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在二楼摆好浴桶,控制着灵露的量倒进去与热水混在一起,只有她能感知到里面蕴含的足够滋补又不会把人撑坏的灵气。
“花花!”
李莲花无奈的曲指抚上眉心,这哪里还有一点清净呀,耳边全是这家伙的声音。
“来了。”
舒舒服服的泡完澡李莲花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酸痛感几乎没了,眼眸低垂瞥了眼浴桶里的水。
连着几天的劳作地里已经种上了一大片萝卜苗和一部分萝卜种子,还有一些小白菜,都是最容易存活的一些菜,李莲花浇完水拍拍手满意的提着水桶慢悠悠的往回走。
呀,今天的太阳真不错呢,回去做饭喽。
这晚阿瑶又趁着李莲花熟睡出门了,这是最后一次试药了,某些贱人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阿瑶去到山洞时三人都昏迷着,纪汉佛前几天解了毒身体正虚弱,剩下的那一成毒发后短暂的不省人事。
把解药喂到另外两人嘴里又用了点灵气唤醒他们,开始观察他们的反应。
啧啧啧,都是弱鸡,这都承受不住怎么好意思嫉妒花花的,还敢几次三番的逼花花去死,小垃圾!
虽然这三人确实弱但是阿瑶的灵药都蕴含灵气,完全拉的回来,看这药没什么副作用阿瑶终于放心了,隐去身形看着三人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离开这里。
终于走到百川院不远处,三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坐下来休息,也就是这个空档单独坐着的肖紫衿被人一剑穿胸,刚从剧毒中捡回一条命还没缓过来就凉了。
“紫衿!”
巨大的变故让其他二人发挥出最大的潜能与行凶者激战在一起,地上随意捡的树枝挑开黑袍人宽大又严实的帏帽看清了隐藏在黑衣下的人。
“竟然是你!”
“单二门主?单孤刀你没死!”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是我,本以为你们中了毒必死无疑,没想到你们真是好命啊这样都死不了,那只能由我亲自送你一程了,你们以为凭借你们现在的身手能跑得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汉佛稳住真气压住怒火,“为什么?你可是门主的师兄,四顾门的副门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云彼丘是不是和你一伙的?”
纪汉佛本意是拖延时间恢复状态并让白江鹑偷偷跑去搬救兵,对面的人又不是真的来杀人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撕烂单孤刀假面的机会。
“云彼丘当然不知道,他只是想做角丽谯的裙下之臣才会给你们下毒,但角丽谯背后的合作者就是我,明明我是他的师兄可是大家都只能看到他的光芒呢,师父如此,你们这些人如此,外人亦是如此。
好不容易我有机会一统江湖一统天下,李相夷又跑出来阻止我与朝廷合作,既然如此我就亲自毁了四顾门重新锻造一把属于我的刀,只要再杀了你们几个,武林正道就会彻底分崩离析,我的目标就会更进一步。
李相夷,笛飞声,就算他们是天下第一第二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间两败俱伤!
我那好师弟更是中了碧茶之毒葬身东海,眼看势头最盛的四顾门金鸳盟解散,我如何会放任你们再把百川院撑下去挡我的路。
看在相识一场临死之前我便让你们做个明白鬼,这件事几年前我就开始策划了,当日假死不过是为了挑起你们两方的争斗我好坐收渔翁之利,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中。
看着你们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李相夷身上我可真是痛快啊,哈哈哈,他最是重情重义看重手足情义,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被你们泼上各种脏水死也不能安生,我可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哈!
话都说完了,受死吧。”
“单孤刀”冷笑着将长剑对准昔日的手足,脸上全是奸计得逞的兴奋。
纪汉佛奋力抵挡,看到白江鹑已经走了更是拼着性命与之缠斗希望能在援兵来之前把他拖住抓他回去问罪。
“单孤刀住手!你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竟是如此奸诈小人,今天我们定不会放过你!”
石水和乔婉娩带着百川院众人和四顾门部分旧人前来支援,方才单孤刀没有遮掩的那些话她们全都听到了。
没想到那场大战竟然是单孤刀在背后推动,是他害死了李相夷!
“单孤刀”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卑鄙,你竟然是在拖延时间!”
他挥剑的手颤抖一下迅速调整状态与受了重伤的纪汉佛对打,随着石水众人的加入单孤刀腹背受敌寡不敌众受伤逃离,走前还留下一句嚣张至极的“你们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原本就不平静的江湖在这一晚过后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肖紫衿被抬回去后已经死透了一句遗言也没有留下,纪汉佛与白江鹑身受重伤毒素未清,也是撑着一口气交代完所有的事才放心昏睡过去。
乔婉娩在房间里哭成了泪人,相夷真的死了,紫衿也被杀害,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了。
相夷,你是在惩罚我当初写的那封信吗?
想到那件事乔婉娩就心如刀绞几乎要窒息了,感觉自己的喘症要犯了赶紧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药丸吃下,而后踉踉跄跄的向李相夷的院子跑去。
几个月了她始终没有勇气踏足这个院子,今天来这里竟然是从单孤刀口中确定了相夷的死讯。
碧茶之毒,那可是天下至毒啊,相夷到底是如何撑着与笛飞声大战一场的。
她不敢想象相夷那时候有多疼,可他们那时候在做什么,在忙着解散四顾门,在旁人都指责相夷的时候她没有站出来……
推开这间熟悉的房门,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那人并没有离开。
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乔婉娩走到她当时放下那封信的地方,信没了,相夷定是看到了,他一定是看到了。
乔婉娩坐在地上掩面痛哭,不知什么时候才走出这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