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阿通忽然话锋一转:“为何不简单?因为当时可以动战机的人,包括了整个战机部和技术部。”
“战机部和技术部拥有多少人,又有多少能够接触到战术布置的高级军官,如果要查出这只鬼,要查多少人,又要查多少时间?”
“查出多少时间,到时候只怕敌军的都跨过了这西原三省的大门,到时候,我们都成了丧家之犬,而那内鬼,还在逍遥法外。”
阿通说着,眼中闪过锐利如刀的光芒,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过去,那些军官闻言,无不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候,一抹青光降临帅营内。
无论是阿通还是那些四野集团军的高级军官,皆吃了一惊,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此时,四野集团军在南北战争的居室里可以说是地位十分特殊,保不准哪个心怀不轨的人就搞一出偷袭暗杀,来吓吓他们的军官,能杀几个最好。
让本就劣势的四野集团军军心涣散,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跟着青光消散,漠鹏那英武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属下如此紧张,他挑了挑眉说:“放心,是我!”
跟着,除了阿通以外的高级军官纷纷对着漠鹏行了汉唐一个标准的军礼:“末将参见大将军!”
漠鹏摆了摆手,问:“我不在,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通将那日拦截李春秋一事毫无遗漏的告诉了漠鹏,漠鹏闻言蹙了蹙眉头,然后走到了主座上坐了下来。
“每个军营,每个势力都可能存在内鬼,所以我也并不觉得寒心、奇怪,甚至是愤怒,只是我在为那位内鬼感到心痛。”
“为何?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他在我四野集团军里级别已经混到了不低的程度,那么在四野集团军这么多年,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儿感情么?”
“难道四野集团军的这些兄弟,就没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点儿温暖情谊么?”
“而他,居然在四野集团军全体兄弟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做出这种事情来,真的,这不仅是他捅我们一刀,而是他也往自己胸口捅了一刀。”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相处几年的兄弟,最危难的时候,从背后捅一刀,我真的很怀疑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他这一句句话,如刀似剑,清清楚楚的落在每个人的耳中,直击了每个人的心里,斩中了那些属下的感情,神经。
这些年,在四野集团军的一切,都闪过了他们的脑海,他们这些年里的辛酸苦辣,都化作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种感情,浇灌在了他们的心田里。
这里,四野集团军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归宿,他们的兄弟同胞都在这里,他们的家都在这里。
人是感性动物,一旦认了家,一旦有了情,那么即使千山万水,也斩不断,也总要落叶归根。
帅营里的每个军官都低下了头,阿通也红了眼眶,每个的反应都是那么的正常。
漠鹏沉思了会儿,叹了口气说:“告诉各位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我此番前去太原寻那曹貂合作,并没有达成,很是遗憾。”
“如今帝都和南王府恐怕要联手将我们四野集团军这场南北大战中最大的钉子和变数拔去,我们四野集团军已经是朝不保夕。”
“大家与我朝夕共处多年,宛如兄弟,我也不想看大家白白送命,所以在此时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们若是今天选择离开四野集团军的,依然是我的兄弟,选择留下的,我们就一起保护我们的国,我们的家。”
闻言,顿时所有人都急了,包括阿通。
他们纷纷朝着漠鹏跪拜了下来,对天立誓道:“我们愿与漠鹏将军共存亡,我们愿与漠鹏将军共同击退那些妄图踏我家园,杀我兄弟的侵略者,如若不然,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刚刚一番前奏的讲话和铺叙,此时的四野集团军军官是气势高昂,就宛如亡国前那些准备以死与侵略者同归于尽保卫国家的烈士。
然而,他们的国家,终究太小。
漠鹏说:“至于内鬼一事,查起来太过麻烦,还会引起我们四野集团军兄弟之间的感情,影响我们四野集团军的团结,暂且不查,等危机渡过再说。”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你们下去吧,下去好好准备,恐怕浩劫将至!”
此话一落,那些属下纷纷向着他行了个军礼:“遵命,大将军。”
言罢,便退出了帅营。
一时间,偌大的帅营内,只留下了漠鹏和阿通两人。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
漠鹏看着阿通,苦笑道:“你终究是最后站在我身边,我最信任的人。”
阿通笑了笑说:“这么多年了,你走哪里,我就走哪里,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不是么?”
漠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或许我就不该带你背叛南王,如今落得这幅田地,终究是我心太大,此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阿通问:“那内鬼的事情?”
漠鹏说:“我交给你全权负责,但是别弄出太大的动静,秘密的查,有何别强求,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就算了,毕竟大战在即,不能扰了军心。”
阿通点了点头:“别担心,无论生死,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漠鹏叹了口气:“每次面对生死之际,总有些想念阿桃,不知道如今泉下的阿桃,还在怪我么?”
阿通摇了摇头说:“她当初已经和南王走到了那个地步,死亡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是啊,爱恨两难择,既爱那个男人,爱得深入骨髓,却又恨不得一剑杀之,那是怎样的处境才会把一个人逼成那样,当时的我,是那样的心跳她!”
漠鹏颤抖着声音说:“当我看到阿桃被南王逼成那样的时候,我恨不得手刃南王,为阿桃解气,我想,我最后的疯狂,可能是来自于此吧!”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有那个勇气、决心背叛南王,也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向阿桃刺出了那一剑,我想当时的我,是想帮她解脱。”
阿通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终于想通了,阿桃是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