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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亭路步行街属于沧前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叶奇水接警的时候,以为是一桩普通的民事纠纷。

岂料,竟出了人命。

“死者朱东明,36岁,榕城市本地人,家住北新泾第二小区。曾是恒远地产的员工,供公司被收购后,他因为跟人事部有点摩擦被开除。上周在朋友的陪同下,整理了材料打算去劳动仲裁。”

“据门店老板称,死者是忽然倒地,之前没有任何迹象。”

这些是叶奇水从火锅店老板口中得到的信息。

“美蛙火锅的老板以前跟他是邻居,昨天朱东明带朋友来吃饭,老板还给他打了折扣。”

在他说话的时候,江阳已经走到盖着白布的尸体边蹲下,稍稍掀起衣角,依稀能瞧见死者青白的面孔和发紫的嘴唇。

视线下移,朱东明脖颈和裸露的手臂处有不正常的红斑。

【叮!检测到死亡现场,请宿主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成功完成任务将获得5000积分!】

系统提示跳出。

江阳动作一顿,不等他细看,法医和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已经就位。

“辛苦了。”

习惯性招呼一声,江阳起身让开位置。

郭进悄声靠过来:“阳哥,监控录像拿到了,昨天那个跟死者吵架的……”

不用他多说,两人眼神一碰,就知道双方的意思。

刚吵完一架,其中一个就死了。

在尸检报告没出来之前,线索还不够。

江阳正要让郭进上门了解情况,美蛙火锅店的老板震天响的哭嚎声险些扎穿耳膜。

“天地良心! 我这店开十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事啊!用的配方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别说吃死人,吃坏肚子的都没有!各位警官帮帮忙,替我解释一两句!否则我这店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老板攀在林宇肩膀上,哭的凄惨。

“王老板,你冷静点。”

林宇僵着脸,好声好气的安抚他。

“昨天和朱东明吃饭的人,你见过吗?两个人到底在吵什么?”

等王老板情绪平复下来,江阳才问他。

“人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跟我俩是住一个小区的。老朱有说过。”

“老朱提前一个礼拜跟我打过招呼,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替他留个位子,说要请很重要的朋友过来。还跟我讲能不能发达就看这一回。我俩老邻居了,当然给他面子啦!”

“谁知道,我准备的好好的,他俩倒内讧了,为了盆牛蛙吵半天,我不想惹事就给老朱免单了。。”

“早上老朱估计有点愧疚吧,特意来一趟跟我道歉,意思昨天让我店里难办了。嗐,这有啥,客户吵个架而已又没闹大。再说,我俩的情谊摆在这里,我还能真跟他生气?”

王老板唉声叹气,郁闷的要死。

“没想到我店里厨师帮我鸣不平,两人拌了几句嘴有点上头,越吵越凶我都拉不住。店里客人烦了,直接报警。”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民事调解就完了。

但之后的发展实在超出王老板的预料。

“后来吧,我把大厨摁住了,老朱非要塞钱给我,说是昨天那一桌的钱。我一看有小一万,就不跟收。一顿牛蛙火锅三百都犯不上,哪里需要一万啊!他让我压压惊,我不要,他非要塞,我还是不要……反正,推来当去的,他忽然‘噗通’一下倒地上,把我吓坏了。”

“我马上就让店里小工打急救,你瞅瞅,这个点了还没到!急死个人!”

王老板很无辜,擤了鼻涕继续道:“我这店呀,是榕城老字号了!去年上过市民点评前十的!食材保证没问题,不可能吃出事的!我们自己人平时也会弄来吃的!”

“再说了,刚才老朱也没吃到东西啊,从进门到……就喝了一杯柠檬汁!各位警官,你们随便查!我是问心无愧!”

他说的话,江阳是相信的。

因为以美蛙火锅店为圆心,七百米内一个红点都没有。

为了验证,他还特意去后厨见了跟朱东明吵架的大厨。

老人家今年六十了,是店里的掌勺,跟着王老板很多年了,关系一直都很好。

“都怪我不好,不应该跟客人置气。不就说了两句店里不干净,他吃了拉肚子吗?当做没听见就算了,我跟他争什么啊,唉。”

唐国斌悔的直拍大腿,“江警官我没想故意气他,咋他就死了呢?”

老人家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要被带回去问话。

“你说朱东明是自己倒下的?昨天吃完回去还有腹泻的迹象?”

江阳抓住重点,追问。

王老板当时一边招待客人,一边跟朱明讲话,反倒是唐国斌端锅出来时跟死者有过肢体接触。

“真是他自己摔的!我一个指头都没碰他!”

“腹泻么,他说他拉肚子了,但是谁知道真的假的!我们老板管的严格,咱们这儿又是步行街,隔三差五的就有卫生局的来抽查,怎么可能不干净?”

“喏,上上个礼拜,刚查过的!”

除了唐国斌,另一个小工今早也和朱东明闲扯过两句。

这二人在罪恶雷达里都是绿点,清的不能再清。

江阳问话的功夫,店门口陆陆续续围过来不少人。

大白天的,南亭路又是市中心地标性场所,有榕城市本地人,更多的还是游客。

“死人了?美蛙火锅吃死人了?”

才听了半句话,就有人嚷嚷开。

“别瞎说啊!没见警察还在调查吗?造谣生事当心被抓进去!”

刚刚讲话的人立马收声。

“我昨晚上还来吃过呢!”

“哎呀,你们让让,我看到江警官了!”

“话说,昨天网上不是有个动图吗?江警官在隔壁烧烤店撸串。”

“那个呀,我也见到了,是跟同事一起吧?”

路人叽叽喳喳,还有游客好奇询问。

一时间,周边吵吵嚷嚷的,闹的店里更闷热。

“大伙儿让一下,别挡道儿哈,一会儿有救护车要开进来。”

江阳和郭进疏散人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拥堵。

即便如此,救护车依然在步行街上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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