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心头一惊,道:“难道这位兄台就是大名府的浪子燕青?”
“正是在下。”燕青上下打量了林天一眼,道:“不知阁下是?”
林天急忙拱手道:“在下林天!”
这回轮到燕青有些吃惊了,“你就是林天?”
“正是,难道燕青大哥听过小弟的名字?”林天有些奇怪的问道。
燕青没有说什么,而是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带血的黄布包着的物件,递了过去。
“这...这是?”林天问道。
“你打开就知道了。”燕青淡淡的说道。
林天接过,三下五除二的打开,只见黄布抱着的竟是一方玉玺!
林天大惊失色道:“难道...这块玉玺就是太子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那块传国玉玺?”
燕青点了点头,“如今,我已经把师师交代我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燕青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林天问道。
燕青看了看襁褓里的婴儿,望着漆黑的夜空,幽幽的说道:“这是师师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养大成人,我不管他是不是龙子龙孙,希望林大人就当这孩子死了吧!”
说罢,燕青径直向外走出。
刚走出几步,燕青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林天道:“师师生前这么看重林大人,想必林大人定非等闲之辈,至于师师一家的血海深仇,就有劳林大人了!”
说完这几句话,燕青不在停留,眨眼间已经融入在夜色之中。
轰隆隆。
一道银色闪电横空而过,大雨滂沱,呼啦啦的落了下来。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林天并没有问燕青去哪,或许燕青的选择是对的,身为大宋皇帝的血脉,孩子固然荣贵一生,但同时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宋徽宗和赵桓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父子都可以反目成仇,又何况亲兄弟乎?
林天叹了口气,悄悄的溜回了客栈。
一大早,林天的房门就被拍的砰砰山响。
林天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几步来到门边打开了门。
只见店小二手里拿着一套白色的孝服,递过来,道:“客官,这是小的为您准备的孝服,您等会可要穿上。”
林天一惊,道:“小二哥,这是出什么事了,干嘛还要披麻戴孝的?”
“客官,您还不知道吧,咱大宋皇帝昨夜遇刺驾崩了!早上城门口贴了皇榜,全国要举孝三月呐,您如果不穿孝服,肯定会被那些当差的抓紧大牢。客官,您可别乱走,这满城都是官兵,正四处搜捕刺客呢!”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又说了几句,转身出了门。
林天有些魂不守舍,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害了宋徽宗,林天更没想到,这赵桓还真的有胆子弑父!
林天定了定神,来到窗前,打开了一条缝隙,向下一看,只见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满地狼藉,那些当兵的不分青红皂白,见摊子就砸,见人就抓、
看样子,这汴梁城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林天身上有伤,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调养几日。
忽然,林天又想起了慕婉君,不知道她会采取什么手段来对付高俅。
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
按照古代守孝的规矩,新皇必须为先帝守孝七天,方可正式登基。
可在第四天,林天就得到了消息,赵桓已经登基称帝,而且还颁布了一道圣旨。
当林天看到圣旨上的内容时,林天不禁皱起了眉头。
新皇登基往往都会大赦天下,不仅会给犯人减刑,而且还会轻徭薄赋,可这赵桓一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加重了赋税,并且要各地方官员上交岁贡。
林天叹了口气,这大宋看来是真的气数将近了!
林天打点好自己的包袱,提着方天画戟,带着斗笠,向外走去。
店小二一见林天这幅打扮,忙迎了上来,道:“客官,您这是要走啊?”
林天点了点头,“多谢小二哥这几天的招待。”
店小二叹了口气,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也要走咯!”
“不知小二哥这是何意?”林天问道。
店小二摇了摇头,“客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牵马去!”
说着,店小二向后院跑去,不多时,已经把林天的马牵了过来。
林天翻身上马,和店小二拱手告别,刚行出几步,几个官差便拦住了林天的去路。
林天拱手道:“不知这几位差大哥这是何意?”
一个官差道:“按照新皇颁布的新法,凡骑马者都要交税,凡携带兵器者,也要交税,再加上你这人头税,一共是四五两银子、”
“几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这人头税不是已经交过了吗?怎么还要收?”
“那是先帝朝的事,现在是新皇登基,新朝新气象,这人头税当然要重新交一次。如果你没银子,我可是要用你这马和长戟低银子了!”
林天周么皱眉,思前想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银子递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喏,这张字条可要拿好,是你交税的凭证!”领头的满意的掂了掂银子,随手递过来一张盖着官印的字条。
林天骑着马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只见那些当差的见人就收税,没银子就用实物相抵。
有些百姓死活不肯交税,还会招来一顿暴打,不少人都被抓进了大牢。
这一进大牢,不死也会脱层皮。
林天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一座锦绣汴梁城,会变成这番模样,这是可悲可叹!
林天骑马上了金水桥,正瞧见五六个官差围着一个青衣汉子拳打脚踢。
有几个官差一边打,一边还骂道:“没钱还敢来这卖刀,哟呵,这小子骨头倒是还挺硬,给我往死里打!”
林天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上前道:“几位大哥,还请住手!”
听到林天的声音,有几个官差果真停了手,纷纷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林天一眼,见林天气度不凡,倒也没有造次,只听一人道:“怎么?你要为这小子出头?”
“不知这位兄台需交多少银子?”林天问道。
那官差扫了地上的青衣汉子一眼,道:“这摆摊税加上人头税一共是二十两银子!”
林天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二十五两银子,递了过去,道:“这是二十五两,多余的五两就当是小弟小径几位大哥的茶水钱,还望几位大哥手下留情。”
看到银子,那带头的笑着说道:“不错,算你小子会做人,兄弟们,走吧!”
见几个官差走远,林天又从怀里摸出一些银子塞到那汉子怀里,道:“兄弟,你这把刀是口宝刀,可要收好了,这些钱,算我借你的,这汴京不太平了,望兄台早日离去!”
说罢,林天重新上马,刚要策马飞奔,却听那始终沉默不语的汉子猛然抬头,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