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直接热烈的表白,再加上宫夜冥那张脸,和半身是血的状态……莫名有种至死不渝的壮烈感。
很容易迷得一般的小女生神魂颠倒。
而云清的反应是,冷笑一声。
她手撑在桌面上,凑近:“那我也直接点告诉你,我已婚,对除了我老公之外的任何男人,都没兴趣!尤其是你。”
她的反应倒是在宫夜冥的意料之内。
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垂下眼睫,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云清懒得跟他扯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她端起融入了宫夜冥血的药,三两口喝完。
旋即保温瓶往桌上一放,云清随意地擦了擦嘴,直截了当地开口:“第一个问题,我母亲蓝水心还活着吗?”
宫夜冥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银眸里闪过一丝错愕,怔松片刻后,他有点无奈地回答:“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总好过确定她死了。
云清不自觉捏紧的手心,也放松下来。
她没见过蓝水心,对这位亲生母亲的全部印象,都是由别人的评价构成。
但能让乔植为她死心塌地一辈子,又让温如玉那样的情敌也自惭形秽,甚至连开拓者组织都无法逼她就范……这样一个蓝水心,真的会死得悄无声息,尸骨不留?
“第二个问题。”云清整理好情绪,继续开口,“你手上还有第七代基因药剂吗?”
“有。”这次宫夜冥倒是回答得果断。
“在哪儿?”云清抛出第三个问题。
要是能拿到更多的基因药剂样本,对王主任他们进一步研究攻克基因药剂有很大帮助……
宫夜冥冲她勾了勾手指,云清犹疑着凑过去一点,就看见男人欠扁的笑容一点点放大:“在我家,有兴趣……跟我回家么?”
云清:“……你先出得去再说。”
宫夜冥却轻眯了下眼眸,盘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云清眉心微皱,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意思,身后的监房门再度打开,这回走进来的是燕知节和另外两个队员。
燕知节沉沉开口:“替他解开手铐脚铐。宫先生,你可以走了。”
“??”
云清总算明白了宫夜冥刚才说的那句‘时间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他早就知道,他会被释放!
怪不得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宫夜冥手脚上的镣铐都被解开,他松了松僵硬的手腕,迈步朝云清走过去,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横插进来的燕知节挡住了。
“宫先生,我亲自送你出去。”
宫夜冥挑起唇角,倒也配合:“那就麻烦燕队了。”
燕知节亲自送宫夜冥离开专科局,云清满腹困惑,但现在不是开口问的时候,她跟在后面。
走出专科局的大门,就有一辆黑色高级商务车在外面等着。
一男一女守在车门边,男的云清认识,是明人。
不过那个女人,云清头一回见。
她穿着藏青色盘扣旗袍,开叉到大腿根,性感又冷艳。
四目相对,云清能感觉到女人明晃晃的敌意和冷淡。
“宫先生!”明人叫了一声,担忧地上前扶住半身染血的宫夜冥。
“你们专科局敢对宫先生用私刑!”女人更是面染怒色,淬出要杀人的狠戾,却直刺向燕知节身旁的云清,“你果真是个冷血的女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念棠!”她话没说完,就被宫夜冥寒声斥断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无形威慑力,压得让念棠硬生生咽下了脾气,她怨恨地剜了云清一眼,转身去开车门。
明人搀扶着宫夜冥坐上车,车窗玻璃贴着特制的薄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黑色商务车掉头离开。
而车内宫夜冥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后视镜,深凝着还站在台阶上的云清。
她正跟燕知节说着什么,好看的嘴唇微微抿紧,眼底流露出震惊之色,抬头朝车上看了一眼。
宫夜冥勾了勾唇。
“小东西。”他语气散漫却带着笃定,幽幽吐字,“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本来就该如此。
她是他的未婚妻,从娘胎里就定下的……
坐在他身边的念棠正埋头翻着医药箱,将宫夜冥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她咬了咬下唇,妒意酸涩强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