全,但却犯了兵家大忌,你们看。”
说着,林天指了指地图,道:“我想方腊一定是把粮草从野鸭渡运到桐庐,再由桐庐运往其他各处。这几十万军队一日的粮草便是一个天文数字。”
说到这,林天顿了顿,道:“既然无法烧掉对方的粮草,那咱们不妨想办法把方腊军的大船烧掉,让他们有粮没法运!”
众人闻言,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是方腊防守严密,即便绕到了野鸭渡,这水面宽足有四五十丈,如何烧船。”
林天笑道:“诸位将军可知道火油?”
“火油?”张进眼中的亮色更浓。
“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想要一举把对方的大船全烧了倒是有些难度,这样,张将军和刘将军,你二人各率一队人马,埋伏在此处密林,张将军,你等方腊军走过之后从后面趁势掩杀,并放起一把大火,刘将军,你只要见到火起,就从正面杀出,记住,不可恋战,只许烧起粮草即可。”
“末将领命!”张进、刘洪异口同声道。
林天又转头看向岳飞,道:“岳将军!”
“米将在!”
“届时一旦火起,桐庐县里的方腊军定会出城救援,你率兵埋伏在此处,只要见城里守军出城,就带兵冲进城中,记住,不可恋战,只要烧起粮草便可。”
“末将领命!”
说罢,岳飞推到了一边。
“那这野鸭渡谁去?”张进问道。
林天笑了笑道:“自然是我去。”
“不行,太危险了,林大人身为一城之主,身系全城百姓安危,这怎么行。”刘洪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
刘琦站起身,道:“这野鸭渡还是我去吧。”
这一回,轮到林天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行。”
“怎么不行?难道林大人不相信我刘某人?”刘琦问道。
“刘将军多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天道:“刘老将军身经百战,最擅长的就是防守,一旦我等都出去了,这城里兵力空虚,还需刘将军坐镇才是。”
听林天这么一说,刘琦脸色稍缓。
“所以,你们都别争了,这野鸭渡还是我去吧。”
说罢,林天深吸了口气,道;“助威将军,还请传令下去,今晚便各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