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为陛下服务
赵高听李斯说他这么费劲吧啦的搞“新法家”、印刷术、造纸术和曲辕犁等物，就只是为了权力的扩大，官位的提升。
不禁暗自摇头。
权力、地位这些低俗至极的存在，狗都不要。
他真正想要的只是秦始皇笑脸罢了。
没错，赵高这狗比只想要长生不老以及回到现世。
而权力那玩意只是附带的赠品罢了。
秦始皇眼巴巴求了一辈子的长生不老药，至死都没有求到。
而他赵高只要获得足够的秦始皇好感度就能够长生。
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秦始皇欲求不得，而赵高却通过欲求不得的秦始皇而求得。
嗯，其实倒也不能算是太讽刺。
因为，秦始皇的好感度似乎也不那么容易获取。
在刚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是赵高时，他还以为获取秦始皇的好感度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毕竟，以赵高的恩宠，犯死罪都能被秦始皇亲赦豁免。
这样的好感度没有80%，简直说不过去。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好感度不仅没有到80%，甚至连50%都没有。
直接给他来了一个-∞。
负无穷啊，有没有搞错？
搞得就好像是秦始皇提前得知了这赵高会在他死后篡诏似的。
只不过，这种事想想也是不可能滴。
唉，想来，这就是上天对他的考验吧。
唐僧要成佛，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
他赵高想长生，大概也要走过十万八千里。
哦，对了，唐僧的真正目的是求取真经，普度众生。
成佛只是拿回其原本的果位罢了。
“咳咳。”
赵高刚要回李斯话，忽想到秦始皇就在不远处，答话的技巧怎么能忘却？
于是，赵高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才道：
“唉，李丞相您小觑我矣！”
赵高又稍微提高了声音，道：
“权力的大小，那都是为陛下服务。”
“权力小时，要为陛下服务，权力大时，那是陛下信任，更要为陛下服务。”
李斯你这个老同志，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啊！
秦始皇果然被赵高的咳嗽声吸引，目光转了过来，然后正听到赵高这一番发自腑脏的肺腑之言。
赵高虽然没有看向秦始皇，但从好感度的提升上就知道，秦始皇肯定关注到了他这里。
他继续慷慨呈言道：
“再者，我未成少府之前，也提出过‘罢黜百家，独尊法术’以及‘新法家’，何曾少过谏言？”
“权力实非我所欲，陛下才需要服务。”
李斯本来还在奇怪，这赵高为何突然义正言辞，拿腔拿调起来。
私下里说说话，何至于如此官腔？
直到发现秦始皇的目光，他才恍然大明白过来。
这赵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讨好陛下啊！
至于吗，讨好陛下还能让你成仙长生不成？
赵高仍在说道：
“我们身为臣子的，要始终清楚我们的权力是来自哪里。”
“我们的权力是来自陛下，自然要为陛下服务。”
“就算如吕不韦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假使我们的权力是来自于黔首，那我们就更要为陛下服务。”
“因为，只有陛下好，大秦才会好，大秦好，黔首才会好。”
“所以，有时候黔首不理解，我不怪他们。”
“唉，苦一苦百姓，罪名便由我们这些当官的来担吧。”
“所以，我们官员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一定要相互帮扶才是啊。”
李斯听到最后呐呐无言，心道：这不就是官官相护吗？
神特么相互帮扶。
哦，这应该是叫为陛下服务。
秦始皇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蒙毅，问道：
“蒙卿，你觉得这曲辕犁，何如？”
此时，曲辕犁的比试，以及停歇，因为结果已然清晰。
蒙毅沉默了一下，真诚道：
“安武君所言非虚，此物非凡，闻所未闻，惊世骇俗，臣穷极想象仍觉想象浅薄。”
蒙毅说完，又来到赵高面前，拱手施礼道：
“安武君，昨日毅在朝堂之上，言语多有唐突，还望见谅。”
其实，直到此刻，蒙毅心中仍是难以置信。
难道这世间真有人能面面俱到，各个方面皆远超常人？
即便是两个完全不相通的领域，也能一通百通，触类旁通？
蒙毅本以为赵高在法、儒、兵、墨甚至道上面有所造诣，准确说是极有造诣，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
没想到其在农家上亦有所心得。
曲辕犁，既可以说是墨家技艺，也可以说是农家器具。
这真是一个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赵高摆手道：
“蒙上卿勿言此语，我等同殿为臣，皆是为陛下服务。”
“你只不过是担心我妄言欺君罢了。”
“你一心为陛下，与我同，我又岂能不知？”
李斯撇撇嘴，这时都不忘舔陛下。
你是狗啊，这么能舔？
秦始皇则是微微点着头，心道：舔……呃，是说得好。
秦始皇看着蒙毅和赵高二人相互谦让的情形，很是欣慰。
赵高恃才不傲物，他很欣慰。
蒙毅知错坦荡，他同样欣慰。
他一直将蒙恬与蒙毅二人视为肱骨。
特别是在“梦中梦”之后，这种心态更为强烈。
要说还有谁能跟蒙恬蒙毅兄弟俩相比，大概就只有冯去疾冯劫叔侄了。
这里同样有“梦中梦”的缘故。
至于王翦王贲王离祖孙三人，王翦王贲在“梦”中的时候就已经去世。
而王离竟然还在“梦中梦”时，以二十万秦军输给了只有数万兵马的一个年轻人。
秦始皇一想到此，难免眼神阴翳。
若换作蒙恬，绝不至此。
蒙恬率领三十万秦军北镇匈奴十余年，威震匈奴，使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
而王离率领二十万兵马与章邯所率二十万兵马，共四十万秦军竟然一败涂地。
王离之才，逊于蒙恬远矣！
这王家与蒙家，同样是三代人。
王翦一人便可压蒙家三代。
而王贲之才，同样不容小觑。
只可惜，到了王离却是比不得蒙恬了。
至于蒙家，蒙骜、蒙武、蒙恬三人，其军事才能在整个大秦，怕是也只有王翦能稳压一头了。
当然，只是指秦始皇时期。
秦始皇认为，若是蒙恬领军前往巨鹿，即便没有二十万兵马，亦必能战而胜之。
然而，有一点他倒是想错了。
蒙恬对战项羽，确实不一定会输。
但将匈奴和项羽相比，那匈奴又岂是项羽一合之敌？
王离只是输给了“千古无二”的项羽罢了。
其在北方镇守时，亦是攻守得当。
只是，可惜啊，此刻与王离相比的两人。
一个是“中华第一勇士”的蒙恬。
一个是“神勇千古无二”的项羽。
因此，才让秦始皇有种王离“很弱”的错觉。
而事实上，与蒙恬与项羽这两人相比，世间很多名将，都会显得“很弱”。
秦始皇摇摇头，不在想这些，而是看向李斯，道：
“李卿，有此曲辕犁，明年……咦，你嘴怎么了？”
秦始皇正说着，看到李斯憋着嘴，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