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卫虎冷冷一笑:“这么想你就错了,忘记他在山海市如何将山海市搅得天翻地覆的了么?如果他真的没有人脉,关老将军、霍老头、陈靖、南王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那位高级军官尴尬一笑,此时他才想起原来那位北疆军神从不与人同流合污,看似没有什么圈子,可实际上却暗地里极有人脉,人缘极广,没看到南王都把他视做座上宾么?
要想成为南王府的座上宾,看似容易,实则极难,这位高级军官自问没有这样的能力。
叶卫虎眯着眼睛,心想如果进攻军火库,叶南风发觉到了自己的埋伏,是否会转而进攻粮仓呢,或者他佯攻进攻军火库,直接进攻粮仓,自己输于防备的话,岂不是损失惨重。
要知道,在行军打战中,军火库和粮草库历来是重中之重,曾经就有军队以少胜多,就是成功偷袭了敌军的军火库和粮草库。
因此,叶卫虎不能不小心,想到这个点儿,他立刻对那个高级军官命令道:“速度,再派一批伏兵去粮草库,不然被叶南风偷袭了粮仓,这一百四十万熊军得完蛋,这六十万四野集团军,也得完蛋。”
那位高级军官点了点头,然后领命退了下去,拿起专线的电话,就开始调兵遣将,可不知为何,做好这一切的叶卫虎,竟然还是无法心安。
到底自己算漏了哪里了呢,叶卫虎如此想道。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西原三省枯燥的风呼啸不停。
……
……
帝都,巍峨皇城内,梧桐宫中。
陆锦徽坐在凰羽的身旁,看着正在病中的凰羽,眼里止不住的心疼:“阿凰,叶卫国跟朕争锋相对,朕还是没有退让一步,为了你,朕无所畏惧,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朕的脚步。”
“为了立你为后,朕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就算让这汉唐的江山万里尸骨如山,鲜血如河,又如何,这一辈子,你都是朕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千万不能有事,也不允许你又是。”
凰羽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说:“放心吧,陛下,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臣妾无论得了多重的病,都会好起来,臣妾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辈子不是么?”
陆锦徽忽然幸福地笑了起来,宛如得到梦寐以求糖果的小孩子,说:“阿凰,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只要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总能让朕心花怒放。”
凰羽笑了笑,问:“陛下,西原三省那边已经开战了么?南王府那边派出的又是何人?”
后宫之人,如此关心政事,陆锦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答道:“西原三省那边已经开战,叶卫虎亲自率领两百万同盟军压境阿里,其中一百四十万帝都熊军,六十万四野集团军军,声势浩荡。”
“而南王府那边,则是派出了叶南风率百万精兵前往前线,如今叶南风到达前线后,挑选了十万特战部队便失去了踪影,似乎是想给叶卫虎一场奇袭。”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趣,虽然叶南风只是叶勤的养孙,但是到头来还是一家人,还是兄弟,这种世家狗咬狗的情况,不知为何此时陆锦徽非常乐意看到。
凰羽沉思了半晌,忽然说:“叶卫虎可能要吃亏。”
陆锦徽吃了一惊,没想到凰羽竟然站在叶卫虎那边,于是好奇地问:“为何这样说?”
凰羽笑了笑:“你忘记当初叶南风在北疆的时候如何威风了,他如今重掌军队,再加上他对叶卫虎的熟悉,叶卫虎又如何斗得过他,你以为叶南风是南边那些不成器的败类,他可是叶卫国当年吵着叫着要杀掉的人。”
说到这里,陆锦徽忽然发现了个问题,当年叶南风出走,为何叶卫国执意要杀叶南风,难道仅仅是因为威胁么?
再怎么说,叶南风也是叶勤的养孙,不说血浓于水,总还欲叶家抽掉骨头连着筋,何至于如此歹毒。
那么就说明,叶南风知道叶家的一些事情。
或者,叶卫国预料到叶南风会是北面的劲敌之一,或者叶卫国早就看到了南北战争,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来这么一出。
看到陆锦徽的脸色变幻,夫妻多年,凰羽又怎么会不知道陆锦徽在想些什么,于是提醒道:“阿徽,最恐怖的,不是叶卫国,而是刘少威,他是开国老臣,是最了解汉唐,最了解陆家皇室,最懂天下人心的老狐狸,他在一天,我们就无法安心,他是四门的支柱,是四门的代表。”
想到刘少威那个老狐狸,陆锦徽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漠鹏借兵就是这个老家伙弄的,若不是凰羽技高一筹,来个将计就计,他还真遭了这老家伙的道了。
可是后来本来叶卫国就要死在自己手里,叶家就可以就此消亡的时候,刘少威这个老东西忽然出现,强硬的带走了叶卫国。
这让陆锦徽很生气,恨不得将那老东西扒皮抽筋,方才泄恨。
凰羽看到陆锦徽额头暴跳的青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温柔地笑道:“陛下,有臣妾在,别气坏了身子,为那个老东西,不值得。”
陆锦徽一阵感动,转过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凰羽,欲要说些煽情的话。
就在这时候,一缕飘渺的萧声飘入梧桐宫。
这萧声宛如从九天之上传来,却又清晰得悦耳动听,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仿佛凤鸣,又仿佛龙啸,有千军万马的厮杀,有山明水秀的清美。
一曲萧声,包罗万象,唯有众生曲。
这首曲子,他很熟悉。
小的时候的他就是听着这首曲子长大的,听说是一位佛道大家所作,有包罗众生之象,因此取名众生曲。
而吹曲之人,除了他的皇兄,还能有谁?
陆锦徽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南北战争这种紧张时刻,那人忽然出现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想和谈?怎么可能,都到了这一步了,莫说他们之间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就算是血浓于水,亲密无间,也无法晚会。
战争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随着陆锦徽目光辗转的时候,在梧桐宫的屋檐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那男子手握玉箫,风度翩翩,看上去极为儒雅,不是南王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