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手上的力道不减,“刚才是你自己扑过来的,现在你说让我放就放,一切都是你说的算,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甄千儿真是服了黄风脸皮的厚度,“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未来徒弟媳妇,徒弟妻不可欺。”
“是徒弟妻不可欺吗?我古文不好,难道不是朋友妻不可欺吗?”黄风弯起嘴角,将脸凑近,“再说,是你要演戏,那就该演到底才是。”
甄千儿将眼睛瞪大,鼻间闻到一团酒气,而酒气中又隐约隐藏着一股墨香,只是她的脑袋还没做出正确的反应,已经快被黄风给气个半死。
她一脚踩在黄风的脚面,黄风夸张的大叫了一声,怀里一松,甄千儿顺利的挣脱出来,一下子跳出几步远。
甄千儿冲着黄风得意的扬眉,却发现黄风蹲下身体,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黄风的表情不似假装,才又重新走到近前,“你……你不会这么弱吧?”
黄风没说话,比起刚才的厚脸皮更加能得到女孩同情。
“我扶你进去吧!”甄千儿扶住黄风的胳膊,将他拽起来。
黄风站都站不稳,身子直向甄千儿倒去。
别说,黄风还挺沉的,幸好她从小练武,不然换一个姑娘准会被压趴下。
甄千儿默默的承担起他的重量,扶着他进了屋子,让他在椅子上坐下。
“你有没有好一点了?”甄千儿仰着头问。
黄风摇头,头上隐隐冒出一些冷汗。
甄千儿拿袖子擦了擦黄风的额头,牙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将黄风的腿放在自己的膝上,直接上手脱去他的鞋。
黄风想阻止,可是手伸到半路终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手握成拳,放在身侧。
甄千儿望着黄风红肿的不成样子的脚,心不自禁的往下沉,她想把他的袜子脱下,可是袜子却因沾上了血而与肉凝固在了一起,她一扯动黄风就深吸一口气。
甄千儿的手一顿,难得对黄风柔声说道,“忍一忍,疼是必然的。”
黄风点头,在他眼里,这点伤真的算不得多严重,疼痛也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甄千儿想了想,索性拿起脚上藏着的刀,一点点的将布料和肉隔离。
她的动作很快,尽量让黄风能够少受些罪,可是等她完整的看到伤口之后,她恨不得让他再多受一些罪。
他的脚背肿得很高,脚上的伤口不大,也就半寸多一点,却很深,深到见骨,虽然看上去已经简单上过药了,但是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很难想象,他是怎样用这样的脚骑马,又是怎样用这样的脚站了一天,像一点也不痛的样子,笑着与人谈笑风生。
他今天还喝了不少的酒,难道他就不担心他的脚情况恶化吗?
就这样,他方才还有心情与她调笑,果然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一刻,甄千儿情愿黄风只是捉弄她而已,他只是装着受伤,故意引起她的怜惜,可惜现实永远比想象要残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