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已跟李明燕几人分道,他们去了食堂,李世仁如往常一样陪着安小暖一块,把上午寄放她家的辣椒煮五花肉豆腐泡加热显得香气四溢,拿街上去卖,混口饭吃。
“……不是。”她甚至都快忘了绿衣服男生长什么样了。
更别提去担心他的报复。那种直性子的人,有气就当场撒,有相当武力值护身的安小暖,一点儿也不担心,她更怕那种暗地里使坏心眼的人。
安小暖突地止住脚步,怔怔地侧头看向李世仁,李世仁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逗她,“该不会是临时想起来,突然发现害怕了?那我罪孽就深了。”
安小暖没被逗笑,而是一脸严肃摇头:“不是……”她临时想起了唐春生,想起了陈肥女他们,有一回会不会还有第二回第三回找她麻烦?
结果是未知的。
前世就是冤家,这一世更难化解冤仇了。想来对付那种人,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念头一起,纠缠了安小暖一上午的恐慌感像是被人连根拔起,一颗悬在吼间的心脏突然踏实下来了。
回到安家,安小暖将锁在屋里的食材取出交给李世仁去厨房加工,替他专门留的三个馒头,让李世仁一块加热带着路上吃。
下午安小暖刻意趁着下课时间,把整座初一班教学楼绕了一遍,没找到唐春生,在楼底下碰到特意来找她的陈肥女,问清了唐春生的班级,又无意中从陈肥女口中探听到上午唐春生那番奇怪的问话。
陈肥女告诉她三轮车寄放在食堂,匆匆离开,距离上课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一来一回时间不够用,对她一个留级生而言,还是有来自长辈方面施加的压力,需要她好好学习。
安小暖又去了初一五班一趟,问了同学,才得知唐春生早上在教室出现过一次,上课以后却不见踪迹,下午更是不见人影。
绿衣男生被教务处训了一顿,据说喊了家长过来学校,还当场写了一份保证书,张贴在学校黑板上。保证不再闹事的绿衣男生果然没有再来找安小暖晦气。
第三天,初一一班迎来新生,五官长得漂亮精致,高高的,气质文雅,穿着搭配干净整齐的唐宝福吸引了班上一波女生注意。
因为来自帝都学校,班主任唐桂花很喜欢这个好学生。
“小暖,你是班长,唐宝福同学不懂得地方,你给指点一二。”说着,眼睛转向安小暖同桌,“明欢,你去跟亚鹤一桌,要是他上课随意找你说话,你就跟小暖说一声,回头我修理他。”
刘亚鹤是个话痨子,班主任前段时间刚把他安排一个人一桌,委屈的刘亚鹤好多时间只能瞪着眼瞧别人一桌痛快地聊天。
他想聊天还得抬手拍拍前后左右桌,他长得壮,挪来挪去的有时候也感觉挺麻烦的。
刘明欢嘟着嘴,一脸委屈的走向刘亚鹤,走了两步,憋不住回头委屈的看着班主任严肃的脸,喃喃道:
“老师,不如把唐宝福安排给刘亚鹤,他们两个都是男生,更方便沟通学习!”平常都是安小暖有意识的督促他们学习,刘亚鹤每回都叽叽喳喳抱怨。
刘明欢自知脱口的话不现实,音量都显得底气不足。李明燕几个熟知刘亚鹤性格的人更是噗嗤笑出声。刘明欢萎靡的低下头,懒得再听班主任的解释:
“两个男生坐一块,亚鹤还不得聊上天去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多添一张桌子,让亚鹤坐最角落位置去。”
这几日安小暖都会去唐春生班上打听。
直到周五,安小暖才看到迟迟未见的唐春生坐在内侧靠墙从前往后数第三桌,落下多日功课的唐春生正低头翻看书本,笔尖刷刷的写着字。
感觉到有一双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她,唐春生停住手中的事,抬起头朝着外边望去,一眼瞧见前门站着的安小暖。
在几个同龄女生衬托下,安小暖一身白皙的皮肤异常显眼,怎么也晒不黑的那种,睫毛很长,颤动着遮掩住瞳仁的情绪波动,尖尖的下巴被洒落下的阳光投射出一抹斜长的光影。
唐春生懒得去理会安小暖遮掩的情愫,嗤了一身,收敛眸光低首继续认真的写作业,边翻看着书本。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外边的人,眼角余光却以巧妙地视角偷窥着一切。
安小暖有些惊讶的注视着唐春生低首时,竖起的宽敞高领露出的一角肌肤,很显眼的一道拇指粗细的勒痕印子愈合形成的薄薄结痂。
她低垂眸子思索了片刻,见唐春生收回视线时,唇角勾勒起的一抹得意笑容,安小暖收起了好奇心,转身走开。
在上课铃声响起之际,她坐回座位。
唐宝福单手撑着下巴,比几年前长开的一张比女生还要清秀漂亮的脸庞,含着笑意,眯着桃花眼,狐疑探究的目光盯着她。
安小暖被看得茫然,回过头,发现刘亚鹤几个也是同样的眼神看她。
“发生什么了?”安小暖困惑道。
“我们几个谈论你了。”唐宝福道,“这几天一到下课,你都要去五班转悠一圈,怎么?是看上别的男生,要移情别恋的打算?”
说这话的唐宝福啪的挨了一记弹指,捂着疼起来的额头,瘪嘴大感委屈,嘀咕道:
“不是就不是,怎么还动起手了?欺负我一个新生,班主任回头还要训你一顿。”
安小暖见唐宝福一如从前那大咧咧性子,帝都这几年似乎没让他变化太大,她不由心安的笑了笑。
跟他坦白道:
“我去找唐春生,最近总是有很不祥的预感,她又刚好几天没来上学,我担心出什么麻烦。你知道我跟她那段恩恩怨怨吧。”
唐宝福道:“这点小事我帮你查,正好我十三叔在家,免费的。”
“帮我查她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安小暖没跟他客气,压低了声音提供一条线索,“天气还不到穿长袖长领,她倒是穿上了,脖子好像还有一道勒痕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