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够狂……”
就在这时,众人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便立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望着迎面走来的老者,宁兴淮不由得微微一愣:“爸,您怎么来了?”
“混帐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想瞒着我?”
“爸……”
对此,宁兴淮可谓是有苦难言,记得将宁俊哲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曾给家里打过电话,在告知噩耗的同时,也曾再三叮嘱自己的妻子,暂时不要将此时告诉家中老爷子。
理由很简单,老爷子已经上了年纪,如果得知宁俊哲遭此横祸,宁兴淮真怕他受不了,毕竟,在宁家,最宠溺宁俊哲的,便是已近古稀的老爷子。
然而,宁兴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爷子到底还是知道了,并且还直奔这酒店而来,不过,回头想想,这样也好,在自家老爷子面前,罗长生难道还敢袒护那小子?
“宁老爷子,您也来了?”
果然,望着眼前这位老者,罗长生立即主动打了声招呼,语气和措词,都相对比较恭敬
。
当然,这并不代表罗长生有多么畏惧,而是出于起码的礼貌,毕竟,说到年纪,罗长生才五十出头,而对方却是年近古稀,要说到资历,那就更加没得比。
“宁老爷子,好久不见!”
别说是罗长生,就连陈修武也连忙打声招呼,理由很简单,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交情,可毕竟都在华南这一亩三分地住着。
况且,据陈修武的了解,宁建柏年轻的时候,也曾为华南的经济做出过重要贡献,只可惜,即将退休那几年,宁建柏便开始变味了,至于退下来以后,那就更加没什么好说的,宁俊哲便是他过度宠溺的结果。
“哼……”
面对罗长生的招呼,宁建柏只是冷哼了一声,面对陈修武的招呼,宁建柏倒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目光锁定负手而立的楚天鸣,宁建柏当即冷声问道:“小子,你刚才说要斩草除根,如今老夫就站在你面前,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斩草除根的?”
“呵呵……”
面对宁建柏那犀利的眼神,楚天鸣当即淡淡一笑:“前段时间,川北文家有个蠢货,和你孙子犯了同样的错误,并且,和你们宁家差不多,文家众人都不相信锅是铁打的,结果,曾经威震川北的文家,就此成为了历史!”
“嘶……”
此言一出,面向楚天鸣的那些人员,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前段时间川北官场的震荡,他们基本都有所耳闻,但是,他们却不曾知道,川北官场为何会突然刮起一阵飓风?更加搞不明白曾经雄震川北的文家,为何会覆灭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
如今看来,此事似乎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吧?要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他能有如此恐怖的能量?再说,数来数去,华夏顶级豪门中,似乎没有楚姓的存在啊?
同样站在楚天鸣的对面,罗长生和陈修武两人倒是没有那么多疑惑,因为他们相当清楚其中内情,甚至,如今贵为华南省政法委书记的罗长生,当天就在事发现场,可谓是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乃至结果。
正是因为有着切身的体会,如今回想起当天那一幕,罗长生不免仍旧有种背心发凉的感觉,那一次,某人的手段着实太过血腥了一点,这一次,又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或许只有天知道!
当然,最为紧张的,还是站在楚天鸣面前的宁建柏,因为他很清楚,宁家在华南虽说颇有影响力,但是,相比昔日的川北文家,宁家还是有所差距。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眼前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就连在川北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文家,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被世纪最大的冷笑话,眼前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敢挑衅文家的虎威?甚至还将文家连根拔起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盯着眼前的楚天鸣,宁建柏当即一字一句的问道:“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面对宁建柏那质疑的眼神,楚天鸣当即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在信口开河,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您不相信,大可问问旁边的罗书记
。”
“是吗?”
听到楚天鸣这么一说,宁建柏立即情不自禁的,将视线投向身边的罗长生。
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宁家将会步入文家的后尘,这绝对不是宁建柏想要看到的结果,毕竟,辛辛苦苦大半生,才挣来这么一点家当,绝对不能就这么毁了。
面对宁建柏的注视,罗长生顿时忍不住苦涩一笑,正是这一脸的苦笑,让宁建柏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即便如此,盯着眼前的楚天鸣,宁建柏还是忍不住满脸怒容的说道:“小子,川北文家如果真是栽在你手里,这说明你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所以,老夫基本可以断定,我家俊儿就算言行稍有不当,恐怕也未必会给你以及你的同伴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吧?”
“呵呵,我明白您的意思,无非是在指责我下手太重,是不是?”
“确有此意,希望你能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此,楚天鸣当即淡淡一笑:“这个,你可以继续问问罗书记,不管是谁,只要敢在我面前动枪,便是战斗的开始,我有权先斩后奏,所以,宁大少爷到现在还活着,您应该庆幸才是。”
“嘶……”
此言一出,赵本壮和他身边的那些警员,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凭借罗长生那凝重的表情,他们便足以肯定,楚天鸣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回想起先前那一幕,赵本壮和他身边的那些警员,着实吓得冷汗直流,原来,他们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这……”
最为震惊的,当属站在楚天鸣面前的宁建柏,只要有人胆敢动枪,这小子都有权先斩后奏,这是多么大的权利?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怎么会招惹这样的煞星?
“宁老爷子……”
望着满脸呆滞的宁建柏,罗长生有心想要劝说几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他只能带着满脸的苦笑,当即冲着楚天鸣大声说道:“小子,给我一个面子,这事让我来处理,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于罗长生来说,他和宁家其实也没什么交情,但是,他也是知天命之年,深知宁建柏这辈子的不容易,所以,罗长生着实不希望看到宁家也因此轰然倒塌。
当然,罗长生必须承认,宁家的家风确实不咋滴,可是,通过今天这件事,宁家众人应该会吸取教训,从而不再像以前那样目中无人,乃至无法无天。
最为重要的是,宁俊哲已经受到了惩罚,而唐婉清又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按照罗长生的理解,此事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就看眼前这个混球,愿不愿意给他一点薄面。
“太迟了……”
可惜,面对罗长生那近乎哀求的眼神,楚天鸣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在华南航空学院的校门口,我就已经给过他们机会,可某些人却不懂得珍惜,这些也就算了,当你赶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可宁家仍旧未能把握住
。”
说着,深深的吸了口凉气,楚天鸣又立即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对于此事,我只能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子,你等等……”
没想到楚天鸣会拒绝得如此彻底,罗长生顿时慌了,如果他放手不管,那华南将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所以,将身挡在楚天鸣的面前,罗长生连忙冲着陈修武递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老陈,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
面对罗长生的求助,陈修武顿时忍不住苦涩一笑,只要是和某人有关的事情,他是真不想参合,尤其是类似于眼前这破事,他更加不想搅合进来。
要知道,上次某人在川北大开杀戒的时候,他也曾怀着满腔正义,不轻不重的指责了几句,结果却换来家中老爷子的一顿狠批。
用老爷子的话讲,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原本就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何况还是烈士的家属?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必须采取严厉的手段,否则,一旦国家有事,谁还敢舍生忘死的往前冲?
当然,话虽如此,可罗长生都开口了,他似乎也不好意思拒绝,是以,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陈修武连忙往前迈出了两步。
“爸……”
然而,就在这时,陈若琳突然站了起来,继而满脸怒容的说道:“您最好别说话,因为在你们没来之前,宁大少爷不仅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而且还恬不知耻的说,要和他那些爪牙一起,一起……”
说到这里,后面那关键的半句,陈若琳怎么都说不出口,可是,看着陈若琳那羞愤的表情,傻子都能明白其中意思。
“唉……”
于是乎,罗长生顿时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确实,楚天鸣那小子没说错,还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宁俊哲竟然嚣张到了这种地步,还真是没救了。
“放肆……”
而原本还准备帮罗长生讨个人情的陈修武,则是立即发出一声怒吼,因为家教甚严,陈家子弟从来不敢在外面招惹是非,可是,这并不代表陈家的子弟,就可以被别人随意欺凌。
于是乎,转头望着身边的宁建柏,陈修武当即咆哮如雷的吼道:“宁老爷子,针对此事,您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完了,完了……”
面对陈修武的怒视,宁建柏当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别人或许不太清楚,但他却相当明白,陈修武不仅仅是华南军区的司令员,而且还是华夏顶级豪门,京城陈家的第二代成员。
所以,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小子,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如今在加上一个陈修武,宁家恐怕真的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