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蕙并不知道齐家的家庭会议。她从明珠家里出来,就回到了家。到了家没有多久,陈远恒就回来了。陈文蕙问父亲:“父亲,你把那些新光城上交的粮食,物资,银票给了皇上了吗?还有折子给了皇上了吗?”
陈远恒说:“都给了。皇上对于新光城上交的粮食,物资很是高兴。特别是新光城送来的铁矿石,粮食,正是解决朝廷困难的啊。有了这些,能更好的支援前线了。对于银票皇上就更高兴了。我顺着就说了关于黑家弟子学习的事情。皇上当场就下了旨意,交给工部和内务府,太医院安排黑家弟子学习。现在黑家弟子学习是奉了皇命的了,更方便,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陈文蕙听了很是开心说:“啊,这可是好啊。我最担心那些工部的官员,匠作们,还有太医院的御医们,内务府那些吸血鬼们不肯好好的教黑家的弟子,这下子有了圣旨,他们也知道皇上很重视这个事情,就好办多了。当然,刁难还是免不了的,可是比没有皇命强多了,最起码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刁难了。唐光辉铺主听了一定很高兴。”
陈远恒说:“是啊,黑家的技术越来越好,才能在南洋更好的帮助你大哥啊。我之后又把那个折子递上去了。本来以为皇上会过后再看,哪里知道,皇上就留下了我,直接看起来了。看完之后,皇上心情很澎湃啊,想了很久,也没有和我说话,反而问了我几个问题。”
陈文蕙有些奇怪问:“问了父亲什么问题啊?”
陈远恒一脸的奇怪说:“皇上问,我年轻的时候在陈家族地呆过多久啊?我就老实回答,只是待了几个月。皇上点点头,又问,我的两个儿子是不是都在陈家族地待了很久啊?我就说。长子待了两三年,次子现在还在族地呢。最奇怪的是,皇上居然还问,你女儿去过族地没有?我心里虽然奇怪还是说。没有去过,我女儿只是跟着我去过江南,后来跟着她哥哥去了上海城和夷洲岛,现在又回到京城。”
陈文蕙也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起我们一家的情况了?”
陈远恒说:“然后皇上说,当年,你去陈家族地的时候,你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但是你儿子去的时候,有你的功劳在,陈家族地应该给了你儿子很好的待遇吧?”
陈远恒接着说:“当时我有些奇怪。但是一想,皇上在各个家族族地都有探子,这种事情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犯不着说谎,还要落一个欺君的罪名。因此我就老老实实的说了。我说。臣长子去族地历练的时候,是作为长老继选人的嫡长子去的。现在我次子在那里是作为长老的嫡次子去的。皇上听了之后点点头,说,这样就对了,你当时不能接触到的东西,你儿子们应该能接触到了。”
这话一说,陈文蕙脸白了一下。天啊,这个皇帝也太厉害了吧?不会是知道光烈皇帝宝藏的事情了吧?这可怎么办呢?
陈远恒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神色,还在那里说:“我当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没有说话。皇上接着说,你们家里有人看过前朝光烈皇帝的书啊。他在一本书里面说过可以这样打仗,不但不花钱还能赚钱。当年。光烈皇帝打遍天下,开疆扩土,四海臣服,就是靠着这个法子。朕以前也见过这本书,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他只是在书里这么一提,不是像你具体到由谁来做这个事情,真是朕的股肱之臣啊。说完,皇上还嘉奖了我,赏赐了我御酒,贡茶,宫制金花,彩缎等物。”
陈文蕙心放下了,原来是扶苏的书里说过这样的法子,还好不是宝藏的事情暴露了。不过一想,也是自己做贼心虚,要是皇上知道有宝藏这回事,还不早就派人去找了,哪里还能轮到自己。那扶苏留下的英语书,这个世界估计没有人能看得懂。
白氏一直都在旁边听着。这个时候插嘴说:“我也正奇怪呢,怎么这一回皇上赐下的东西里面有金花啊。这个一般都是赏赐给女眷的,怎么拿来赏赐给老爷呢?”
陈文蕙一听也奇怪了,白氏说着,拿出了一个夹子,只见是一个五彩木盒,木盒上面有彩绘的仕女图,一片繁花中一个美丽的仕女拿着扇子在赏花。光是个盒子就是艺术品了。打开一看,里面整齐的放着十二朵各式各样的花钿,制作的惟妙惟肖,有牡丹,有月季,有芍药,有海棠,有梅花等等。这些花钿都是赤金制作,金子也就算了,难得的是内务府造的,每一个都是精品,并且蘸刻了内务府的钤印。
陈远恒说:“我也是奇怪啊,怎么会送给我一个大臣金花的。这个一般都是后宫打赏用的,或者是打赏女眷们用的。难道是因为知道我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女儿?”
陈文蕙手里拿着一朵赤金兰花,这多兰花,惟妙惟肖,最好的是,这个花钿后面有四个细细的赤金脚,插在头发上一定能很好的固定头发,真是又美丽又实用啊。文蕙心里想,怕是皇上就是专门赏给她的。难道这个皇帝已经知道是自己给父亲出的主意?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和黑家的比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黑家人一定有人传出来,皇帝如果在夷洲岛有眼线的话,应该已经报告给皇帝了,再联想到自己用了扶苏书上说的关于打仗处理战俘的事情,皇帝一定会把自己和扶苏联系起来。一定认为自己是扶苏的弟子。估计,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些是文蕙自己的东西,文蕙绝对不是扶苏的弟子,而是扶苏的同乡。
想到这里,文蕙心里稍微安定一下说:“管他呢?反正是赏赐不是惩罚,赏什么都是恩典。这个金花做的多好看啊,回头拿给黑家的弟子看看,说不定能启发黑家的弟子呢。”
白氏一想也是,就拿出了两只,一只兰花的,一只海棠的给了文蕙说:“先给你两只吧?剩下的你拿去给黑家弟子看看,再拿回来交给红鲤收好了。”
文蕙点点头。
陈远恒笑着说:“不管怎么样,皇上都是赞赏我的。我现在这些事情先放一边,要开始带着你那些表哥们还有黑家的弟子们去推广新种了。可能要离开家一段时间,我向皇上请了旨意,出京去各地督促春耕,用新种。所以,家里这些生意啊,往来啊,还有宅子的修造啊,都管不了了,你们母女多辛苦一些了。”
白氏忙说:“老爷放心,妾身理会的,家里有这么多人呢,又有黑家和丽川公主帮忙,一定都能妥善办理的。老爷只管去忙吧。”
文蕙突然一想问:“父亲,你说你要出京,你出京城之后,我们就算是把宅子都修缮好了,祖父和祖母也会说,父亲你没有在家,我和母亲两个妇孺就不要搬到新宅子了,还是住主宅的好,怎么办啊?”
白氏一听,可是害怕了说:“哎呀,老爷,这可怎么办啊?那我们就算是宅子好了都不能搬走,你肯定要春耕结束才回来,那个时候都要到夏天了,说不定都要到五六月份呢,这几个月可怎么熬啊?往常你在家里还好些,凡事有你挡着一点,要是你又不在,我们母女还不任人鱼肉?”
陈远恒一想也是,说:“夫人说的是,要是你们母女和这些下人们住在新宅子里,我还能放心些,毕竟我可是二品大员,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要是生活在这个大宅里,可不一定了,嫡母,二嫂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要是为难你们,我又不在,她们又都是丽川公主的长辈,丽川公主也不好说什么,那可生是好啊。”
陈文蕙有些愁,想了想说:“父亲,你什么时候动身啊?不如这样,我们先已经正在收拾宅子,过上几天,应该能收拾出来几间,我们就委屈些,先凑合着搬过去,等父亲走了,我们母女慢慢的修缮,等父亲回来了,一定都弄好了。”
陈远恒低头寻思了一回,看看眼巴巴看着他的女儿,再看看眼泪汪汪的夫人,心里想,这夫人在这里住的还真是委屈了,你看,这么个外柔内刚的人,居然因为这个都要掉眼泪了,本来,这内宅的事情就复杂一些,夫人这么多年跟着自己在外面也是当家做主的惯了,这一回到京城又成了庶子媳妇,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再让她多忍受也是不该,陈远恒下定决心说:“哎,没有法子,只能这样了。好在我要出京,还要准备很多东西,一时半会的走不了,大概还要十天的样子才能出行。这十天,一定能修好一些了。我们就先搬进去住着。事不宜迟,我一会儿就去和父亲说,我们先选个黄道吉日搬家吧。”
陈文蕙和白氏听了狂喜。
ps:
这个是昨天加班码出来的,第二更要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