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糟糕，他好像饿了……
但是灵体又不会饿……
但是，他真的好饿啊……
他静静地盯着殷无绪身边围绕着的魔息。
吞咽唾沫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苍墨转头，嫌弃地看着他道：“你的口水要流下来了。”
江云启：“……”
他默默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什么都没有。
殷无绪身上的魔息和灵息，对他而言都是上好的补品，吃掉魔息，有助于他修为的增长。
玄霜这时开口道：“我可以让你靠近他。”
江云启看了一眼被魔息困扰着的殷无绪。
殷无绪有能力控制住魔息，但是他现在的情况没有很好，估计还要段时间。
如果交给他的话，应该会轻松许多。
他也可以从中受益。
主要是……
他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主要是他真的好饿啊。
他轻轻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玄霜：“那就麻烦你了。”
玄霜温和地笑了笑：“没事。”
话音刚落，江云启便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一股强大且独特的力量，他不由得眼睛一亮，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喃喃道：“这是什么力量？”
不是灵力，也不是魔息，这股力量很奇怪，仿佛超脱三界之外，也像是凌驾于万物之上。
看似虚无缥缈，但又能摧毁一切……
“大道的力量。”苍墨冷声道。
“阴阳大道。”玄霜也补充道。
江云启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
世间有很多大道，能参悟大道的人少之又少，殷无绪只是感悟到了一种大道，就已经能够让魔王束手无策。
而玄霜和苍墨，却是已经参透了阴阳大道，并且运用自如。
他崇拜地看着玄霜和苍墨：“前辈好厉害。”
“叫我们名字就好。”玄霜轻声道。
江云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你们叫我阿启就好。”
说罢，他便径直走向了殷无绪，这一次，他很顺利地就走到了殷无绪的面前。
那人身上的魔息察觉到他的存在，瞬间全部往他的身上汇聚。
在殷无绪体内折磨他的魔息，到了江云启这里就是沁人心脾的暖流，他不由得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他贪婪地抓住了殷无绪的手，这样，吸收的能够更快一点。
而被魔息侵扰的殷无绪虽然不能动，但是并非没有五感。
察觉到手上的暖意，不喜欢和人触碰的他眉头皱得更紧，但是并不能有所举动，只能作罢。
很快，魔息就被江云启给吸收得差不多了。
江云启的饥饿感也消失了，他满意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殷无绪那双冰冷的墨眸。
瞬间吓得心脏都是一窒。
下一秒，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他顿时闷哼了一声。
殷无绪冷冷地看着他，从储物戒掏出一张方帕，擦拭了一下被江云启碰过的手。
那目光就像是含着一把又一把刀子，直接剜进了江云启的心，很难受……
做完这一切后，殷无绪将方帕丢在地上烧毁了。
面色淡然得就像是在处理一个垃圾。
江云启眸子动了动，一言不发。
倒是苍墨先忍不住了。
他冷冷地盯着殷无绪，杀意森然，声音低沉：“小子，你太狂妄了。”
话音落下，强大的阴阳大道之力就直接朝着殷无绪压了过去。
然而，殷无绪缓缓地拿出了黑色晶石，放在手中细细把玩。
小兔子暗红的眼睛骤然一沉。
他倒是没有看殷无绪怀里的晶石，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殷无绪。
“你也参悟了大道？”
江云启此时难受地捂住心脏，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殷无绪确实参悟了大道，但现在还刚刚入门。
他的大道是……
“杀戮之道。”玄霜先一步说了出来，他复杂地看了一眼殷无绪。
是的，殷无绪的大道就是杀戮。
其实说实话江云启也不理解，为什么殷无绪成为圣子救济众生，参悟的大道居然是杀戮。
殷无绪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兔子所在的角落。
他没有说话，依然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晶石，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好……
江云启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即开口道：“无绪大哥，有话好好商量……”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下，耳畔就传来了苍墨的闷哼声。
抬眼一看，殷无绪正在用体内的灵息注入黑色晶石中，他漫不经意地道：“阴阳大道？”
“很有意思。”
说罢，他继续加大了灵力的注入，精致绝伦的脸被阴影笼罩，明明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让江云启无端品出了几分阴冷。
江云启再度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无绪大哥，冲动是魔鬼啊……”
殷无绪这时注入灵力的架势，分明就是奔着要毁掉黑色晶石去的。
就在这时，苍墨嗤笑了一声。
江云启回过头去看他。
只见小兔子那只暗红的眼睛忽明忽暗，深处似乎藏着些难耐，但是也很轻浅，几乎察觉不到。
苍墨懒洋洋地看着殷无绪：“小子，你毁不掉本尊。”
殷无绪头也未抬，只是轻声道了两个字：“未必。”
说罢，他的力量越发强大，甚至带上了杀戮之道的力量……
苍墨沉默了，他复杂且冰冷地看着殷无绪：“你小子疯了？”
然而，刚才的对话和发生的一切，江云启都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是在一旁站着，一脸懵逼。
玄霜这时好心地温声解释道：“殷无绪想用杀戮之道屠杀苍墨，然而他并未真正参破，很有可能会受到反噬，不过他有苍墨的本体，也有可能会成功。”
江云启越听，心越沉，他默默地看着玄霜。
“玄霜，你不担心吗？”
玄霜似乎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良久，他笑了笑：“不担心。”
江云启：“……”
嘶……
认真的吗，自家兄弟陷入如此危难境地，还如此淡定……
玄霜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若是苍墨输了，你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