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宝生林生意的不断扩大,整个广州的商业几乎被张胜抄了底,尤其这种无限的一条龙服务,无论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还是老外,没有人愿意再找第二家去合作。
以往与别人合作都是担心各种欺诈,可是和宝生林合作那就是一种享受,谁都愿意做上帝,谁都想一切顺顺利利,渐渐地整个广州的生意成了宝生林一家。
随着这种局面形成,那些还藏在暗处的利益集团终于忍不住了,很多人挤不进广州赶紧到广州以外的地方开始按照张胜的模式进行经营。
“混蛋,竟然不听话,等老子出去了弄死他们!”
听到这些消息额尔山恨不得拿刀杀人。
“大人,现在的情况若是他们不立即开始经营,恐怕两江以后变成宝生林一家!自古以来皇室抓在手里的生意还会吐出来么?盐茶铁就是例子,咱们只能够默认,我们的人是不是也赶紧的,不然生意被这帮人分了我们还咋整,再说商人本身就逐利,奴才担心时间长了这帮人会选择和胤禛那厮合作,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大人!”
监狱里面望着额尔山暴怒的样子手下苦着脸说道,现在整个广州的有钱人都在看,观望张胜和额尔山这帮人的斗争结果。
张胜的见招拆招让很多人刮目相看,尤其宝生林的经营模式是这帮人从来没见过的。
以往商人们都是吝啬地要命,全都希望买方不议价,卖方折本,苦思冥想这么多年这帮人也没找到一个让双方都高兴地办法。
现在宝生林模式的出现给这帮人提供了最好的思路,任何人一条龙服务下来哪里还有什么争争讲讲的烦恼,吃喝玩乐中一切达成了协议。
而且令人烦恼的议价环节全部交给了宝生林,繁琐的通关一切手段都交给了对方,自己的成本省下啦,价格上差一点谁还会在意?
任何人都不得不佩服宝生林的那句口号:我们做不光是商品,还有服务。
逐渐的很多人开始忍不住了,虽然生意上没有和张胜合作,但是不妨碍这帮人派遣手下精明人到宝生林打工。
而另外一方面张胜的精力也逐渐从商业上转了出来,从京城调来的特战队员全部到位,张胜背负着双手和朱督善一起走进广州臭名昭着的水牢。
锁链响动,郭权海被人从牢房里面带了出来。
“郭大师爷,别来无恙!”
面对郭权海朱督善冷冷的说到,对方此时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好地方了,昭狱的各种刑法在对方的身上几乎用了个遍,但是让朱督善十分恼火对方就是一个字不说。
“呵呵,督师爷,真高兴你现在还活着,按照咱们的计算你活不了几天了,当然到时候你的下场比咱们还要惨!”
甩一下打绺的头发郭权海嘴角升起冷笑,看着周围那燃烧的炭火心脏抽搐几下,此时上面铁篦子烧得通红,大块的牛肉正在上面进行烘烤,旁边放着啤酒各种调料,还有一根大葱。
“哗啦!”
“滋滋滋……”
一瓢水浇了下去,一团白气从上面升了起来,朱督善拿起牛肉用小刀割下来一块蘸着佐料慢条斯理的开始吃,拿起啤酒十分惬意的开始享受。
“有一种刑法叫做炮烙,是商纣王当年发明出来收拾那些不忠心臣子的,某家翻遍古籍终于把这种刑罚的原型找了出来,刚刚用牛肉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郭大师爷一直不肯说那就跟着这种东西说吧,我倒要看看你的皮子是不是耐得住这炮烙,动手!”
说话间几个手下剥去郭权海的衣服,满是鞭子痕迹的皮肤裸露在外面,通红的铁篦子浸一下水朝着郭权海抬去,虽然不那么红了,但是炽热的高温仍旧让郭权海望而生畏。
身子不断扭动,郭权海努力摆脱,可是到了这里哪里还有一点的回环余地。
“啊……”
身子还没到铁篦子上面郭权海就已经感受到了高温难捱,首先是后背上那刀割一样的疼痛,几乎让自己窒息,伴着距离炭火越来越近,郭权海牙齿都咬碎了。
“停下吧督先生!”
“抬起来!”
一直在暗处观看的张胜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朱督善摆摆手几个人把郭权海抬了起来,郭权海的皮肤都快粘在铁篦子上了,摆摆手几个人用力将铁篦子撤掉。
“啊……”
一块块皮肤被扯掉,郭权海疼的晕了过去,一瓢凉水对方又醒了过来,疼的直打牙崩骨。
“知道我是谁么?”
望着郭权海此时仍旧只字不说张胜竟然心里升起佩服,这个时候才知道一些书籍上说的东西是真实的。
“雍王爷!某家现在还可以这么叫,但是时间不会久了,雍郡王,别看奴才现在很惨,将来你一定更惨……咳咳……落魄的皇子还不如咱们……”
“住口!”
“让他说!”
望着广州现在局面的始作俑者郭权海恨得牙根都痒痒,咬牙切齿的说到,朱督善厉声喝道,张胜摆摆手。
“咳咳,王爷,你有容人之量,能够操持经济,主战主兵,开疆辟土,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不懂得藏匿,做事太锋芒毕露了,谁不怕你?”
“皇上害怕你收拢了大臣们的心思,商人们害怕你抢了他们的生意,将军们害怕你抢了军功,周围的邻国害怕因为你丢了土地,放眼世界都是害怕你的人!皇帝正值春秋鼎盛,再做二十年皇帝不成问题!哪一个皇帝会容得下一个比自己还有本事的皇子在面前晃悠?李世民收拾李渊就是例子,赵武灵王是饿死的……咳咳……”
“王爷,别看您现在得意,您闹得越欢广州这帮人越不害怕,因为那样就不需要他们动手,皇帝会亲自动手收拾你,听奴才一句劝,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容得下下面的这帮人,皇帝才容得下你,不然您回京的时候就是丢官罢爵终生圈禁的时候!”
“您真的以为江南道御史是在为天下主持正义?都是在观望天下情势……咳咳……人人都在等待机会,等待皇帝在意的那一个点出现,现在江南道御史把握住了,将来他会名留青史,而我们这些人虽然损失是暂时的,但是将来会变的比现在更好,王爷收手吧,咳咳……”
郭权海一番话说完朱督善后背都湿了,到现在才明白这帮人凭什么在和张胜对抗,仔细回想郭权海说的一点都没错。
若是继续凭借张胜这么闹腾下去,弄不好康熙真的会动手,到时候自己怎么办,想到这里就要伸手拉张胜,让朱督善和郭权海意外的是张胜却笑了。
“好一番慷慨陈词,我都快感动了,真不愧是两江总督的师爷,能够独自操控这么大一个盘,若您能够活下来我真的想招你做我的手下,不过看样子很难,最起码你背后的主子是不会同意的,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一旦你倒戈他就会死,所以你转换门庭的唯一结局就是死,这是你永远不会背叛的原因,我说的对吧?”
“这……咳咳……”
听到张胜这么说郭权海身子哆嗦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心脏不断抽搐。
偷眼看去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脸上拥有超越自己年龄的沉稳和坚毅,郭权海甚至感觉自己此时面对的不是一个皇子而是一位纯正的帝王。
刚刚的言论自己准备了不是一时半刻,任何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会相信,哪怕是贝子都会乖乖的按照自己的布置往下走,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轻视对方了。
“王爷,额尔山杀了就是,郭大师爷是有才之人,我们可以招揽……”
“督先生,看来你与郭大师爷还差那么一点,额尔山哪里是郭大师爷的主子,分明是个奴才而已,郭大师爷的才华怎么会屈居在小小的两江总督身边做师爷呢?我说的对吧郭权海!”
“咳咳……”
朱督善爱惜郭权海的才华,在朱督善看来能够说出这番话就有破解的办法,可是张胜一句话出口朱督善直接傻了,脑子嗡的一声,郭权海剧烈的咳嗽起来,扯动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宁愿忍受着炮烙之刑,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配上这个场景,任谁都会相信这是郭大师爷在被逼无奈之下给我的良言相劝,只要我相信了那么一点,这两江的事情就彻底了结,从此两江依旧是两江,你好我好大家好,而我也会因为搅动广州商业最终落得一个让皇帝十分失望结局!皇子最怕的是什么?皇帝不认可,一旦在皇帝眼睛里有了这个印象,天王老子都改变不了,到时候别说什么圈禁?皇帝会变着法的折磨我,再加上郭大师爷上面那位主子的运作,我死的会很惨,郭大师爷好算计!”
紧紧的盯着郭权海的眼睛,张胜慢条斯理的说到,郭权海惊得目瞪口呆,再加上身上伤口的疼痛,郭权海已经哆嗦起来。
“你怎么看的出来的,你不可能看得出来,这不可能……”
“郭大师爷,按照这水牢的恶劣环境你住了这么多天还能够拖动这几十斤的锁链?没有好吃好喝的供养就凭借你的小体格,不用审问也早死了!这说明每天都有那么一些人给郭大师爷送补品,保证郭大师爷能够完成对我的劝解!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广州!”
“督先生,你更换的还不彻底,从现在开始这广州的基层公务员也必须给我彻底的换掉,全部重新招聘,不然这种事情还会发生!”
望着郭权海的目光张胜眼神里升起冰冷,根本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
大清官场这糜烂的程度让张胜痛心,从上至下沆瀣一气竟然到了这种局面,简直就像是患了白血病的病人,张胜决定采用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