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削瘦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手腕一转,正欲朝着对方颈项横削而去,忽见一抹寒星在眼前放大,如不急速闪避,手中长剑未及对方颈项,自己脑门已被洞穿,
闪,闪,闪......
一剑二剑三剑......
剑影纵横翻飞,削瘦男子已然先机尽失,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沒有,唯有闪避,不停的躲闪,转眼间身上的衣衫已如漫天蝶舞,四下飞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付出了惨烈的代价,终于抓住一丝契机,竭力挥出一剑,锵,双剑碰撞,炽烈的火星溅射夜空,
“太精彩,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搏杀,”
“见过这样的战斗场面,终身无憾,”
台下的观众有些唏嘘不已,有些看得全身热血沸腾,战意膨胀,有人差点想冒失地跃上台去大战一埸,
削瘦男子毕竟拥有尊者六品的修为,虽然伤痕累累,一旦重新获得战机,全身气势再次迸发出來,
反击,一剑暴劈而出,仿佛闪电奔雷,声势浩大,
这一剑凝聚对方所有的玄元力,势必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削瘦男子空前强大的一剑,令燕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剑锋未至,沉重的威压令人感到窒息,狂暴的气息让燕暮觉心神一荡,四周景物空间仿佛突然完全消失,浩瀚无涯的虚空中,唯有一道剑光如同银蛇翻滚飞舞,
在战斗中感悟剑道;刺,削,劈,撩,斩,各种剑势快若闪电奔雷,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行云流水畅快淋漓……
削瘦男子惊天一击即将劈落,陡然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撤剑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令大汉直欲呕血,
左至右挡,上蹿下跳,一个堂堂尊者六品高手,在高台上被人当做练剑试招的对象,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尊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忍着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剑气如虹,伴着一声狮吼:狂雷惊天,
一道赤红的剑芒划破天穹,虚空劈下,
削瘦男子人在虚空,一剑斩下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骤然呈现七八个一模一样的影像,手中之剑不觉一顿,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下去吧,”
一愣之际,忽觉耳边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來,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跌落在台下的青岩石地上,
冷峻青年目睹适才惊心动魄一幕,心下不由骇然,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能将一个尊者六品的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本來满满的自信心瞬间迅速下滑,
下面的两场战斗即将开始,一种莫名的患得患失感遍袭全身,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此一行,做梦都沒想到一个小小的红叶城竟然会藏龙卧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也未可知,
“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丹药,需要的话不用客气,大声招呼就是了,”陆随风故显善意,大仁大义地言道,
“哼,未到最后一刻,胜负之数尚难定论,适才不过我方轻敌所致,后面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你不妨也将丹药多准备一些,”冷峻青年微显怒意,毫不领情地道,
“呵呵,做人要大度,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何必如此较真,不是还沒出人命嘛,”陆随风洒然地笑道,状极轻松写意,
冷峻青年闻言并未再说话,心知肚明,这场比试的胜负关乎着他此行的使命和真正目的,本來看似一件十分轻松的差事,所谓手到擒來而已,沒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得多,照目前的势态看來,极可能会无功而返,接下來的这一场比试,绝不可再有闪失,决定让己方中唯一的一个尊者九品高手上场,
尊者九品的高手,放在天翔王国定是被人膜拜和仰视的对象,然而在龙渊皇朝却是毫不起眼,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年青人都可呼之即來,挥之即去,
这个冷峻的青年很普通吗,陆随风可不会如此认为,尊者绝非大白菜,出门随身带上二十几个,会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么,可以肯定的断言,这年青人的身份,背景,來历,定然非同寻常,至于他们此行的目的,陆随风用排除推理法,很快便得出了一个颇为清晰的结论,
红叶城是搬不走的,无论它有多美多好,都是一件死物,那还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重视,关注,竟然不惜万里,执意要获取的东西呢,呼之欲出,天星娱乐堂,一旦获取了里面的一切赌具和全新的赌法,定会财源滚滚,生生不息,取之不尽,
一身青色长衫,五十出头,长相平实,气息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玄元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地面,仿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
云无涯的脸仍然很冷,除了冷之外,沒人能从这张冷脸上捕捉到任何多余的表情和信息,
两人相对而立,沒人作势,平平淡淡,自然随意,
夜风徐徐掠过,掀动着两人长衫的下摆衣袂,发出轻微的猎猎声响,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撕裂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
“你很强,有资格让我出手,”对方高手微微动容道,“但愿不要让老夫失望,”
“你不够强,但我仍会出手,”云无涯道,音调同样很冷,仿佛冒着寒气,
“你可知老夫的修为,”对方高手不以为然地道,九品高手,尊者之中的佼佼者,只要未遇玄丹境强者,几乎沒有败的可能,
“知道,尊者九品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云无涯的回答让台下观众倒吸一口冷气,
“牛,狂牛,”
“天呐,九品尊者,武道巅峰的强者,闻名都胆裂,”
“小小的红叶城真有人能与之抗衡,”
“你刚才沒听见,九品而已,好像满不在乎,”
九品高手闻言微皱了皱眉,适才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却毫发无损,的确很强,但还沒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忽视老夫存在的人,有点胆识,”
“你也太小视天下人了,我这红叶城至少有十人可以瞬杀你,能轻松战胜你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云无涯的确是实话实说,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嘶,冷峻青年听了倒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陆随风,惊疑地问道:“他所说的话可是当真,据我所知,整个天翔王国的尊者绝不会超过十数,”
“这重要吗,这世间之事,假亦真來,真亦假,一切都在一念间,信则有,不信奈何,”陆随风这话等于沒回答,存心让对方郁闷到底,
“哼,不过虚张声势而已,纵算你整个天翔王国都寻不出一个这样的巅峰高手,”冷峻青年坚定地作出了判断,正常状态下,他的认知非常正确,只可惜红叶城的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正常的范畴内,
“拭目以待,你的人会输得很惨,却不会丧命,只可惜你已无物可赌,否则,可以另外赌上一把,”陆随风十分无耻笑道,
“你......看谁笑到最后,”冷峻青年羞恼地冷哼道,
“你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九品高手试探性地问道,
“沒有,不过,你最好全力施为,否则很难完整地走下台去,”云无涯提醒道,尊者九品的高手很难碰到,希望能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九品高手愣了愣,沒有,是什么意思,好像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回答,
锵,一声清脆响声传出,
九品高手的剑锵然出鞘,一道寒光划过夜空,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压巳狂暴冲向云无涯,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來,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唰的一声,
云无涯瞬间拔剑出剑,一道精芒乍现即灭,奔涌而來的剑压水纹,涟漪,随着空气被齐齐切开,
“好精湛的拔剑术,”九品高手情不自禁地赞道,
“已到了以意御剑的境界,既然如此,老夫也不用留手了,”话落,身形忽然脱离了地面,有如一只飞燕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向云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