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去很多年以后,我和晁,宝柱聊起事情的开端。因为有一阵我觉得,遇上这样的事,总是有原因的,找到源头,不但能解开谜底,也能控制住它对内心潜在的影响。我们共同的回忆,开端就是,第二夜,我上闹钟时,三个人都想了同一个问题,“炉钩子会不会掉下来?我应该早点醒,看着它到底怎么掉下来的”。人的好奇心即可以迸发无尽的创造力,也可以触碰永远未知的恐惧。但在这之前,你不幸的一无所知。
第二夜与前一夜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在于我失眠了,晁和宝柱不知睡死没有,但时间变得很慢,非常慢,慢到你能感觉你的心跳比闹钟嘀嗒之声更慢。就如此等待,从未有如此的耐心。用这些笔墨来写一个虚无的状态,确实无聊,但当它真的来了,不是如释重负,而是发自心底的寒意,真的来了。“铛”,回声破空,可掉的不是炉铲。
如诸君所想,掉的确是炉什伙儿,不是炉钩,是火通。时针指向六点五十四分,之后,闹钟响,人迷茫,一切如昨。只是,我已没有了探查火通是如何掉落的冲动,因为昨天早上我就知道四个钉子是一样的,一样的结实。一路上,我们依旧无话,如果不讨论,当它没发生,那当天真是个好天,可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