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就要走吗?”
“事情紧急,必须立即动身。你和驹儿就留在许都,等驹儿长大些,我就接你们娘们过去。”
“可是,剩我一个在这里,我怕…大人不待见。”
“无妨,父亲大人雄才大略聪明睿智,不会计较的。何况还有娘亲在,只管放心,无碍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遇到他,能不能…”
“能不能怎样?让我放过他?”
“不是,我想说,能不能别打?”
“怕我伤到他?”
“不是,我怕他伤到你。”
“他伤我?他能伤到我?可笑。”
“论身手他自是不及你,但那人最是阴险歹毒,你不是他的对手,我阿爹才来信说,在陈仓中了小贼的奸计,阿爹和大哥都身负重伤,差点死掉。所以…我希望你…最好离他远点儿,他是个疯子,不走寻常路的。”
“放心吧,娘子。这世上的人,怕谁我也不会怕他。又不是没打过交道,放心好了,我不会随便找他的麻烦的,父亲大人专门叮嘱过我了,司隶以稳定为第一要务。”
“……”
刘璋不关心长安怎么走马换将,刘璋现在最关心的是庞龙的下落。
自打庞龙和李、郭等西凉兵马北上以后,就再没有具体消息了。
没有消息才是令人痛苦的。
庞龙这小子虽说好兵事,但实际上没多少领兵甚至从军的经验。也就是刘璋平定南中的时候,跟着走了一趟而已。
现在跟着西凉这一群据说是非常残暴的军队一起,刘璋真不敢想象会出些什么事情。而且庞统又是自大狂,那些骄兵悍将能受得了他?
刘璋不敢再多往下想了。
一面不停派人往北打探消息,一面也只能镇定心神,着手恢复汉中的秩序。
还有就是,为了配合庞龙的绝户计划,刘璋开始大肆宣扬收草原的马牛羊皮换粮食的政策。
一张皮,一石粮。
这个消息。慢慢开始发酵,不久就形成风暴,迅速横扫西北大漠草原甚至西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到这个以毛皮换粮食的队伍中来了。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不但有大量的毛皮进入到汉中,同时还有大量的粮食也开始进入到汉中,很多粮商开始朝汉中贩运粮食。
汉中在因为钟繇的奇袭短暂低谷后,再次迸发了勃勃生机,而且比以前更加的繁荣。人更是越来越多了。
虽然从北边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却依然没有庞龙的消息。
“主公,属下想跟你引见几个人,不知主公可有闲暇?”国渊不知怎么有空,竟然领了几个人来见刘璋。
刘璋当然不想见了,他正烦着呢,一边阿奴怀着孕,一边庞龙没音讯。心烦意乱,没什么好心情。但是,人都来了。能说不见吗。
“子尼阿,你这个大校长亲自引见的,我什么时候都得见阿。来人,快给几位先生看茶,请几位先生落座。子尼你好好给我介绍介绍。”刘璋很虚伪的应付着,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校长,你这是在取笑国渊了,你才是真正的校长。我不过是暂时负责一下汉中分校的事情。几位先生快请坐,校长大人可没瞎说,他这里的茶。外面可是喝不到的,市面也少有卖的。大家快尝尝。”
炒出来的茶,开水一泡,闻着就有清香。呷一口,口齿留香,香/津满口,回味悠长。
“好茶,果然是好茶。”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文士,忍不住赞叹道。
“主公。这位是三辅之地的青年才俊,扶风法正法孝直。”
“法孝直?法正?”国渊刚介绍完青年文士,正要往下继续介绍,不想就被刘璋的惊呼打断了。
“正是法正。难道使君大人听说过在下贱名?”法正有些惊奇,忍不住问道。
三国里,有几个过早离世的著名谋士,一个是戏忠戏志才,一个是郭嘉郭奉孝,一个就是这个法正法孝直。
当然,在刘璋的认知里,这个法正可不单单是谋士,还是三人带路党小组的核心智囊。张松、法正、孟达,益州的带路党三人组。刘璋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上,那个刘璋就是被这个带路党三人组给出卖了。
张松法正都很有才,孟达也不错,但是,带路党越是厉害,才越是可怕。
刘璋自穿越以来,就一直在暗中访查带路党三人组的消息,结果只查到益州有个张松,根本没有什么法正和孟达。没想到,原来这个法正不是益州人阿。
“哈哈,先生大名,早有耳闻,早有耳闻。”刘璋急忙打着哈哈,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那这两位是…?”
“这位是孟达孟子敬,也是扶风人。这位是姜囧姜文明(表字乃笔者自撰。囧同炯,文以明),天水人。都是三辅之地的青年才俊。”
刘璋本来以为那个高高大大的是孟达,没想到黑黑瘦瘦的竟然是孟达。
而那个比较高大的,竟然是什么根本没什么印象的姜囧。
“久仰久仰。”刘璋言不由衷的客气着。
带路党三人小组终于要完整归建了,刘璋心里有些莫名惶恐,不会历史还要照着原来的轨迹继续前进吧?要不要找个理由快点儿干掉这三个家伙?张松好些有些麻烦,现在已经是法曹了,不好处置。不过眼下这几个,应该容易吧。
刘璋自己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打着自己的腹黑小算盘,想着要不要找人拍三个人的黑砖,早点儿解除隐患。
“使君大人,学生自扶风来此,道左乡野,一路不绝于耳的,皆是大人新近所出的毛皮换粮食的新政。此政虽是善政,可解凉州饥荒之急。然则,恐有遗患,大人不可不察。”
“喔。”刘璋正考虑要不要把这三个家伙人间蒸发掉,没想到法正已经开始抨击庞龙制定的草原绝户计了。“以孝直之见,有何遗患?”
“学生不知大人此政之本意,是在于凉州粮荒,还是在于夷狄之患,还是兼而有之?然粮荒易解,而夷狄难除。若此政绵延无期,则必将引动整个凉州民众甚至三辅,重牧而轻农。凉州本就华夷多杂处,长此以往,凉州恐非凉州矣,岂非成又一片草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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