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院子就听到明珠还在那里骂呢。文蕙忙忙进屋,一看明珠一脸气愤在骂,几个丫鬟在劝,就说:“姐姐这是做什么?我都知道了,你觉得珍珠可气,我还觉得珍珠可怜呢?”
一句话把明珠说楞了:“珍珠哪里可怜了?以前她不要脸,还准备去勾引陈大人,现在更不要脸了,直接去给老头子做妾了?”
文蕙一边说,一边把明珠拉着坐下:“姐姐,你想啊,哪个女儿家不希望风光出嫁,嫁给个英俊的良人,谁愿意去做妾的啊?这还不是你父亲整的吗?要不,她一个深闺女儿,哪里有本事去省城认识刺史大人啊?”
明珠一听也是,想想又说:“说来还是徐志杰坏啊,不但不顾我母亲和我,对珍珠也是这样。”
文蕙把一杯茶递给明珠说:“他再不好,也是生你的父亲,你以后断不可在人前直接叫他的名字,若是嫌弃他就叫他徐大人就是了。要不吃亏的还是你。”
明珠忙说:“这个我知道的,就是一时气急了。再说,不是没外人吗?”
文蕙笑了:“知道你还是有分寸的。姐姐,你想想要是你没有跟着胡姨出来,而是留在徐家,那徐大人可以先拿珍珠换官位,再拿宝珠换官位,下一个会是谁呢?”
明珠立刻说:“下一个会是我?”
文蕙收了笑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明珠。明珠想想,徐志杰还真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明珠慢慢的喝着茶,一边想一边说:“怕是徐大人早就起了这样的心,要不,为什么从小儿就花钱请了人来教珍珠和宝珠跳舞,弹琴,弹琴还罢了,跳舞可是一般人家不会给闺女学的。还有,我们这么小父亲就叫我们去参加应酬。虽然自是在女眷中间,但是我看别家的都是由夫人带着出来的,我们家却是我们姐妹自己出来,我以前还以为是因为他讨厌我母亲的缘故,看来就算是他宠爱我的母亲,也会让我们单独出来的。这样才有机会啊。”
文蕙还是没有说话。明珠的眼睛却渐渐的湿起来,然后一滴滴的落到茶杯里。
文蕙起身把明珠手里的茶杯夺了,握着明珠的手,说:“姐姐,现在你知道胡姨为什么一定要和离了吧?”
明珠哭的更狠了:“妹妹,我真是个傻的,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母亲过不下去了,现在才知道是为了我啊。”
文蕙说:“其实胡姨很坚强,徐大人折磨她的时候,她没有退缩,婆婆折磨她的时候她没有退缩,甚至是和娘家断绝关系,她都做了,后来徐大人宠妾灭妻她也忍了,为什么在那次她一定要和离呢?”
明珠轻声喊着:“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啊,母亲当时看到徐大人能用珍珠,宝珠去换取官位,以后就会用我换,所以才坚决和离的。”
陈文蕙轻轻拍拍明珠说:“姐姐知道就好了,不要管徐家的事情了,好在你们已经出来了,而且过的很好,你现在不缺吃穿,胡姨也过的自由自在,管他们怎么样呢,而且,我告诉你,徐大人的算盘要落空了,我父亲就要升迁了,要成为德庆城的知府了。安城的县令也轮不到徐大人,已经定下来是黄大人的了。”
明珠忙问:“是语嫣妹妹家吗?”
陈文蕙点点头。
明珠又破涕而笑了:“这样好啊,真真是老天开眼啊。”
陈文蕙又说:“你以为徐大人仅仅只是没有得到县令职位这么简单吗?”
明珠奇怪了:“还能有什么呢?”
陈文蕙笑了:“姐姐,你想啊,就珍珠那性子进了刺史大人的府里,听说刺史大人后宅的妾多的很呢,你说珍珠会怎么样?”
明珠笑了起来:“是啊,珍珠傲慢,没有脑子,还一点就着,若是做了正妻,由爹娘照看着,还没什么,现在啊,怕是日子不好过了。不去想她了,我们过我们的,横竖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对了,你们家去了德庆,我们怎么办?”
陈文蕙看明珠恢复了理智很高兴,看来明珠还是很善良的。珍珠以前那么欺负她,她却还念在同父的份上,为她做妾抱不平,现在有看珍珠笑话的机会,一般人一定想办法打听珍珠的宅斗惨况,她却轻轻揭过去了。看来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
想到这里就笑着对明珠说:“这个却不用你操心。你义母和胡姨刚刚已经商议好了。”
说完把刚才胡氏和白氏商量的结果和明珠说了一遍。明珠听了高兴的直拍手。这样她们家也能去德庆了,不用和白氏,文蕙分开了,而且德庆城是府城,听说比安城大,也比安城繁华,她早就想去逛逛了,现在能住在那里,多好啊。
正在开心突然想起一事说:“我们是还在一起,可是我们的这些朋友,像瑶珍姐姐,彩玉姐姐,莹玉姐姐,还有书玉妹妹,还有语嫣妹妹,还有巧珍姐姐可不就是见不着了吗?”
陈文蕙一听也是,不由的也心里不舒服。
陈文蕙一直在胡家待到晚饭后才回家,回到家里,先去了白氏的上房。刚好陈远恒也在。
陈远恒一脸的喜气,对陈文蕙说:“蕙儿,我今天和王义和,蓝尚翰说了我要升迁的事情,并问了他们打算。到了下午,他们就给了我回话。他们都要和我一起去德庆。”
陈文蕙一听大喜,这可好了,白天还在为了和小姐妹们分离而难过,现在就好了,真是意外之喜啊,忙问怎么回事。
陈远恒说:“王义和说,他的生意主要是粮食买卖和钱庄的生意,粮食买卖做的很好,遍布省内,总店设在安城或德庆都行,在德庆更好了,毕竟是府城。钱庄必须是有后台才行,所以只能开在安城,现在我愿意给他做后台,他当然想扩大生意,把钱庄开到德庆去。再说,他们搬家一点劲儿都不费的,他们本来在德庆和安城都有田庄都有宅子,只是派人收拾一番,全家搬去就行了,比我们还省事。”
陈文蕙一听开心了:“父亲,王家把钱庄开在德庆,更好了,以后父亲在德庆施政离了钱哪里能行,这样不是等于带着财神上任,哪有干不好的道理呢。”
陈远恒笑呵呵地说:“蕙儿说的是啊。哈哈。还有蓝家,蓝家本来就生意比王家大,也比王家有钱。毕竟江南最重要的特产就是丝绸和茶叶了,最有钱的商人也是茶商和布商。蓝家他们的店本来德庆就有,现在只是把家搬到德庆,容易的很,因为他们家在安城,德庆,甚至声称青阳城都有宅子,也有田庄,只是打扫一下就行了。只是蓝家在安城是最大的布商,在德庆城却还不算最大,现在有我支持,他有可能就成为德庆最大的布商了。”
白氏笑着说:“那感情好,我还想着找他家买绸缎呢。不仅自己用,还有送礼用,还有我们的翠锦楼,一年下来可不老少呢。”
陈文蕙想的却更多这个时候说:“父亲还记得去年我弄的棉被吗?”
陈远恒奇怪女儿为什么这个时候为这个,但是还是回答:“当然记得了,去年冬天多亏有那个棉被啊,暖和的多啊。”
白氏说:“是啊,去年我们的的棉花有很多种子,我今年都让紫玉拿去种了,现在想来已经能收了。今年我们整个府里人人都能有棉被盖,这个东西买的贵,真是自己种却不费什么,就给府里的人都做上棉被,给府里的人也都做上棉袄穿。我们也多做几身穿,给胡家也每人做几身。”
陈文蕙笑了:“母亲,我们就是都做也穿不完啊,我们种了那么多呢。足有三百多亩呢。得收多少棉花啊。”
白氏笑了:“说的是啊,就是要把种子都种完,这样秋天收获的时候就有更多的种子,这样好利于来年推广啊。”
陈文蕙说:“是了,就是推广的事情。其实棉花不只是能做棉被和棉袄,还可以纺纱织布,棉布的用途多,暖和,耐磨,而且广泛种植起来,就会价格比丝绸便宜,倒是我们的百姓就多了一种衣料可以选择了。麻的,葛的都太粗糙了,还不保暖,哪里有棉的好啊。”
陈远恒上了心:“蕙儿说的是真的吗?”
陈文蕙说:“回头等我们的棉花收获了,你让母亲给你算下账,就直达棉花比丝绸要便宜了。现在却的就是会织布的人,刚好可以教给蓝家来做。我想未来棉花纺织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钱,也能给父亲带来巨大的政绩和荣誉。”
这下子白氏和陈远恒都动容了。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陈远恒说:“马上就秋收了,等秋收的时候我们都到庄子上看看吧。”
白氏忙说好。陈文蕙最喜欢去庄子了。听这个话忙说:“好啊,去年我们得了许多好种子,今年都该收获了,正好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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