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道的面容当即更冷了,他看着叶南风,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看来你早已经有投效南王之意了,果然是个逆贼,早除早好!”
叶南风傲然答:“我叶南风不投效当今陛下,也不投效南王,无论是扞卫北疆,还是征战沙场,不过是为了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不过是为了每一个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罢了,并不是要为你们三千世家自私的利益做牛做马。”
“道不同不相为谋!”上官道长袖一挥,杀机毕露。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叶南风空前紧张,对他来说,汉唐最大的敌人应该是楚凤,但是楚凤非敌而友,于是他的头等大敌现在应该是上官道。
也唯有上官道这个级别的高手,才有极大的可能杀死他。
……
……
原本守卫森严的烽火连城,此时已经空无一人,统率楚凤和烽火部队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亦或许他们已经暗中投靠了南王,此时才有了动作?
巡查的特务不敢私下结论,急忙带着看到的画面、场景与情况,进京面圣禀告陛下。
圣京城主殿上,陆锦徽身披龙袍,头戴帝冕,面容清淡的坐在龙椅上,一名宫女正端着一杯上好的茶水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每隔一会儿,他便会喝上一口杯中的茶水,很是清苦,但清苦后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甘甜,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苦尽甘来,就像当初他将摄政王变成南王的过程。
一直以来,他都提防着这个能力通天的哥哥,在他看来,楚凤都并不是他一生中最大最可怕的敌人,南王才是。
人人都以为楚凤武功天下第一,可谁又知道,那是他那个哥哥自从当上摄政王后再没有出过手,就算是曾经被他通过某种手段,移权成了南王,也还算没有出过哪怕一次手。
是的,他的哥哥,他的皇兄,当今的南王,曾是当年东陆四公子之首,文可指点江山,武可笑傲天下。
有这样一个亲哥哥,他的龙椅怎么坐得安稳。
即使,南王如今看似不问世事,但他知道,那个人去了南边,不知用什么手段,居然让整个南边都脱离了他的控制,这是让他无法容忍的。
他早就想除掉这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血脉之亲,只是一直苦于无机会动手,如今终于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是他终于彻底控制了北疆,控制了忠义阁,控制了八大特战军区中的五大,这样的优势,这样的机会,他怎能不对南方出手。
那个人居然不慌不忙,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却更加让他不安了。
楚凤,是当初那个人留下抑制他的棋子,也是他抑制那人的棋子。
就看这步棋怎么走了!
想到这里,陆锦徽袖袍中的拳头攒得更紧了一些。
那个特务依旧在报告着烽火连城的情况,当他听完这些情况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眉头紧锁。
楚凤和烽火消失了,他究竟是要对付自己还是南王?亦或许他同时对付他们两个?
当然,他更希望楚凤能先对付南王,就算不是如此,他也希望楚凤能坐山观虎斗,最后来个渔翁之利。
他自信,只要楚凤不插手,他能除掉南王,也能再次战胜楚凤,那时候他将是汉唐真正至高无上的君王,再没有谁能够威胁他,再没有谁能够替代他!
想到这里,他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放松紧张的情绪。
他扬起了手,示意那个特务不必再说,接下来,该他下达命令了。
“叫各方势力留意烽火的动向,别让楚凤、烽火跟南王有任何的接触,同时传令三千世家,将所有的兵力调往西北、东北、秦山各地,对南都形成包围之势,观察南方各大军阀、军区动向,时刻禀报到宫里,另外晚上我去凰儿那里!”
那名特务没有说话,他只是记住了其中一部分,有些话陆锦徽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大殿之上的另外一人,陛下最信任的大内总管方康说的。
方康闻言,唇角浅笑。
这些年,陛下虽然有过几位妃子,但却临幸从没有超过两次,只有萧凰娘娘,圣眷不衰,十年恩宠不断,而且近些日子来,陛下似乎越来越喜欢去那个女人那里了。
“奴才遵命。”方康恭声答。
“臣遵命!”那特务恭声答。
陆锦徽摆了摆手,说:“让叶卫国进宫来见我,快!”
不知他想起了什么,面容颇有些愤怒。
特务打了个激灵,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脸色变化,也太快了吧。
饶是如此,他还是急忙跑了出去,直奔叶府。
叶府离皇宫并不远,叶卫国此时依旧与其弟叶卫虎并肩而立,他们看着池中时不时跃起的锦鲤,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不过是放不下那块心病,那个叶家捡来的逆种——叶南风。
不知道这一次,南北局势变化,会翻起什么风浪。
不知道上官道,能否成功击杀叶南风,除掉他们这块心病。
这场博弈有太多的未知数,让他们心里很是不安,但他们还是不会去选择南王或者什么的,因为南王与三千世家是敌对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特务匆匆忙忙的闯进了叶府。
叶卫虎吃了一惊,心想宫里来人,可没有一次是这样慌张的。
叶卫国倒是神色如常,不知道是伪装,还是似乎早有预料。
那特务也不管这些,气喘吁吁地说道:“陛……陛下召叶卫国叶大人进宫!”
叶卫国和叶卫虎对视了一眼,叶卫虎满脸诧异,叶卫国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特务进宫去了。
叶卫虎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
……
……
正殿上,陆锦徽依旧在喝着那杯茶,那杯茶已经凉了,很是难喝,宫女想要下去换一杯,但被他止住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忆苦思甜,或者这茶越难喝,越能让他有一颗清醒的头脑,看清现在的局面?
叶卫国昂首站在大殿上,看着陆锦徽,没有太多的敬意,也没有什么不敬,就像在面对一个老朋友,或者说一个比自己稍微年轻的贵人一般。
当然,整个汉唐帝国,叶卫国也有这个资格对陆锦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