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的生日会闹得不欢而散
虽然容鹤君没有说其他人的事,但他这番作派摆明了不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这已经是差不多撕破脸
撕开“家和万事兴”的虚伪,整个容家就是被利益驱动的欲望机器
容老爷子大喘着气,明显不适的反应也没有让容鹤君停留下脚步
等到他吃了药稍微冷静些了,二儿子容云才敢回家
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只是看到容鹤君正在大战其他兄弟姐妹,容云和他儿子对视一眼,很默契地缩回了头
容云:“爸不是怂,爸只是透口气”
容墨秋:“懂的,都懂的”
和容溪容鹤君不同,容云是真的不想要继承家业
他妈只是容老爷子众多女友中的一任,养了几年养不下去了,才扔给容家要钱
容老爷子隐瞒了自己有妻有子的事,凭借着优越的外貌,和当时只有十七岁的阮心诺谈恋爱结婚八年,生下来一个儿子
谁知道阮心诺有着更恐怖的身世
直到两个女人带着孩子上门,所有人都知道了阮心诺做了八年的情妇
阮心诺抱着孩子笑着对容老爷子
“给你三个小时,如果你全家被我抓到,我会让爸爸把你们扔进公海喂鲨鱼”
三岁的容鹤君,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恩爱的父母怎么会突然决裂,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是他知道,被人铺天盖地辱骂是野种的滋味
他的父亲是个骗子,欺骗了母亲
他原本以为的完美家庭,只是来源于一场欺骗
容鹤君现在还记得,当时面目模糊不清两个女人,带着几个比他年纪更大的孩子,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是杂种
更难听的话容鹤君没有听到,因为他母亲捂住了他的耳朵
两个女人过来撕扯阮心诺,诉说着她的无耻与下贱
在她们的描述中,阮心诺是勾引她们丈夫的娼妓,甚至找到了她的老家宣扬了这件事
她年迈的外婆知道阮心诺在国外读书,被他们找来的人堵在门口每日辱骂,一气之下中风偏瘫
阮心诺早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女,父亲和母亲在一起许多年,可是为了家族联姻,她的母亲成为了见不得光地下情妇
直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从原配变情妇的母亲接受不了,带走孩子后独自生活,因为生病在阮心诺十岁那年去世
阮心诺从小到大就没有用过父亲给的一丝一毫,但她现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成为了和她母亲一样的情妇
她接受了父亲助力,决定要报复欺骗了她的男人
想逗狗一样追杀他们三天,阮心诺为了孩子最终还是放过了这几人
看着瑟瑟发抖的容易,她笑得灿烂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
一语成谶
容老爷子想,容鹤君真的是来报仇的,被他气几次,能把他气得少活好几年
也不怪子女们为了钱打得狗血淋头,除了容书和容烟,其他都不是一个妈生的,能有什么情分
即使是同父同母,在利益的冲突下,也会不讲血缘关系
容老爷子有时候想,是不是他的问题,才导致他的孩子们勾心斗角
看着容鹤君离去的背影,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
容云不敢吱声,他就是会吃喝玩乐,娶的老婆都不是什么大小姐,只是他的同班同学,两个人不怎么回老宅,这些事他真的沾都不敢沾一下
所以他看到容鹤君带着浑身的暴戾路过他的时候,容云和容墨秋都瑟瑟发抖
容云哆哆嗦嗦地说
“小弟,我绝对是支持你结婚的!”
容墨秋也说
“对啊小叔,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容鹤君步伐匆匆,没有丝毫停留
等他走后两个人在敢出来,看着浑身冷硬的容鹤君,再看向还在发火的家人
容云不禁想问
“他们不会真觉得能安排小弟结婚的事吧”
容墨秋挠了挠头,也觉得很难理解
“到底是谁给小姑勇气,敢给小叔安排对象的”
两个最惜命的人看得透彻,显然容家是要靠容鹤君,而不是容鹤君依附容家
可惜其他人像是失心疯了一般,自我感觉良好
容墨秋看向在爷爷面前献殷勤的容墨邪,没忍住笑了声
应该急的是他们吧
如果小叔结婚有孩子,怎么会轮得到容墨邪呢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他们决定一家三口出去旅游
容鹤君上飞机前就处理好了这些事
他的身影在家旁边出现时,苏祈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等被风尘仆仆的容鹤君抱住,他才有容鹤君确实在他面前的实感
他被容鹤君抱住,自然而然地靠在树上接吻
小怪百无聊赖地趴在草丛边玩
这两个人类又开始叠一起了!
我还是不是你们最爱的耶耶了!
它知道又要等很久才能继续散步,习以为常地开始咬自己的尾巴
一吻过后,苏祈安摸着他刚长出来有些扎手的头发,忍不住轻笑
“跑回来这么急,头发都散开了”
容鹤君确实很急,他急着见到苏祈安
原本整齐的头发几缕落了下来,掩盖了他的眉眼,莫名变得缱绻了起来
苏祈安替他将发丝别到耳后,察觉出容鹤君的情绪不对
他没有直接说出,猜测大概与他的家人有关,只是任由容鹤君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
半晌容鹤君才在他的耳边闷声呢喃
“安安,和我回家吧”
“嗯”
容鹤君瞬间抬起头,惊喜地看着他
苏祈安忍不住笑了
他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去吃顿饭吗,就像容鹤君来他家吃饭一样
苏祈安又点点头
“去你家”
反应剧烈的容鹤君直接将他抱起,随着苏祈安的轻呼
整个人都被裹在了容鹤君的大衣中,檀香味和容鹤君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
苏祈安被抵在树上,只能依赖着容鹤君抱着他双腿来维持平衡
害怕坠下的情绪,使他的身体更加紧绷,也将容鹤君抱得更紧
容鹤君粗重的喘气,喷洒在苏祈安雪白的脸上脖子上
有些硬的头发在他的颈窝处乱蹭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谱写了关于爱的乐曲,狡猾地滑进苏祈安的耳里
“安安…安安”
“…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