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晚上,李勋、方琥两个道士也没把女魔引出来,后来他们放弃了,于是又回到了龙门客栈。在回去的路上李勋说:“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回去之后找师叔们来看看,他们道行高深,经验丰富,一定会有办法的。”
唐小凤、宋进只能点头称是,然后把朱红花五花大绑,送入地窖。
他们刚走进地窖,就看到下面躺着一个人,也是五花大绑,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武松昨天晚上逮到的人。
武松说这人的名字不方便透露,你们只要记住他不是个好人就行了。
济南府尹裘仁义一早就离开了阳谷县,据说今天要去德州看一看,估计此时德州县令也在筹备中吧,招待府尹大人,排场一定要说得过去才行。
客栈不忙,武松习惯性地去大清河挑水,尤兰坐在柜台里描眉画眼,李大嘴坐在厨房里打盹,两个小屁孩在屋里下棋,唐小凤、宋进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小孩下棋,不时去盥洗室看看朱红花。
白天的时候,朱红花是正常的,只有到了晚上,她才会女魔上身。
为了照顾好朱红花的生活起居,宋进还出去雇了一个短工丫鬟,丫鬟手脚麻利,只是不知这人为何必须绑着,宋进只说朱红花是间歇性的疯病,为了防止伤人,所以如此。丫鬟这才释然了。看着朱红花漂亮的脸蛋,不禁悲从心来,还同情地掉了两滴眼泪。
“李勋为什么不让我们把朱红花带去泰山,反而要泰山派长辈下山呢?”宋进不解地说。
唐小凤一笑道:“他们不希望引魔上山呗。”
宋进皱眉道:“那我们把她留在龙门客栈,合适吗?”
唐小凤道:“那就跟三哥明说好了,三哥留,我们就住下,三哥不留,我们就出去避一避。”
“尤兰妹子,喂,尤兰妹子,尤掌柜的?”宋进连续喊了三声。
尤兰继续描眉画眼,很认真,竟然没听到宋进喊她。
“喂喂喂,大美女,你已经很漂亮了,还化妆干什么?简直是多此一举。”唐小凤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卿本佳丽何须胭脂。”
这句话尤兰爱听,所以她听到了,一笑道:“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三哥哪去了?”
“挑水去了。”
“脚夫很多,也不贵,为何要亲自挑水?”
“三哥天生就是干活的人,你不让他挑水他浑身不自在。”尤兰抬眼看了看他们:“有什么事吗?直接跟我说就好。我能做主。”
小凤与宋进对视一眼,小凤道:“昨天晚上我们去山里为红花驱魔,可是泰山派两位道长也无能为力,不瞒你说,现在红花身上还有魔,到了晚上还会发作。我是想问问,你们是否愿意收留。”
尤兰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道士。”
宋进抿了抿嘴唇。
小凤道:“尤妹子,不是我们瞧不起你,而是这女魔绝非等闲之辈,我听方琥说,她还想见见泰山正神黄飞虎呢。这句话我听着就瘆得慌,那是什么档次的魔头,才敢去见五岳正神呢?她就不怕魂飞魄散了?”
尤兰道:“如若是这样,我还真不能留她在家中,不过你们也不必离开。我在后院空地儿上搭建一个小亭,能遮风避雨就行,我在小亭附近摆上五行八卦阵,她是木属性,抽走阵中木属性,便能把她死死困在阵中。不过摆阵是需要花钱的。”
小凤一阵头疼,扭头看宋进。
宋进道:“我已经写信给家里了,会很快送来银子,尤兰妹子尽管说价。”
尤兰道:“一天需要三钱银子。”
“三千?”
“三钱!”
宋进笑了,“行,价格公道!”
尤兰偷笑,心中暗自算计:“八上三去五进一,十三张。去掉木,十二张。”
其实就是几张破黄纸而已,尤兰只需要在上面用朱砂墨水写几个符文字便可以了,一张符的成本不过几文钱。要三钱银子,已经是狮子大开口。可是由于李勋、方琥漫天要价在前,相比之下,尤兰倒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见宋进答应得这么利索,尤兰很是满意,于是出去买黄纸,买朱砂,是最好的黄纸,最细腻的朱砂。
少女添水研磨,挽起袖子挥毫泼墨,下笔如飞,好一阵龙飞凤舞,忽而觉得写错了,再改一改。
尤兰长得太美,美得近似妖孽,她嘴角总是带着一抹邪笑,表情轻浮,她在那里写写画画的,一点也不严肃,很不郑重,这哪像个道士。
小凤皱着眉头说:“尤兰妹子,你确定这符文能管用?我怎么感觉……”
“你别瞎感觉,只要我觉得能用就行。”尤兰又添了一笔。也就是说,她刚才又写错了。
在符文上改一改,唐小凤也能忍,可是有一张符上,尤兰刚写完,又给涂掉了,涂成了圆形。
小凤指着那张涂鸦符文道:“这也要用吗?真的能行?”
尤兰不高兴了,扭过头来道:“你是道士,我是道士?”
小凤不说话了,坐回椅子里。宋进来劝道:“小凤兄,人家愿意收留,便是一份人情。至于这符文能否管用,另当别论。”
小凤道:“宋兄,话不能这样讲。如若符文不管用,到了晚上,我们不是也要遭殃吗?我们遭殃,那是我们的本分,可是客栈兄妹也要跟我们一起面临大魔头,这倒是我们欠人家的了。毕竟我已经发现这符文有问题,岂能还继续使用。我看还是等武三哥回来,跟三哥说这事更为靠谱。”
很显然,这哥俩根本就不相信尤兰的“鬼画符”能管用,于是情绪全无地坐到了靠窗的座位上,看着街上风景,等待武松归来。
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磨刀声。
“嘎吱嘎吱……”
如若是普通的磨刀声,当然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这个磨刀声也太大了。
小凤好奇,向后门走去,这时听到后院传来小米的咒骂声:“什么破刀嘛,根本磨不出来了,磨了半天,一点变化都没有,去个屁,不磨了。”
这时又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地窖,地窖里的男人说:“你别磨那把刀!只要刀魂归位,它会自己修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