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千儿不怕别的,最怕忠义侯夫人的泪水,见她哭的伤心,甄千儿的语气立刻缓和了下来,解释道,“娘,我没有不要你,从爹和哥哥过世后,一直都是咱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按照常理来说咱们的感情必然要比别人家的母女更亲近一些。
可是事实上呢,娘近来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再打我的脸,再这样下去,女儿怕就连表面上的平和也维持不下去了。”
忠义侯夫人擦了擦眼泪,“娘知道你的处境不易,可是娘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买两个男人回来的事,娘承认是欠考虑了些,但是娘也是希望你身边能多个知心的人。
陆懿白毕竟是陆尚书家的公子,这样的温柔小意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甄千儿叹息了一声,“既然娘亲这样认为,当初为何如此反感爹纳妾?甚至不惜将人偷偷的逐出了府?”
忠义侯夫人一副被冤枉惨了的模样,“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当年并不是我偷偷将赵蓉逐出的府,明明是赵蓉产后失血过多而亡的。
你爹曾经怀疑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也会怀疑。难道我在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心里,真就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
忠义侯夫人口口声声说赵蓉死了,那她前两年见到的人是鬼吗?
不过甄千儿是不会将赵蓉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忠义侯夫人的,毕竟往事已经成为云烟,没了忠义侯,情敌便没了再相见的必要。
“赵姨娘既然死了,那娘可知她生的孩子在哪里?”甄千儿想知道忠义侯夫人究竟知不知道赵招的存在。
如果忠义侯夫人知道,却依然还听信别人挑唆,做那么多不知所谓的事情,眼睁睁将整个忠义侯府沦为后宅争斗的牺牲品的话,那么甄千儿对忠义侯夫人就真的要彻底失望了。
谁知忠义侯夫人听到甄千儿这句话却是脸『色』一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就连哭都忘了,“你……你……谁和你说的这些?”
甄千儿心往下一沉,“这个世界那么大,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的,我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就是别人恐怕也不是全不知情,只是我现在处于这个位置,相对而言威胁『性』更低一些罢了。”
“怪不得……怪不得你不听我的话了,原来你是早都知道了。”忠义侯夫人瘫坐在椅子上,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你不该瞒我!”甄千儿说的是忠义侯还有一个庶子的事情。
要是甄千儿早知道赵招的存在,就算不带他回侯府认祖归宗,至少也能让赵招少吃些苦头,省得养成如今这种怪『性』子。
而忠义侯夫人想的却和甄千儿想的完全不同,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怨娘吗?”
甄千儿别过眼睛,终究是有些不忍心让忠义侯夫人难过,“娘好好休息吧,回京城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见甄千儿就这麽走了,忠义侯夫人久久不能回神。
孙妈妈进来见忠义侯夫人如此失魂落魄的,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