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虽然哭了个泪流满面,但这么样的一个温香软玉搂在怀里,究竟难以避免产生些通电的体验,张梦阳这才警觉,便不得已地松开了她。
接着张梦阳便以有事为由,想要抽身离开,跑去小姑里甸找自己的那些妻妾乐呵去。可徒单太夫人和多保真哪里肯放他去,太夫人只说便是有天大的事,今晚上他也得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就算是皇上怪罪下来,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张梦阳见脱身不得,只得无奈地留下来与她们婆媳两个周旋,慢慢地筹思脱身之计。哪知几杯酒下肚之后,逐渐地陶醉在太夫人和多保真带给他的家庭的温馨氛围里,居然不怎么着急于离开此地了。
“本来按着雨露均沾的原则,今晚上该当与姨娘共度良宵的。既然事已至此,看来今晚上只好让这个多保真替她代劳了。上次来上京之时由于各种原因,没能把这个小娘皮给拿下了,看来这次小爷我想让她守身如玉也是不可得了,瞧她们婆媳这副架势,哪里还容我深入宝山空手回?”
“哼——不走便不走,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在这儿安营扎寨便了。”
果然酒足饭饱之后,张梦阳和多保真把太夫人送回了她的院里,然后便顺理成章地陪着多保真回到了杯鲁她们两人的院落房间之中,携手来到了内室里。
丫鬟仆人们还给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可这时候的张梦阳早已醉意熏然,心怀大畅,哪还有心思讲究那些个?三言两语地把他们打发走了之后,便和多保真宽衣解带,开始上床例行公事了。
就在这波澜不惊的静夜之中,张梦阳第一次把这个大金国公主给拿下了。事过之后,他才觉得终于替杯鲁完成了一件大事,自此方才觉得与自己跟“大金国驸马爷”这一称谓名实两符起来。虽然他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冒牌货,但这并不妨碍他自我感觉上的充实良好。
他本来打算着在上京跟吴乞买、徒单太夫人见上几面之后,稍微住上个七八天便扯个理由,带着萧太后、小郡主她们南下去大定府和奉圣州一带居住的,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在这里待得时间过长难免会有差池,万一在哪个环节上出了漏子可不是玩儿的,自己一人落入险境之中那还罢了,如果连跟随自己的那些妻妾以及赵德胜、晴儿等人也因此遭受了不测之危,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其实,要找个离开此地的理由那可是再简单不过了,如今大辽方亡,由于金军的残暴,原先大辽土地上的辽西、辽东、西京道和中京道的契丹人和汉人时有反抗不说,西夏也尚未对金国表示臣服,占领着东胜州和天德军的一部分土地不肯归还,吴乞买命娄室率军攻打西夏,必要他们吐出本属辽国的土地来。
再者,本已投降金国的平州守将张觉,在斡鲁遇害之后,竟然举营、平、滦三州之地,反水投靠到大宋一边去了,而大宋也偷偷地接纳了张觉的投降,并封他为世袭的泰宁军节度使。从而令大宋在谈判桌上没得到的营、平、滦三州之地,如今靠着招降纳叛轻易地取得了。惹得吴乞买大发雷霆,认为这是公开撕毁盟约的挑衅之举,传旨命中京路都统阇母率军攻打张觉,务要收复三州之地,即便冒着与大宋撕破脸皮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种种迹象表明,虽然大辽已亡,但天下并不太平,眼下的时局,仍然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如今在金国的南边,东西两面都在用兵,可以说正是在用人之际,因此,张梦阳觉得只要自己以助讨张觉或助讨西夏为由,向吴乞买提出请求,吴乞买定然无有不允。
岂知徒单太夫人担心他的安危,生怕老情人再给他安排差事,早已经趁着进宫之机给吴乞买吹过耳边风了,因此吴乞买便以要他养病为由,在上京安心地待上些时日。
这一来张梦阳可就没有办法了,只好暂且在上京会宁府安顿下来,静静地等待时机的来临。
此后的一个多月,张梦阳便往来于城中的纥石烈府和城外的小姑里甸,把多保真也算作自己的老婆之一,连同蒲速婉总共是六房妻妾,每一房皆是雨露均沾,六天轮一遍,公平对待,童叟无欺。
但由于牵扯到徒单太夫人在多保真身边,出于孝道,张梦阳顶着儿子的名分,有时候不得不在城中多住上一两晚,可在接下来的一两天中,他总得抽出时间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给所亏欠的那一房补上,用以表示自己的公正无私。
有时候在大白天里填补亏欠之时,这些如花似玉得老婆们一个个地骂他歪厮缠人没正经,甚至是动手推拒打他,实则心里头却是欢喜得紧,那种欲拒还迎之态更是惹得张梦阳心痒难搔,雄风大起。
就这样日复一日,上京的天气愈见寒冷,张梦阳的小日子过得却是温暖如春。
……
一天夜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弓腰驼背地来到了纥石烈府。门上的人问明了来意,便让人进去给她通禀。一会儿进去通禀的人跑回来说:“公主让她进去呢。”于是,这个老婆婆便拄着拐杖,对门上的人道了声谢,颤颤巍巍地朝府里去了,一边走一边道:“自从皇宫里头和这府里头出了那档子事儿,门口儿可都比从前难进得多啦。”
老婆婆让仆人引着来到了公主的正房里,多保真命人看座,然后仆人便带上门出去了。
“请坐吧,阿里喜嬷嬷。”多保真随意地说道。
那位婆婆见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便站直了身子,向公主告了座,然后在公主下首椅子上坐了。
原来这位婆婆非是别人,正是被杯鲁安排在小姑里甸侍候并监视蒲速婉的阿里喜。
阿里喜坐下来之后,小声地对多保真说道:“公主,奴婢奉您的吩咐,已经暗中观察杯鲁殿下多日了,但看他的言行举动,果然是与之前颇有些不同之处,但若说他不是杯鲁殿下本人,奴婢却是不敢下此妄断。”
多保真听罢,松了口气说:“可是外间流传的那些谣言,难道说都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么?在这会宁府里,和杯鲁相识的人甚多,大家既有这个猜测传出来,想来这么看他的人不止一个了。嬷嬷有话不妨直说,你我又不是外人,不管说的对错,都只是烂在你我的肚子里,嬷嬷用不着多虑。”
阿里喜听了公主的话眉头一皱,琢磨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请恕老身直言,单从相貌上看,眼前的杯鲁殿下跟以前是没什么两样的,可是若从身材上看,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不同的。”
多保真听了此话,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露着疑问的光芒。
阿里喜略一点头,便接着小声说道:“老身也是在那天听了公主的疑问之后,才开始注意到这点的。我印象中的杯鲁殿下,膀臂似乎比眼前的这一个稍微宽厚一点儿,身材上么,似乎也比眼前的这一个稍高。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他以前和蒲速婉大姑姑站到一块儿的时候,蒲速婉大姑姑头顶上的钗环,恰好是到他的上耳尖之处,可如今大姑姑梳着跟以前相同的发髻,戴着同样的首饰,那钗环却又盖过了他的眉毛。
公主你想,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眼前的杯鲁殿下,比以往的杯鲁殿下个头儿矮了那么一丁点儿。这可就真是奇了怪了,成年人的身高,只有到了暮年花甲之时,随着气血的衰败,骨肉出现了萎缩之征,身材才会较诸以往稍有所降,可像他这样的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只有身材往上长的道理,哪有不增反落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