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钢马局长虽然看似在办公室中运筹帷幄,但实际上是焦头烂额的,各种接电话与打电话刚刚把事情安排了一些,又开始发愁汇报的事情。
刘贵川捧着热乎乎的报告敲门进来,说计划处搞定了,这让马钢都不敢相信。
“还是打印的?”马钢匆匆接过报告,狐疑问道,“早有预备啊?”
“谈不上……”刘贵川总体上还是个老实人,不敢领这功,“都是张局长现场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这得上千字呢吧?”马钢一愣,翻开材料粗扫一番,而后抬腕看了眼手表,“俩小时就出来了?”
“是,张局长打字真的很快。”
“汇报材料质量有保证么?”马钢说着已经翻看起来,边看边点头,“嗯……简明扼要,结构也清楚,这些数据……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们现场都核实过,跟我的记忆比起来也没差。”不管马钢怎么想,刘贵川是真的已经服了,“张局长功夫确实深,汇报大家都会写,但这么提笔就写,思路清晰,没什么错漏,出活儿这么快的,也就他了。”
“毕竟是蓟京来的能人。”马钢也频频点头道,“那么多领导提他,绝对都是有理由的啊。”
“而且这么短时间,对咱们滇南的情况就已经信手拈来,想必张局长这个月的精力也真的放在考察上了,有些方面的情况掌握的比我都细。”
“不干则已,一干起活来真是拦不住。”马钢放心地放下材料问道,“张局长最近有没有安排计划处的事情?”
“完全没有,不闻不问不管。”刘贵川尴尬道,“那些文件也没签。今晚萧总的局也没去。”
“憋着劲儿想早点回蓟京呢还是。”马钢自己点了支烟,随即把烟盒推给刘贵川,“这次贾天芸突然也跟过来。估计就是他使的劲。”
“啊?贾天芸?”刘贵川对于组织内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太懂,但重要的新闻他还是了解的。“贾……不是刚刚就任……”
“嗯,贾天芸的能力,又上了一层楼。”马钢很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完全没意识到这话实在太不严肃了。
“她跟张逸夫有关系?”
“关系大了。”马钢摇了摇头,“反正怎么传的都有,他们捆在一起就对了。”
“这……他们?”刘贵川露出了期盼与询问的眼神。
“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刘贵川也不敢多问,就此请示道:“那些文件,继续压在他那儿?”
“压着吧。不急,先等事态稳了,看看情况。”马钢摆了摆手,“这材料放我这里吧,你们处先下班,明天早点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对了,再准备一些背景材料,谁知道部长会问些什么,到时候你也参加考察汇报会。顺便帮我把侯丰叫来。”
“是。”
不多时。坐在马钢面前的换了一个人。
侯丰也忙得要死,刚刚安排完事情,他自然也知道马钢找他是干吗的。
“那边安排好了。很稳定。”
“稳定?年三十儿的时候你不也说稳定?”马钢哼了一声,“你就甭管别的了,明天一早就去盯着,别让她再闹什么幺蛾子出来,张部长在,谁都兜不起。”
“不至于吧?”
“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马钢揉着满是褶皱的额头道,“太麻烦了……麻烦事都赶一块了。”
“这样,我再联系下萧咏。让他去盯?”
“萧咏可以。”马钢听到这名字才微微舒心,“那你明天也有任务。部长行程定下来后,你提前一小时到达下个地点。安排好现场,把无关的人都清出去,别让跳出来造.反的人跟张部长面前乱叫。”
“再给我俩人。”
“你们办公室自己找吧,找脑子清楚资格老的。”
“那张局长那边?”侯丰又问道,“明天他那边谁照顾?”
“他?他用不着人照顾。”马钢摇了摇头,“搞不好,张正诚这次来,就是来看他的。咱们还是别在张逸夫身上动脑子了,做好领导交待的事就够了。”
马钢身上有好的性格,也有坏的品质,但有一点很务实,掂得清每个人的斤两。现在,谁也别招张逸夫,至少在这儿,谁也没资格招,人家的态度已经是划清界限了,这边得识好歹,把态度摆清楚,咱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矛盾,如果做了什么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绝非我的个人意志。
市郊小型别墅区,一栋最靠深处的别墅单独围了一个院子,别墅室内装修只能用骄奢淫逸来形容,一男一女坐在客厅的棕色真皮沙发上,外形有几分相似,一个是似水般的柔美,一个是像冰一样的冷艳。
萧咏不断地换着台,每到新闻有关的频道都会跳过去,最后停在了一个情景喜剧节目上,讲的是一大家子人生活中遇到的各种矛盾与笑话。
“姐,这个逗。”萧咏颇有兴致地冲萧依道,“一家人,其乐融融。”
萧依摆弄着手上两盘刚买到的磁带:“有必要跳过新闻么?”
“嗨……新闻没意思,都是歌功颂德的,车轱辘话。”
萧依抬起手中的磁带道:“你给我的这些港台歌曲也是吧?歌颂爱情?”
“听听歌,散散心,多好。”萧咏笑道,“再等等,等过了这段,姐夫肯定过来陪咱们。”
“叫的真亲啊。”
“习惯了。”萧咏无奈道,“姐夫忙,你也知道,男人么,顾不过来,可姐夫对你一直初心不变,你也应该清楚。”
“别再聊这些了。”萧依只摇头。
“不是……他后来跟那个女人结婚,没有办法的事,男人么,正式婚姻要顾及的东西很多,但他们现在基本都是分开住的,这么久孩子都没有!等过了这段,姐夫稳定下来,肯定会来接你的。”
“呵呵。”萧依泯然一笑,“你就别说这些宽心话了,把我当疯子可以,别把我当傻子,他真的厉害了,怕就更不敢离婚了,千万双眼睛盯着,就更不会过来了。”
“这个……男人么……”
“行了,你别老男人男人了,越搅越浑。”萧依摇了摇头,“因为你也是男人,所以我的命运远没你挣的那点钱重要对吧?”
“不不,绝不。”萧咏严肃摇头,“姐,咱们不容易,好不容易握到机会了,哪能这么就松手,再说你说实话,你心里对姐夫……”
“那早是过去的事了,谁都会看错做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