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那天,武松带着表妹尤兰和小猫妖尤小皮来到洛阳。
恰巧赶上洛阳灯节,密密麻麻的人群扶老携幼,集体向灯节方向行进,行进的人太多,浩浩荡荡,来到繁华的福禄大街。福禄大街的南边,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庙,庙门口人山人海。
庙会附近叫卖的小商贩越来越多,人群中尤兰终于发现了绿衣小袄的唐小米和同样穿着绿衣小袄的唐小鱼。这姐俩正在街边买油炸糕,挤在人群里付账。姐俩都是贪吃的货,香喷喷的油炸糕到了她们手里,顿时喜笑颜开。
尤兰跑过去,抢走了唐小米手中的油炸糕,先是把小米吓了一跳,随后姐俩在街上追闹了一番,又买了几个,跟三哥一起,站在街边吃,并你一句我一句地诉说最近发生的事,小米平平安安什么事也没发生,而尤兰这边却好坏事不断。小米说,尤兰天生就是一个事儿妈。
尤兰说,因为三哥提议,今年我还要游历一年。
小米说,我现在是一个自由人,到哪里都一样,两位师兄都邀请我去他们分舵,却都被我婉言拒绝了,我想我还是回家,也能做许多任务,而且以后,我也可以跟陈三合作,照顾他们。我早就听说,陈三他们只能做很小很小的任务,都快成为街头打杂的了,这次回去,我打算让他们赚点钱。尽到我作为一名六袋长老的责任。
武松很快吃完了油炸糕,什么也没说,拍了拍手,准备上路。
一行五个人刚从庙会门口路过,武松目光一斜,突然发现一名出来施舍的和尚不太对劲,武松一瞪眼,那和尚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不敢向武松这边看,而是快步往回走。
本来武松想追上去问一问,可是想了想,既然那妖僧知道施舍,应该不会再作恶,那便让他继续修行好了,于是带着妹妹们离开洛阳,准备坐船回家。
可是到了码头,突然天降暴雨,狂风大作,河水暴涨,于是不能走,就在附近店家住下。
到了晚上,雨还是不停,武松只是坐在窗口,看雨中街景。
雨幕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和尚的虚影,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雨里,与武松对视。
武松问道:“你是何方妖怪,为什么混入人群,在楞严寺中,你能获得什么好处?”
和尚双手合十,轻颂法号:“大仙莫怪,小妖只是喜欢与人在一起,三百多年的道行而已,不敢害人。之所以喜欢与人为善,还是小时候一直生活在穷人家,乃是一条忠犬。那家主人养活我二十余载,我死后也没把我剥皮抽筋,而是埋葬在老主人的坟旁,主人家里穷苦,买不起好的坟地,便跟其他乡民一样,在山下坟场,那里聚集了许多许多坟茔地,必然会生出一些妖端来,而我恰巧跟着它们一起。一开始我也跟他们一样,到处闲逛,可后来发现它们总是捉弄人,更有甚者还干出一些不齿之事。我生前多受乡民恩惠,所以我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于是来到佛寺。佛寺本有一老僧即将坐化,我与他说,能否借我躯壳一用,高僧笑了笑说,躯壳不过是一堆尘土,既然你想要,就送给你好了。于是我就一直等着高僧圆寂,在他灵魂出窍的一刹那,占据了他的身体。从此我以和尚之身行走在世上,读佛法,超度灵魂,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武松赞道:“妙,如若天下妖精都好似你这般,我们这帮人也不必到处奔波了。可是你总占据老僧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回事,你将来有何打算?”
妖僧道:“我还没有打算,只是现在和尚还不过六十五岁,我想坚持到一百岁时,离开洛阳楞严寺,到江湖各处游历,再找到合适的地方,如果有单位的话,就留在那里,如果没有,就继续游历好了。”
武松点了点头道:“那你好生修行去吧,希望你终有一日修成正果。”
“谢大仙。”
和尚拂袖而去,虚影在雨幕之中渐渐消失。
可这时店小二却傻愣愣地站在一旁,见掌柜的来了,跑到掌柜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掌柜的斜眼咒骂小二胡说八道,小二倒是觉得不服气了。
其实店小二什么也没看到,他只看到武松对着窗外不停念叨些什么。还以为这壮汉别不是个傻子,提醒掌柜消息他闹起事端。
这时小米和尤兰走了过来,两个小孩刚才跑到雨中折腾了一圈,带回来两条大鲤鱼,让店小二拿去,加些手工费,今天晚上吃鱼。
武松道:“再次领你们游历一年,你们是打算继续去阳谷县,还是神州大地走一圈呢?”
小米道:“我倒是喜欢有个家。”
尤兰道:“只在家呆着怪闷的,不如有的时候在家,有的时候出去游历,这样一来两不耽误。”
武松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回阳谷县,如果碰见好任务,便去坐坐。现在有张汉山、唐小凤、柯三光、陈三等人帮你们外面联络,会让你们任务做不停。这样便不会耽误你们历练。另外还有那个京城侍郎的儿子杨冉、杨彪、白川、姬一发、李硬等人不时骚扰,就会极大丰富你们的修炼。”
姐俩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武松又问:“你们现在的核心问题,还是如何增加自己的经验、防御,而不是一味追求进攻。凭借你们两个的实力,无论是妖魔都已经那你们没什么好办法,只是你们要学会把握好一件事的结局。记住,并非消灭敌人才是最佳的选择,如果能帮他们超度,才是真正的善果。”
姐俩称是。
最后武松揉了揉两个小孩的脑袋:“两个小家伙的表现,令我十分满意,希望她们越来越好。如今他们有暗金法器随身,又有金蝉甲保护,再过一年,她们就应该开窍了。到时候两个孩子就大啦,我也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