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聚窟岭洞府。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灵晶和各种灵石，李析的心情非常不错。
没想到十方守契符的符灵竟然如此给力，短短数日功夫，便将那一万个倒霉蛋的全部身家都搬运了回来，数量还远远超过了此前的预计。
粗略算下，眼前光是灵晶就有三百多万块，此外还有海量的各色灵石，将他这座占地颇广的洞府塞得满满当当。
就这还是他为了避免把魔修们逼出个好歹来，事先特地交代符灵只需将那些人的身家榨干即可，剩下的可以在十年内慢慢还，以免竭泽而渔，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其中原因也非常简单：
如果欠债的被催死了，作为债主的他日后找谁要账去？
当然，等过段日子等韭菜长得差不多了，还可以派出符灵再割一茬，这才是“割韭菜”的奥妙所在......
反正符灵乃是秉承着诸多欠债人的心魔而生，无形无相，行迹更是诡异莫测，根本不怕被人发现，后患极小，堪称是完美的讨账利器。
“不愧是上界的大派真传，还真是富裕呀。”
他喃喃低语，嘴角挂起满意的笑容，随手将躺在储物袋内呼呼大睡的鸿羲剑拎出，旋即曲指一弹......
铛！
剑鸣骤响，鸿羲剑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小道友，我老人家才刚刚睡下，你这是干什......卧槽！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从哪弄来这么多灵晶？”
说到一半，它突然发现了周围堆积成山的灵晶，剑身登时颤抖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之意。
“太好了，本剑爷终于不用天天嚼那些粗鄙灵石。”
“有了这些灵晶，用不了多剑爷就能威能尽复，重振雄风，玄清宗那些渣渣，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小道友，以后有剑爷我罩着，绝对会让你吃香喝辣，哈哈哈.......”
鸿羲剑欣喜若狂，剑身发出阵阵嗡鸣，化作一道残影钻进了灵晶堆中，疯狂吞噬起来。
李析也不去管他，挥手将大约一半灵晶和鸿羲剑收入了天缈环中，任由其在里面恢复本源损伤，然后把剩余的灵晶和灵石单独用一枚纳戒装好。
跟下界修士常用的储物袋不同，上界的高阶修士自然看不上储物袋这种低级货，而是会使用纳戒纳镯这种空间法器来盛放物品。
相比起储物袋来说，纳戒的空间更大，体积更小，而且还不易损坏，平时戴在手上就行了，看起来也更显逼格。
他手中的纳戒还是季凌娥特意送的，品质上乘，造型也颇为精美，甚至绘制有加持使用者身法速度的灵纹，虽然远远比不上天缈环，但也比储物袋强多了。
做完这些后，李析便施施然起身出门，展开遁法朝着主峰的方向飞去。
早上的时候季凌娥就派人过来邀见了，说是有事情要商议，不过当时他正在驱使符灵，没抽出空来理会，现在已经耽搁了许久，该去拜访一番了。
对于这位聚窟岭之主，他还是要保持应有的礼貌。
若没有对方庇护的话，别说从魔修们手中挣灵晶了，大概率在第一枚玉简放出的时候就会被人揪出来严加拷问，搜魂炼魄。
这次弄出了这么大的风波，他可不信到现在还没有人查到聚窟岭这里。
之所以还安然无事，正是多亏了有季凌娥坐镇其中。
目前在西方魔域，她这位已经得到两位魔尊支持的少魔罗就是最具权势的存在。
因此，在季凌娥倒下之前，天魔殿内没有人能动自己！
.......
洞府所在的九灵峰跟主峰相邻，不到片刻功夫李析就来到了季凌娥所居的宫寝前。
似乎有人已经交代过了，李析抵达之后甚至都不需通报，直接就被带到了一座幽深静谧的广殿中。
厅堂内摆设极少，密密麻麻的长明鲛灯悬于半空，如星辰点点，散发着碧蓝色的柔光，将殿内的一切映照的纤毫必现，却偏偏透露出几分阴森魔气。
极为宽大的骨质宝座上，一位黑裙裹身，云鬓高挽的美艳女子姿态慵懒地斜倚其上，窈窕曼妙的娇躯勾勒出惊人的弧线，莹润光华的小腿在黑纱下若隐若现，愈发惹人遐思。
此刻季凌娥似乎心情颇佳，听到脚步声后，那双亮如黑曜般的美眸微微抬起，扫了一眼走进大殿的李析，红唇轻启：
“你来了。”
李析恭敬颔首答道：
“见过少魔罗。”
季凌娥盯着他看了片刻，而后轻轻点了点头，缓声说道：
“这段时间，你倒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就在不久前，其他四域的大魔罗都相继派人前来询问，试图弄清楚那两部宗内流传的古怪玉简跟聚窟岭有什么关系。”
“虽然碍于规矩，他们说话的方式还算委婉，却是字字句句暗藏不满，显然已经将我当成幕后黑手了。”
“毕竟只要稍稍调查一番就能知晓，散布玉简的源头来自我手下的那四个魔仆。”
“这几天殿内不知有多少前途无量的真传弟子被这股风波波及，搞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若是这笔账都算在咱们聚窟岭头上，倒是有些麻烦。”
李析听罢面色不变，淡定回道：
“属下做事不周，给少魔罗添麻烦了，或许......”
“够了。”
季凌娥黛眉轻蹙，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傲然言道：
“只要有我在，天魔殿内没有人敢对你乱来。”
她敢这么说当然是有底气的，且不说西方魔域大魔罗之位已经十拿九稳，光凭玉蝉天与罗霄天的支持就足够让另外两位大乘魔尊忌惮三分了。
之所以提起这件事，不过是为了让李析知晓其中的轻重罢了，顺便还存了几分博取感激的心思。
李析自然是十分上道，连忙躬身谢道：
“多谢少魔罗相助，属下定铭感在心。”
闻言，季凌娥的神色彻底放松下来了，盈盈款款的站起身来，漆黑如夜的裙袂翩然舞动，仿佛一朵绽开的黑色玫瑰。
她莲步轻移来到李析面前，伸手撩起耳边青丝，嗓音转软：
“说吧，你这次弄出这么大动静，到底赚了多少灵晶？”
随着一阵如兰似麋的香风袭来，李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储物袋，双手递了过去：
“这几天确实收获颇丰，这份灵晶就是属下专门孝敬给您的。”
“你有这份心就好，灵晶你留着自己用吧。”
季凌娥嘴角挂着浅笑，满不在乎地接过储物袋，随口言道。
接着，她随意地探出灵识往里面扫视而去......下一刻，她脸上原本温婉恬静的表情骤然僵住，眼前一阵眩晕，难以置信地望向李析：
“怎么这么多？！”
却见里面的灵晶足足堆成了一座壮观的小山，粗略估计，恐怕就有不下三十万......
这数额未免太巨大了些。
哪怕身为大权在握的西域少魔罗，她也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灵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