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冲冠一怒,要对在洛阳城中趁‘乱’抢劫的流氓地痞痛下杀手。[首发]李贞妍忙劝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暂且忍耐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由检却倔强地一梗脖子道,“今天我偏要把这句话改一改,来个强龙专压地头蛇!你们愿意随我行动,铲除这些祸国殃民的败类么?”
“愿意!”众特战队员轰然应诺,其中还夹杂着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原来竟是红娘子!
“姑娘,这可不是在闹着玩,而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勾当!你还是…”
还没等朱由检说完,红娘子抢着道:“恩公做什么,小‘女’子便做什么!而且小‘女’子也早看这些坏家伙不顺眼了,跟着恩公铲除恶人,心里实在畅快!”
“好吧!”朱由检略一思索便点点头道,“贞妍、美凤,我们一走,客栈再来坏人就没法应付了。所以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保护大家的安全。”
不等二‘女’出言反对,朱由检低喝一声:“出发!”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栈。红娘子和十余名特战队员紧紧跟随,也和他一齐没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清晨,洛阳百姓惊异地发现,一夜之间竟有数百人被杀死!这些人有几个共同特点:一,都是男‘性’;二,都是平时横行不法的恶棍,昨天还曾参与抢劫;三,全部是背部左侧中刀,从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间‘插’进去,一刀命中心脏;四,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可见杀人者是突然发动偷袭。
要换在平时,一夜之间闹出好几百条人命,定是轰动全国的大案了。可此时流贼大举攻城,知府朱大典都住在城头指挥防守,城中哪还有什么人查案审案。再加上这些死者都是人人痛恨的地痞流氓,老百姓对他们的死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甚至纷纷传言这些人是遭了天谴。
因此衙‘门’也只是派出仵作,将这些人的尸体草草收了,找了块空地挖坑掩埋。从此之后,城中再没发生过流氓趁火打劫的事件。
而返回客栈的朱由检与十余名特战队员,却无不累得东倒西歪。此时客栈里连‘床’都被拆走了,众人只能靠在墙根打盹。但朱由检此时困倦已极,刚往墙上一靠就立刻打起了呼噜。
只有红娘子依然‘精’神抖擞,她细心地将众人用来刺杀流氓的解腕尖刀收集起来,‘交’还给李贞妍。李贞妍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这些刀具都埋了起来。毕竟这些都是凶器,上面沾满血迹,让官府查到可就麻烦了。
“姑娘,昨夜情形到底如何?”戚美凤忙关切地问道。
“真带劲!”红娘子尽管尽量压低声音,眼神里却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恩公让我们几人一组,尾随着那些抢劫民财的流氓。看看四周无人,便故意大声说:‘咦,这里的地上怎么有银子?’“那些蠢贼不知是计,一听说有银子,马上凑上来说是他们掉的,还威胁我们,要我们赶紧离开。恩公就装出害怕的样子,又突然道:‘不对啊,刚才明明在这里看到了,怎么现在又不见了?难道银子长‘腿’了不成?’“那些流氓地痞听恩公这么说,生怕到手的银子又没了,马上趴在地上找了起来。这时恩公一使眼‘色’,诸位大哥便一个抓一个,一捂嘴一刺,就结果一条狗命!这招简直屡试不爽,后来我也大着胆子杀了几个!
“再后来,天‘色’实在太晚了,有些流氓已经瓜分了抢到的东西,各回各家了。恩公便带领我们挨家挨户地搜索,又杀了几十人…”
“且慢,既然人已经回家了,你们怎能分辨出是参与抢劫的地痞,还是普通百姓?”李贞妍紧张地问道。
“您放心,恩公有办法!”红娘子忙解释道,“恩公说,此时流贼围城,普通百姓肯定是人心惶惶,早早地关‘门’闭户,熄灯睡觉。而且经过衙役和官军几轮搜刮,普通百姓家中应该也没什么余财了。
“而地痞流氓则不同,他们发了横财,肯定兴奋得睡不着觉,还要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因此凡是躲在房中数钱的,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那也不一定啊,”李贞妍急道,“如果百姓自己藏起来一些银两,晚上清点一下也很正常吧…”
“恩公早想到了!”红娘子对正打呼噜的朱由检甜甜一笑,眼里满是崇拜,“他说如果是自家的钱财,就是再数,也必是唉声叹气的;而那些眉开眼笑、手舞足蹈的,必定是抢来的!”
戚美凤和李贞妍听罢对视一笑,心道这朱由检虽然有些冲动,但行事还真有些急智,既有妙计‘诱’杀贼人,又心细如发,绝不滥杀无辜。洛阳的地痞流氓碰到他这个灾星,可真是活该倒霉。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唧唧喳喳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三‘女’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朱由检靠在墙上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戚美凤忙脱下自己身上披的外衣,为朱由检小心翼翼地盖上。望着那张熟睡的脸,她眼中满是敬佩与爱怜。
“这位姐姐,小‘女’子能否问一句不该问的?”红娘子趁机怯生生地问李贞妍。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姑娘有话尽管讲。”李贞妍微微一笑道。
“咱们相处了这么多天,小‘女’子一直没敢问,恩公、还有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红娘子鼓足勇气小声道。
李贞妍抿嘴笑道:“我们只是行商,怎么,不像么?”
“不像!”红娘子摇摇头道,“我倒觉得你们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侠客!”
“姑娘你才是江湖中人、‘女’中豪杰,我们真的不是!”李贞妍笑答道。
“嗯,还有…”红娘子迟疑了一下又道,“你们三位姐姐,是不是恩公的家眷?”
李贞妍的脸腾地红了,忙连连摆手道:“不是的!只有那位身材高挑的姐姐,是你‘恩公’的未婚妻。我只是他的…他的随从而已。”
红娘子却揶揄地笑道:“我看不是吧?所谓旁观者清,我早看出来了,在这么多人里,恩公最仰仗的就是你,很多时候都对你言听计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