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陈襄早早起床沐浴更衣,王二在一旁侍立。
陈襄打理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看到身旁王执事侍立在一旁一动不动,不由得心生好奇,随即问王二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面看你挺忙的,倒是这个大早清闲,都能够等待这里静静地看我穿衣服了。”
王二抬起头来看了眼陈襄,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来向着陈襄行礼,接着说道“阿郎,我这有件事,不知现在说是否还来得及。”
“什么事”陈襄看了王二一眼,目光之中充满了好奇,“老家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是,不是这个,阿郎。”陈襄小心翼翼地说着,继而抬起头来,“昨天夜里,有一个传信的士兵闯入了府中,咋呼着要见阿郎。”
“见我一个传令兵”陈襄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你怎么做的”
“我把他给赶回去了,不过让他还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嗯,做的对”陈襄连连点头,“这里可是相府,不是他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出入的。”
说到这里,陈襄停顿了片刻,接着回过头来看着王二,皱着眉头问道“我好奇的是,那个传信的兵,都说了什么”
“我正要跟您说呢,阿郎。”王二郑重其事地说道“这话大致的意思是,李鹏在开封外面的『乱』葬岗抓住了一队神秘人物,好像跟开封府衙司有关。”
“开封府”陈襄一听到这个字眼,他停顿了片刻,转过头来疑『惑』地望着王二,“那跟魏王有关系”
“是的。”
“那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陈襄对于王二的迟疑非常不满以至于他对王二的语气都充满了责备,“这东西,怎么能够推迟这么久,我还以为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听到陈襄的责备,王二连忙鞠躬行礼,为自己辩解道“阿郎,我这所作所为,皆是看着昨日阿郎幸劳了一天,怕打搅了阿郎休息,伤了阿郎的身子啊。”
“唉”陈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执事你是尽心尽力,可是此等大事,以后可不能耽搁啊哦,忘记问了,『乱』葬岗,李鹏在『乱』葬岗抓住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李鹏怎么处理的那件事情的”
“回阿郎,据李鹏派来的口舌所说,李鹏已经抓住了那帮人,当时就发现了他们车架上堆砌着的是禁军的尸体”
“禁军”
陈襄再一次迟疑了一下,在他思索了片刻之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看来他开封府处理这些怪物,着实是费了不少力气啊”
“是啊,阿郎”王二连声应和。
“可是,这就奇怪了”陈襄紧皱眉头,疑『惑』起来说道“按理来说,这种东西,他们开封府的人应该没有见识过,也没有办法处理掉,可是为什么,你看,他们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昨天他们不是都待在府院外面,像是看戏一般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是把政要之事搬到了门外,就好像从此没有了开封府的内院一样。”
“当然了,一定是殿前司的人给他赵博擦了屁股,看来殿前司的人也损伤惨重,可是为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收拾这帮怪物呢”
越这么想着,陈襄就越觉得不可思议,他草草穿戴好了衣服,接着侧过脸来面对王二,询问道“那支被派过去的殿前司禁军的指挥是谁”
“回阿郎话,刚刚上任的殿前司宣武上军指挥唐琦,京畿路提刑官唐玉之子,当时开封府衙司事发,就凭他赵博那手头几个舞刀弄棒的喽啰,怎么可能处理得了这件事”
陈襄嘲讽着,可是一这么仔细想起来,笑容都收敛了去,“在这个监牢里面的囚犯,如果都放出来,没有个这个唐琦,他是怎么知道这帮怪物的弱点,怎么可能在面对这帮怪物的时候连腿都不打颤的”
“说不准这个小孩是天生胆量,有可能是个统军奇才也说不准”
“统军奇才哈,我朝禁军指挥成百上千,怎么就他唐琦一个能够成为统军奇才,我看,纯粹就是瞎猫撞着了死耗子,给撞上了。”
“那么这件事”
“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废话了”陈襄冲着王二摆了摆手,“我马上要上朝去面见圣上,这件事情,你替我传话给李鹏,让他放聪明些,好好审问那伙人,看看当时的开封府衙司到底怎么了,然后将口供原封不动地送到我的府上,这可是我日后弹劾他薛文利的重要把柄顺便,王二你还要提醒他既然想要往上爬,那就必须要把这件事情给我办好了。”
王二听后赶忙伸出手来行礼念道“喏”
“哦,对了,还要好好的注意一下那个唐琦。”陈襄若有所思道“这个人不管怎么说,能够带兵平定那帮怪物,那一定是有些长处的,这个人如果能够为我所用,那必然是『插』在他薛文利还有赵博胸口上面的尖刀。”
“是”
“哼,薛文利啊”
吩咐完王二之后,陈襄得意洋洋地微笑着,『迷』离地双眼之中仿佛隐藏着两柄如同冰霜的利剑,凶狠,且毒辣。
“阿郎,那么他开封府衙司的事情。”
“先放一放,跑不掉他赵博把开封府的权力看得太重了,明明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他就应该看得清楚,看的透彻,属于他的他躲不了,不属于他的,他是抢,也抢不来啊”
“阿郎所言极是啊”王二赶忙行礼应和。
“这下,我到要看看你那个小魏王,能不能保住了”陈襄整理好官帽官服,继而昂首挺胸地出了府门,上了马车,缓缓朝着大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