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忽有冷风起,一道白光降临在了宫殿内,陆锦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着那道白光,有些期待。
白光散去,上官道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在全民都在大搞基因药剂的时代,上官道也服用了特级的基因药剂,现在他的修为已经更上一层楼,再面对兰剑,有绝对的把握击杀对方,只是对方也服用了和自己同等级的基因药剂呢?这就难说了。
于是,服用基因药剂后的上官道很低调,甚至可以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位老先生也服用了基因药剂,但他对皇室忠心耿耿,所以陆锦徽是肯定知道的。
而且,他也是一直在为陆锦徽操心办事。
陆锦徽期待地问:“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没有?”
上官道面色冰冷,说:“在剑楼发现了烽火的身影,也发现了楚凤,他也服用了基因药剂,而且品级极高,恐怕现在仍然是除南王以外的第一人。”
陆锦徽吃了一惊,他这才发觉上官道的脸色有些苍白,好奇地问:“你和他交过手了?”
上官道点了点头说:“不错,老夫与他在剑楼大战,此子修为已经非当年可比,再加上基因药剂的帮助,可能已经得窥大道一脚,很是难缠,就连老夫用尽全力与他相搏,也是在重伤惨败的情况下才勉强逃得性命。”
楚凤是很厉害陆锦徽知道,但他没想到楚凤居然这么厉害。
上官道是谁,是皇室的第一高手,如今服用了基因药剂,已经实力可以威震一方,仍然差点死在楚凤手里。
陆锦徽忽然有些后怕,他发觉当初紫楼一战,留下楚凤实在是个错误,谈什么扼制南王,现在反倒给了自己一刀。
难道自己真的很蠢,真的不适合坐着个皇位?
或者说,这个皇位终究只是偷来的,他坐不稳?
但这些想法只是一瞬,便被他心中的火焰给吞没了。
开什么玩笑,母妃最大的愿意就是你能当一个真正的皇帝,你别忘了母妃是怎么死的,你别忘了你不当一个真正的皇帝如何保护阿凰,如何给阿凰一个家,如何让阿凰母仪天下。
想到这些,他心中仿佛多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他抬起头,看着上官道,眸中的金光愈发寒冷:“不管找什么人,给我做了楚凤,绝对不能让他从剑楼归来,否则我们将拥有一个极其恐怖的强敌。”
上官道挑眉:“要不找死神之廉吧,神圣自由帝国的好多大人物他们都杀成功了,不至于在一个楚凤这里损兵折将。”
“上次死神之镰对十三出手是怎么回事,查清了没有?”陆锦徽冷冷地问。
这个死神之镰,他有些不放心。
上官道点了点头:“查清了,是漠鹏做的,当时他得知南北战争即将开战的事情,在我们找上死神之镰后,他也找上了死神之镰,我们想杀关老将军,他则想杀十三,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
陆锦徽咬了咬牙:“果然是个无耻的卑鄙小人,当初南王真该杀了他,留着也是个祸害。”
上官道冷冷一笑:“南王以前向来心慈手软,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还是这般菩萨心肠。”
陆锦徽挑了挑眉:“那我们要杀楚凤,找死神之镰可妥当,万一他们又给别人办事,坏了我们的事情,这就不好了。”
上官道说:“请陛下放心,老臣已经着重交代过,死神之镰这次办我们的事情要绝对保密,不准泄漏半点风声,否则就是与我们北面为敌,我们北面最后要是输了南北战争,也要拉掉死神之镰一半的产业。”
陆锦徽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跟着,他伸出手,宫女急忙将冷茶递到了他手中,他喝了一口那极难喝的冷茶,只觉神清气爽,思路又清晰了一些。
……
……
在庙堂之上,最巍峨的是皇城,在江湖里,最出名的是蜀州天府的剑楼。
传说,入剑楼需要登天门,天门难过,剑门难入,如同难于上青天。
就像李白蜀道难写的那样,着实一点儿也不夸张。
此时,烽火的人全都站在剑楼的门口,每个人看着那高耸入云,宛如一把剑伫立在那儿的楼阁,不禁肃然起敬。
这里曾经出现过不少的江湖神话,也埋葬了不少的武林豪杰,是无数江湖英豪的向往之地,是无数崇尚江湖之人的梦。
楚凤曾经师承这里,如今看着这座已经荒无人烟的剑阁,他的眼眶有些微红、湿润。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往事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楚凤才知道,原来红尘俗世让自己牵挂的竟然如此之多,红尘俗世让自己放不下的居然也如此之多。
挺拔的剑楼,就宛如当年师傅站在崖前的高大身影,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指点迷津,为他指明前路,于是有了后来的天骄楚凤,有了后来的无双剑客,也有了后来的天下第一。
剑楼的基业,师傅临终前交给了他,却因为他的意气用事,个人感情,在紫楼一战中损失殆尽。
剑楼的弟子,为了护住他,为了所谓的忠义,将生命全都献给了江湖与庙堂的战火里。
“楚爷,别太难过,当年之事,不怪你。”
“是啊,楚爷,那都是天意,非战之罪。”
“楚爷,我想剑楼死去的兄弟和您的师尊,在九泉之下,都会理解你的。”
……
兄弟们的一声声安慰,抚平了他的伤口,也赐予了他的力量。
他转过头,挑眉看向自己的那些兄弟,振声道:“当年北方与我们一战,南王到场没有出手,如今南北战争,我们也不会落井下石去弄南王,毕竟南王是一个好官,南王府是一个好官府,得民心者,我们自然支持,但是北方的仇,我们不能放下,总有一天,我要踏平皇城,问一问当初那些世家官员,什么叫以武乱禁,什么叫武夫有罪?”
“若不是因为这些自私卑鄙的小人,我们又怎么会与庙堂开战,又怎么会失去成千上万的兄弟,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当年就是一个局,一个想让我们死的局,可惜南北局势紧张,帝都想让我们制约南面,于是将我们留了下来,南面也想用我们制约帝都,自然毫无异议。”
“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今天我们就要上剑楼,取江湖大道,将北方欠我们的,血债血偿,也让他们尝尝,被圈入局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