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悠闲自在,底线却是暗潮汹涌。
龙椅太高,皇帝陛下似乎没有看清楚场间的暗流,却是再时刻的关注着贾琏,见贾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挥手,礼乐声闭,皇帝正准备开口呵斥贾琏,却不想。宴席中间站一干以户部云南司主事海汝贤为首的群臣,包括九卿二十三人,翰林二十人,给事中二十一人,御使三十人等共二百余人集体跪在殿中,一副死谏模样。
皇帝不解看了看付恒,付恒也不知为何,皇帝只好开口询问:“众爱卿何事啊?”
而这时,海汝贤闻风而凑道:“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谨奏:为了匡正君道,明确臣下的职责,求得万世治安,我要直陈天下第一事。
国君是天下臣民万物的主人,正是因为是天下臣民万物之主,所以责任重大。如果民生措置失当,就是君主没有负起责任。所以臣子就应当尽量为君主服务,忠于职守,畅所欲言。臣子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君主的责任也才算尽到了。
以前那种专图讨好,曲意逢迎,不让君主听到实际情况的人,如同贾琏之徒,现在用不着说他们了。就让他们随意吧。
陛下您初登基时,立志要有作为,可是没过多久,就被杂乱的念头导引到别的地方去了。您把自己的刚强英明用到错误的地方,一味的玄修信道,以为能长生不老。
陛下富有四海,却不念及那都是民之脂膏,常常大兴土木,大修宫殿庙宇。陛下不上朝处理政务,导致纲纪松懈败坏。
朝廷卖官买官,援用这种章程越来越滥,美其名曰推广事例,导致豪强四起,名爵泛滥。
您专门和方士在一起炼丹,不与自己的父亲相见,人们都以为您缺少父子之情。
您常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们都以为缺少君臣之礼。
您整天待在皇后宫中不雨露均沾,群臣恐皇帝子嗣不胜,朝局不稳。
天下官吏贪污成风,军队弱小,水灾旱灾无时不有,民不聊生,导致流民暴乱象火烧一样,越来越盛。
自陛下登基以来,不过几年就这样,如今赋税徭役越来越重,各级官吏都效法朝廷,盘剥百姓无度。陛下花很多钱崇奉道教,已经做到极致了。
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
此言一出,皇帝震怒,命左右“趣执之,无使得遁”。
海大人也不恐慌道:“臣已买好了棺材,道别妻子,散了童仆,以死上疏,就没想活着离开。”说完手持笏板向贾琏打去,口中道:“我打死你个佞臣。”
还是佟科多眼疾手快,一个窝心脚把海主事踹了出去。
贾琏连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喝酒。
而皇帝却不准备放过贾琏,道:‘贾琏,此事是冲你来的,你就无话可说。’
贾琏见皇帝点名叫自己,道:“陛下莫要诬陷臣,这人明明是在骂陛下是昏君,不如太上皇久已,怎么成了冲臣来的。”
皇帝气恼,问贾琏道:“那么爱卿也觉得朕是昏君了。”
贾琏起身,佟科多还小心翼翼的拉了贾琏一下,贾琏不以为意,回到:“陛下自登记以来,外儒内法,军农为本,钱权和一,迁民夫,调军资与边陲,巩固边疆大地。
酸儒皆言陛下不爱信民力,却不知陛下是何等的重视民生,治理黄河,修海堤,设立十三洋行与世界通商,至此一项,没能为国敛银三千七百万余两。
历朝历代,国库收入未有如今日之丰的,就连人口,我朝都有三万万人,此等不是太平盛世,何是盛世。
此为陛下文治。
再说陛下武功,我朝疆土之广,远超远超,仅次于蒙古帝国,蒙古,藏的活佛贵族,都要金枝抽签才能传承,活佛转世,要国家批注才可转世。圣上之容,且在小乘佛教的佛像塔庙上。被奉为神。
自古以来,同时收付,藏,疆,湾之地的唯有陛下一人。如此还要说陛下是昏君,哪我还真不知道明君是什么样子了。
哪怕陛下一心向道,却也不是真的崇尚道教,不过是佛教势大不可控,陛下的制衡之策罢了。哪有什么为了道教奢靡成风的。”
皇帝一听,卧槽,我原来这么厉害啊,立刻大喜道:“说的好,可你在说说,为何如此了,这朝臣,还说朕是昏君啊。”
贾琏道:‘士大夫所言的君明和昏从来就和民生,社稷无关。他们不知道这个国家军队有多强悍,不知道这个国家的百姓人口为什么这么多了,不知道这个国家税负如何,就凭几本圣贤书就当了官的人,哪里能明白怎么替天子牧民啊。
他们所言的明君,无非是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君主罢了。说白了,就是什么都听他们的就是好皇帝,不听他们的就是昏君。至于他们说的对和错,有没有用,不重要。
国家灭亡了,他们换身衣服膝盖一软,依旧是士大夫,而国家的灭亡,全是昏君所为。’
听到此处,皇帝激动道:“说的好,一群酸儒,妄议朝政,不为人臣。拖下去收监。”
连给这些大臣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这二百多小官,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皇帝心花怒放,似乎又找到了当初与贾琏打配合的时光,含情脉脉的看着贾琏道:“还是贾卿懂我啊。”
贾琏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道:“回禀陛下,臣喝多了,多有不适,可否告退。”
皇帝不悦,却也不能为难贾琏,就道:“准。”
贾琏哈哈大笑,拂袖出门,口中念叨:“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皇帝听闻,心中不悦去了,满是悔恨,是啊,是朕负了贾琏,不是贾琏负了朕啊。
朕总埋怨贾琏变了心思,可是真正变了心思的,却是朕啊。朕与贾琏相处,后来产生了怨恨、埋怨,没有了刚刚相识的时候的美好、淡然。全都是因为朕啊,而贾琏依旧是哪个贾琏从没改变啊。
如今朕轻易地变了心,却反而说贾琏就是个容易变心的负心人,却是不公的。
形势道如今,既然贾琏没变过。
那么一切还是停留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