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虎成挂了电话,脸色因为激动而扭曲,双手颤抖不已,那个小子,他恨之入骨的那个小子竟然在武威山拔刀。
那把刀可是被称作“死灵之刀”的白芒啊!之所以百年无人登武威山,除了山上的百人刀客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芒的刀魂极其狂暴,拔不出来,拔刀人就得死。
一想到那个小子被白芒的刀魂绞杀成碎片,拔不出刀被千刀万剐而死,罗虎成就相当的开心,比死了老婆还开心。
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报应来了吧!不行,这种好戏自己岂能错过,自己一定要亲眼看着那小子拔刀失败,被白芒的刀魂千刀万剐痛苦而死,方才真正能解心头之恨。
你问我为什么罗虎成就一定认为叶南风会拔刀失败,因为武威山自古只有俩人拔刀登顶,在罗虎成看来,叶南风还没有成为第三个人的资本。
罗虎成拍案而起,瘸着腿嚷嚷道:“来人,去山海军校。”
跟着,几个士兵就背着枪冲了进来搀扶着罗虎成,要往病房外走。
鬼面人有点迷:“去山海军校干嘛?”
“兄弟,”罗虎成拍了一下鬼面人的肩膀,但才碰到鬼面人,他就仿佛碰到了什么至寒的东西一般,被冰了一下,急忙收回了手来:“叶南风在武威山拔刀。”
“拔刀?”鬼面人愣住了,随即发笑,声音沙哑而难听,犹如厉鬼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叶南风自信不小啊,刚到山海军校就要碰禁忌,真是自找死路!不过也好,这样一来,也省去了一些麻烦,这场好戏自己也应当去看看。
想到这里,鬼面人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走!”
跟着,罗虎成和鬼面人狼狈为奸,别有心思的朝山海军校出发了。
秦家,秦老爷子正在和司机无面下棋。
这时候,秦二少爷穿着一条大花裤衩,握着手机的手一边欣喜地摇晃着,一边朝这边狂奔:“爷爷,爷爷,叶南风那小子在拔刀。”
“拔刀!”秦老爷子顿时愣住了,手中的黑旗直接掉落在了棋盘上。过了一会儿,他才恢复正常,随即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胡须,仰头而笑:“武威山孤寂了百年,也算要沸腾了。”
无面问:“老爷,你觉得,他拔得出来么?”
秦老爷子笑:“放眼当今天下,我只相信那个老不死的和楚疯子能拔刀,他叶南风虽然也算是人才,但还不是那块料儿。”
说完,他忽然看向一旁傻傻愣愣不明所以的秦二,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扬儿,想不想看叶南风被千刀万剐的样子啊?”
“啊!”秦二先是一愣,随即高兴地点了点头,一脸期许地问:“爷爷要帮我报仇了么?”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不用我们动手,他今日也必死无疑!走,跟爷爷亲眼去看看,叶南风那小子被碎尸万段的样子。”
“好!”秦二非常开心。
跟着,爷孙俩站起身,并肩朝门外走去。
无面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在秦家爷孙的身后,他看着秦家爷孙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家,客厅。
陈靖跪在客厅中央,看着正襟危坐在紫檀木椅上一身华服的爷爷,眼中全是倔强和不服气,那样子就像一头不愿意被折服却被限制住了的烈马。
“现在,山海市局势复杂,南北之争我们陈家不想站任何一边,只想保持中立,明哲保身,叶南风如今拔刀,山海市各方势力前去,看似是凑热闹看戏,实际上是一场站队的选择,世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所以就算你和叶南风再怎么穿一条裤子,你也不能去,否则会把我们陈家拖入万劫不复的!”
陈靖抬起头,怒瞪着自己的爷爷,想不到昔日铁骨铮铮的老头,今日竟这般懦弱了,他有些生气,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失望。
“懦夫!”
陈靖原本有千万句话想说,但这千万句话,最终都变成了一句失望的咆哮。
“你说什么!”陈老爷子拍案而起,浑身颤抖不已。他着实被气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唯一的宝贝孙子,竟然公然骂自己懦夫。
陈老爷子想挥过自己的拐杖,敲死这个不孝的孙子,让他知道自己是不可以忤逆的。但不知怎么了,自己竟然没有挥下这一拐杖的勇气和力气,难道自己真的是个老懦夫了么?
最终,陈老爷子却是仰头大笑了起来,他深深地看了陈靖一眼,喃喃道:“当一个人所背负得责任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会关乎着很多与自己亲近之人的生命的时候,他就会小心翼翼得像个懦夫。”
“爷爷!”也许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了,陈靖的语气当即软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
“靖儿,你当真要去?”陈老爷子问。
“一声兄弟,一生兄弟!”陈靖斩钉截铁道。
陈老爷子转过身,背对着陈靖道:“好,出了陈家门你再不是我陈家的子孙,我不能拿整个陈家陪你赌,爷爷,赌不起!但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了,想回来了,陈家的门,还是为你敞开着的!”
陈靖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昂首挺胸:“爷爷,我会告诉你,真正的勇士,是什么样的!”
“希望,希望如此吧!”陈老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跟着,陈靖转身出了门,背影毅然决绝。
他走得很快,似乎是怕爷爷看见自己红了眼眶落泪的样子,真正的勇士是不会哭的。
陈靖走后,陈老爷子叹了口气:“寒,你暗中保护靖儿,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靖儿的性命。”
这时候,客厅的黑暗里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人身着一身黑衣,打扮得跟一个特务一样,腰间两把沙漠之鹰,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倒有些魅惑众生的味道。
“遵命,老爷!”声音,倒是个银铃般悦耳的女声。
跟着,被称作“寒”的女子在眨眼间,便消失了。
陈老爷子叹了口气:“希望,天佑我陈家,天佑我靖儿啊!”
关家,艳阳高照,关家父子并肩而立。
“父亲,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军队过去?”关飞不解地问。
关中正笑了笑:“首先,山海军校是重地,武威山更是重中之重,这些世家这么一闹,全都往那里赶,我怕出什么乱子。”
“第二,是保护南风?”
“不错,叶南风的价值很大,至于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关飞乐了乐:“就算是出于兄弟,我也要死保南风!”
关中正赞赏地点了点头:“走,去看看那些世家迫不及待、狼狈为奸的样子!”
跟着,他们父子二人就上了一张黑色的高级轿车,身后是庞大的驻军军队。
原本,只是一场简单的拔刀登山,却引来了山海市无数大小世家的围观,除去罗虎成、关、陈、秦等势力,其余赶来的大势力也不计其数。
一时间,山海军校成了南北之争的第一次较量和站队选择,暴风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