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识海之内有着陈安行种下的神识禁制,根本不敢放肆,只能老老实实的完成吩咐他的事。
走出房门之时眼角又看到那几具尸体,心中不由得寒颤,幸亏好兄弟先他一步挑衅,不然此刻尸首异处的就是他了。
为这几人默哀几息,吴道一连打出十几道火球术,将整个桌子包括尸体,果物等都给覆盖住,熊熊的大火升腾而起,做完这一切,吴道有些气喘吁吁,毕竟常年的酒色之中,他实力早就十不存一了,虽说还是一个炼气五重,但一般的炼气四重恐怕都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回了。
大火之中传来“滋滋”的声响,映照的吴道脸庞滚烫,兄弟一场,也算有些交情,你们替为兄挡了一刀,为兄也没有什么报答的,送你们一场大火吧,体面点离开,也不枉这一遭。
吴道直至现在都有些懵逼,陈安行是谁他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杀了他几个兄弟,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他的奴隶,根本一脸茫然。
火焰越烧越旺,那种滋滋的声响也越来越小,大火散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灰尘,吴道唤出一股大风,卷起地上的骨灰就飘向了远方,又唤出一场小雨清洗了那一片土地。
尘归尘,土归土,别说兄弟我不近人情,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吧。
城内。
楚言屋顶之上修炼着魂剑,身虽死,魂犹在。
虽然不能动用灵力,但他其余的道法都可以运用,感悟剑意也越来越深,自从前几日悟道之后,他心中的枷锁便已然破碎,道心通明,感悟剑意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每天都能悟出几道甚至十几道剑意。
识海之中的那把宝剑也更加的凝实,锋利,若是修到圆满之时,更是可以实体化融于神兵之中,做到真正的一剑斩魂,二剑灭魄。
此外楚言发现一个极为不同寻常的东西,就是每天日出东方之时,天边升起的那缕紫气,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错过便只能等第二天。
起初紫气的效果楚言捉摸不透,只是第一次尝试凝聚魂剑的时候起了作用,后来他开始每天天还未亮之时便来到屋顶之上打坐修炼,搏那一缕紫气东来。
逐渐的,他发现紫气入体之后,自己的伤势也在快速的恢复,筋脉重新凝聚的速度要快上一倍不止。
“若是每天都如此下去,最多十天就能够恢复了,届时就是新的开始。”
楚言现虽然是炼气五重,但一身实力完全不逊于炼气八重,九重的修士了,再遇上陈安行,胜负也能四六开,融灵之后的陈安行太过于恐怖,而且一身法器众多,远非一般的炼气九重能比。
老罗头每五天就要上山采一次药,不过最近封城,任何人都不准出去也只能作罢,继续做他的糖衣生意。
不过话说回来也怪,老罗头一个人带着小花天天冒着危险去山上采药为何
楚言很是疑惑,老罗头跟他说:“我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但小花年纪还小,等我死了她不能没有依靠,留在这西月城内只会是死路一条。”
依稀记得老罗头脸上的无奈之色,很愤恨但又无能为力的表情,让楚言心中动容。
一番追问之下,老罗头才道出实情。
原来这西月城的“道元上仙”每隔五年都会举行测灵大典,选拔出有仙苗的孩子,由几大上仙进行分配,然后各自领回府上修炼,但家中父母根本见不到人影,长此以往,西月城的众人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便很少将孩子送往测灵大典上去了。
老罗头虽然猜不到那些孩子的遭遇,但也能感觉得到不是什么好事,自然而然的就不想将小花送过去。
但这座小城,不送到所谓的道元上仙那里又能去到何处
方圆百里内也不过就这一座城池,而且城外属于荒野,一到夜晚野兽横行,出去追寻所谓的仙道能活着到达的万中不存一。
那时楚言才明白,当他是凡人的时候会梦想着成为修士,以为成为了修士就可以摆脱困境,当他成为修士的时候会梦想着成仙得道,解决一切的烦心事,每攀升到一个新的境界,就会遇到新的苦难。
无论是什么人,都有着自己的烦恼,哪怕是传说中的仙,也不能例外。
跳下屋顶,老罗头在整理着簸箕跟糖浆,楚言上去搭了把手,长此以往的相处,老罗头也渐渐发觉楚言并不是像道元上仙那样,喜怒无常,反倒跟他们这些普通人没有什么一样,心中的那份谨言甚微也就松了下来。
“小楚,小老儿能否求你一件事。”
老罗头突然开口,有些许恳求之色,楚言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老人家,我欠你一条命,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我都会尽全力帮忙的。”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与担当,老罗头当即老泪就流了下来,止不住的颤抖,拉着楚言的双手,涕泗横流说道:“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将老罗头安抚好,带着小花,三人就前往的集市,老罗头活了大半辈子,人心他看透的远比楚言要多,自然知道楚言只是在养伤才留在他们身边,迟早是要离去的,雄鹰岂能甘心居于鸟笼。
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孙女安排好,只怕留在这西月城也没有好下场,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
集市的街道上,老罗头的摊位比较靠近城门口,楚言只是运转了灵视术便将所有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整个西月城唯一的城门被一群执法队把持住,许进不许出,城墙之上还有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在不停的踱步来回走动。
“是他”
楚言心中略微有些诧异,但想起之前老罗头跟他说过的话,心中也就明悟了,只不过有些讽刺,一个炼气五重的虚胖子,竟然敢自称为“道元上仙”,真是贻笑大方。
但同时,他心中也有几分不好的预感,看到吴道在城墙之上来回晃动,他内心有点堵,隐隐觉得事情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