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不知道吃下的这些野味是什么档次?"村姑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那是飞行类妖兽,火冠霹雳雕,该听说过吧?"
"什么?你说的是王级妖兽火冠霹雳雕,这怎么可能?"健硕的男子一下立起来,满脸尽是不信之色,这种王级的飞行妖兽,就算同等级的人类破虚境强者,一旦遭遇,别说猎杀,能侥幸脱身已是烧高香了,这山野小店怎可能……
"还有这雪耳龙眼兔,更是珍贵无比……"村姑如数家珍般的逐一道来,这些野味中的每一样,都是王级之上的妖兽,就算在最顶级的洒楼中,一般都不会出现在餐桌上,却偏偏在山野小店中当作下酒小莱,说出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这村姑说起这些野味来,却像是变了一人似的,那么平静,淡然,听上去又那么真实不虚,甚至怀疑这些恐怖的野味是不是她亲手猎杀?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
倘若这村姑所言属实,那这一桌野味就是天价了,还有那些喝下去的"百里飘香"酒,虽说是兑过水,却也是价格不菲,每坛十万金币,这还是打过八折的价。
村姑对着记帐本算了算,而后语出惊人的淡淡出声道:"零头就免了,算个整数,合计八百七十万金币,住宿费离开时再结算。"
坑爹啊!打个尖住个宿,一顿吃出了一个天价大餐,一桌五人直惊得酒意全消,他们已是多次入住这家客栈,以往连吃带住也不过三四百金币,就算这次消费大了些,也不至高得连谱都挨不着,还真不信之前呑下去的是什么所谓的王级妖兽肉。
"小丫头,胆儿真够肥呀!竟然敢黑到本统……大爷头上到了,看来这家店是不想开了!"健硕男子子一脸怒气,目露凶光的冷斥道。
"砸了这家黑店,一把火烧了,大不了今夜露宿荒野。"络腮胡中年男子更是狂暴地一下将桌子掀翻,看样子当真像是耍横要砸店了。
"啧啧,几个大老爷们,居然无耻的欺凌几个山里丫头,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
"一堆人渣,吃了霸王餐,还要砸店烧屋,当我们在坐的都是空气呀!"
另一桌的六个冒险者已用完餐,正欲回屋休息,见到这一幕,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再见那村姑像是被吓得脸色白,泪珠子直往下滚落。
其它一桌上坐着五个佣兵和一位商人模样的老头,应该是他们此行的顾主,这时也站起身来劝解道:"几位的确做得有些过了,出门在外和气生财,怎可如此强横霸……"
噗!
商人老头祸从口出,话没说完,便见一道白光急闪,一下射入张着的嘴中,直接贯穿后脑插入身后的壁中,露出一节染血的筷子,那商人老头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便轰然地倒了下去,一叹鼻息,已是一具尸体。
护卫顾主是五佣兵的职责,顾主丧命,岂能无动于衷,腰间佩刀齐齐呛然出鞘,五道如雪的刀光直指那位出手的络腮胡中年男子。
呛呛呛!
另外六个冒险者都是耿直热血的汉子,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见那位商人老头被人袭杀至死,越的怒不可竭,纷纷拔出兵刃,准备与这些佣兵共同进退。
"啧啧!好大的阵势,一群蝼蚁而已!"
"即然敢强自出头,就要做好准备死的觉悟。"
"就由我们兄弟仨人来打这堆垃足够了。"
络腮胡男子和那位健硕男子仍坐着未动,另三位彪形汉子已挺身走了出来,屋内狭窄不易这许多人开打,双方都自觉的退到了门外的院落中。
"丫头,继续上莱上酒!"络腮胡男子扶正掀翻的桌子,一拍桌子,大声地吆喝,屋外杀声震野,像是一点没放在心上。
这五人正是城主府派出的,前往飞虹城倒卖物品的另一组,屋外打斗三位彪形汉子是此行的护卫,都是玄婴境级别的高手,而那些佣兵和冒险者大都是玄丹境,人数虽众,也就像是十一只羊困住三只狼,不用猜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没问题!只不过,得将之前的账结了。"村姑显然没被对方的强势作派给唬住,那商人老头躺倒在血泊中,地上的血越流越多,已快漫延到了柜台前,这村姑的脸上仍是无动于衷,还在一根筋的要求对方结账。
"小丫头当真是要帐不命,没见这老头死得有多惨,屋外的那堆垃圾也不会有一个活着,你还敢要账?"络腮胡男子一脸戏虐的出声道:"如果能陪本大爷一夜,倒也可以考虑!"
村姑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眼眸中有一道精光杀机闪过:"凤五,这位大爷再不结帐,就将他下面的第三条"小腿"给剁了。"
"哦!知道了!"那位一直在送酒送菜的小姑娘乖巧地应了一声,而后,傻傻地走到络腮胡男子的面前,伸出一只粉嫩细白的纤纤玉手,怯怯地说了一声;"大爷,还是尽快地把帐结了,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呵呵,哈哈!越来越有意思了!好粉嫩的一只小手,大爷喜欢!"络腮胡男子大笑着伸出一只大掌,便去捉揑那只小手,殊不知,眼前斗然一空,而后便听见一声十分清脆响亮的声响,再接着便觉自己的脸上被人甩了一个大耳光,火辣辣的,两眼有些金星乱冒,伸手一摸;这还是自己的脸么?火热滚烫地隆起老高,轻碰一下都痛彻心肺。
"谁?"络腮胡男子捂着脸,嘴角有血溢出,四下环顾,眼前的小姑娘仍伸着手,分明没见动过一下,压根没想过会是这个看上去怯怯的小姑娘出的手。
一旁的那位健硕男子也只听见一声脆响,这才现自已的同伴竟被人煽了一个大耳光,以他破虚境高阶的修为,居然没看见是何人所为?这屋内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除了柜台前的村姑和这个打杂的小姑娘外,再无旁人。太诡异了!
"别找了!你这些日忙着赶路,忘了刷牙,口太臭,是本姑娘给你提过醒。"凤五故意捏着鼻子,小退一步;"若在满口喷粪,下一巴掌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
"你什么你!"凤五撇了撇嘴,脸上带一抹淡淡的鄙夷之色,那里有点之前忙里忙外,端盘送酒的打杂小丫头模样;"简直就一群没心没肺的无耻之辈,以为有点实力就可以横行霸道欺压弱小良善,这商人老头不过了句公道话而已,何罪之有?"
凤五指着血泊中的那具无辜的尸身,清明的大眼中透出一絲愤然;"本姑娘知道是在对牛弹琴,在这里,没人会听你讲道理,只要足够的强大,就可以肆无忌惮夺**,杀人子,视人命为草介。不过,天外有天,没准下一刻也会被更强的人给宰了,这种事不是经常在生吗?没听我大姐都话了,如不将帐结了,就将你下面的第三条"小腿"给剁了。"
这那里还像是一个山间小丫头说的话,这气势一时之间还真把人给镇住了,随即……哈哈……络腮胡男子像是已忘了之前的一巴掌,用手指着眼前这个娇弱不堪的小丫头,禁不住声大笑……
"有意思!小丫头只怕连一只鸡都没宰过吧?"络腮胡男子收敛起笑声,原本带着戏虐的眼神中瞬间布满了冰冷的杀机;"之前本是一句戏言,现在却要当真了,本大爷会让你一下从小姑娘变成小娘们,看你如何能剁下本大爷的三条"小腿"?"
话落,已闪电般的伸手探向凤五高高隆起的胸脯,实在是够无耻的了!
噗!这一爪连空中的飞鸟都能抓住,当下却居然抓了个空,近在咫尺的大活物依然立在原处,并未见其稍有挪动分毫,怎就抓空了呢?见鬼了。
络腮胡男子惊疑微楞间,看见小丫头的手抬了抬,一下便贴近了自己的脸,欲待作出闪避的反应,已听见一声"啪"地脆响,但觉面额被人很抽了一下,像是比之前的一巴掌抽很更狠,居然被打得就地打了个转,噗!一口鲜血还挟带着几颗森白的大牙,喷吐而出,另一面脸上又火辣辣的隆起了老高,整张脸已完全变了形。
吼!络腮胡男子须俱张的暴出一声怒吼,双目赤红,杀气滔天,却是意外地没有彪出手,反倒是朝后小退了两步,整个人瞬间变得沉静如水,一个人如果被人一连抽了两个耳光,虽说没防备,也足以说明对方的修为绝不会在自己之下。
怒归怒,却已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当作了均势的对手,不会再有一絲一毫的轻心,眼眸中瞳孔微微收缩,全身气息浑然一变,透出浓烈的战意。身上的华袍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扮猪吃虎,本统领当真是有眼无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