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久居上位者的气场,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
那是来自精神和心灵上的冲击与压制,层次达不到根本难以抵抗。
吕奎平日作恶多端,对于这个二叔本就心存畏惧,此刻突闻怒喝,只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一片煞白。
“二叔,我……我……,这……这……”
极度慌乱下,他结结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
“二弟,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
就在这时,外面有一人进来,口中笑呵呵道。
来人年逾六旬,眉宇之间和吕奎有着几分相似,正是本村村长吕方强。
“大哥……”
吕大人看着久未相见,从老实巴交变的有几分富态和圆滑的堂哥,心中轻叹。
所谓环境影响人,看来官场确实是个大染缸,想当年这个堂哥多么老实诚恳,而现在做了几年最低层次的村长,其眼神已经变的闪烁不定,透着几分狡黠!
“我们也没谈什么,就是在聊河湾村流传的那个女魅影的故事!”
“大哥,你身为村长,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那……那件事?”听闻此言,吕方强脸上表情骤然凝固,明显掠过一抹不自然。
“这个事情我当然听过,现实也带人勘察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二弟长时间没回来,不知道现在咱们乡下风气已经变的很差,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流传的胡言乱语,事实上大部分都是人们故意弄得恶作剧罢了!!”
“是吗?”
吕方正眯眼扫过对方父子,突然站起身来,脸色迅速变的冷厉。
“那么,这具外地女人的尸骨也是别人做的恶作剧了?”
说话之间,吕大人招了招手。
外面的人立刻将那具女人的尸骸抬了进来。
为了能够将这起案件当场查办清楚,他并没有让人把尸骨先行带回去。
既然要洗刷冤情,那就当着尸骨的面给其一个公道。
“二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尸骸,吕方强和吕奎脸色再次大变。
特别是吕奎,本身就心虚有鬼,吓得顿时噔噔噔连退几步,差点一下子坐在地上。
外地女人,尸骸,女魅影,以及这个城主二叔的阴冷态度,让他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了一道尘封已久的身影。
三年,算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当初事发后的半年里,他晚上屡屡做梦,一直没有睡好觉过,后来到寺庙中求签拜佛,求了一个安神符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现在,这个多年未见的二叔,刚一见面。就打开了他不愿再行想起的梦魇。
“什么意思?当然是想听你们讲故事了!”
“说,三年前外地母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大人目光如电,语气厉然,脸色冷的几似万年寒冰!
“二弟,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就是外人故意恶作剧做出的传言,全部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鬼话啊!”
吕方强心中一沉再沉,通过这个二弟的态度和语气,显然已经了解了不少事实。
不过,事情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轻易承认。
这种事情,搞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自己就只这么个儿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吕奎,吕方强深吸一口气,咬牙对吕大人道:“你今天难得回来,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知道肯定要过来向你问好,咱们还是早作准备,至于其他的事情随后再说好不好?”
“现在立刻将情况说出,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吕大人厉喝。
“二弟,方正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于这件事你就当做笑话听得了……”吕方强神色讪讪,还想打马虎眼想要糊弄过去。
“住口!既然不老实交代,那就带回去好好审问吧!”
吕大人大手一挥,对制服人员们交代了一声,而后迈步就要离去。
自己家族竟然出现了这样恶劣的事情,简直辱没祖宗,耻辱难唰。
不早说犯罪的对方是侄子,就算是亲儿子今日他也要将其绳之以法。
“呵呵,二叔,你刚一回来就弄这一档子事,难道就不怕故去的长辈们怪罪吗?”
眼见话已经撂明,吕奎自知多言无用,当即冷笑一声开了口。
“你说说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官,一直享受高官厚禄,何时想到过我们?”
“我爸现在做了村长,家中一切刚刚有了点气色,你竟然大张旗鼓的回来向我们问罪?”
“我想问一问,二叔,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当成自家人?”
越说,吕奎越激动,到了最后直接是低吼出声,脸色涨的一片通红。
“闭嘴!做了错事还振振有词,简直无可救药!”
“来人,立刻把他们给我带走,强加审问!”
吕大人心生不耐,懒得和他们做言语之争,直接对手下人挥手道。
“住手!”
就在巡捕们上前要将吕方强父子拿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紧接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带着数人强行闯了进来。
此刻巡捕们都集中在屋内,外面力量薄弱,没有人拦得下他们。
而且眼下的巡捕人员,都是当地调集而来的,区区一片小地方,不管黑白都相互认识,就算他们在外面,也没人敢拦下这几个人。
因为对方为首的壮汉,正是本地有名的地下势力首脑头号打手,蛮熊。
“蛮熊大哥,你们来了,快救我们!”
自己二叔铁面无私,今天事情注定无法善了,吕奎不禁恶向胆边生,向蛮熊几人发起了求助!
“哦,又是一群上面的走狗?”
蛮熊漠然扫过现场众人,神情之间掠过一抹不屑,正当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旁的林宇!
“是他?”
这让他神情一怔,骤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