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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夜色正浓,春节气氛不减反增,首都基地,一桌子十个男人醉倒一大半,大老爷们醉了就醉了,但陆先生可能是较为幸运了,佳人在侧,好歹有个人照顾着。

彼时,沈清气不过一掀被子将人盖个底朝天,自己转身进了外间浴室洗手。

正在搓手间隙,只听闻单间内男人轻唤声,她全当是没听见。

可陆先生是谁?他最喜的便是唤着自家爱人的名字,一声一声娓娓道来,极有韵味,且不说这栋楼里住的不止他一人,就单单是陆景行这一声声轻唤,足以引人注目。

果真,沈清听见了开门声,紧接而来的便是一声询问,“嫂子,陆老大怎么了?”这一问,某人面色闪过一分不自然,而后道了句,“无碍,让他喊着。”

说是如此说,可某人出去时顺手拧了条毛巾,士兵见此,笑的一脸暧昧,转身带上了门,沈清进了屋子同样是关了门。

阻了陆景行那没玩没了的轻唤声。

“阿幽~,”男人依旧在唤,大有一副某人不应我就喊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说,”某人没好气道。“想喝水,”男人一手搭在眼帘上一边轻声言语。

是的,陆景行说的是想喝水,委婉句,而不是直接让她给倒杯水。

罢了,罢了,看在他喝多了的份上,依着他,依着他吧!片刻,一杯温水递到男人嘴边,陆先生靠在床头将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

醉眼朦胧,酒气冲天,如此便罢,可男人却不死心,伸手将她带进怀里,缓缓蹭着,“我的好阿幽。”

沈清此时,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放在床上,任由陆景行蹭着她。

半晌过后,女人一声轻叹,“睡吧。”

她想起身,却被男人圈的更紧,而后,薄唇附上,冲天酒气渡到她唇角,男人微眯着眼,一手搂着她的腰际,一手拖着她白皙的脸颊,忘我与她缠绵着。

某人呆了呆,而后欲要伸手拒绝,只听男人嗓音嘶哑隐隐带着几分乞求道,“阿幽,一个月过去了。”

说这话时,他不忘磨着她白皙的脖颈,双手在她腰间来来回回,沈清整个人背脊僵硬,只听男人接着道,“两个月了,阿幽。”

从他元旦前回首都在到如今,整整两个月的光景,陆景行这人,素来对这方面的事情没节制,两个月未吃肉未喝汤,真真是够他忍的。

“阿幽,一次,就一次,”许是醉的厉害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些仗头,开始耳鬓厮磨起自家爱人,可怜兮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乞求。沈清呢?静坐在床上,平静的眸光底下来着隐忍与暗潮。

无论今日换成谁,只怕都受不了陆景行这般耳鬓厮磨与苦苦乞求。许是太久未得到回应,男人开始动手了。

这夜,首都军区基地单人间狭小的单人床上,男人醉酒壮胆,将自家爱人就地正法。

阔别两月,说什么就一次的话语都是假的,这夜,陆景行的低吟声大过沈清,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屋内昏暗,夫妻二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你侬我侬。

一次?不不不,男人啊!脱了衣服都说话不算话了,一次哪儿行?

当沈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伸手推搡着某人。

此时,你若说他醉了,他能握着自家爱人的手一口一个乖乖好的都快醉出水儿来了。

男人低头,在她布满汗渍的面颊落下一吻,而后道,“乖乖,乖乖,就好,就好。”

一帆翻云覆雨结束,二人侧躺在床上,沈清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缓过劲来,在侧眸望向陆景行……睡着了。

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沈清气啊!醉酒,说话不算话,不要脸,随便拎出来一种罪行都足以让她气的将人踹下床去,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于是乎,抬手,起落之间,啪的一声巨响在屋子里响起,男人被打醒了。

侧眸看了眼自家爱人,朦朦胧胧布满醉意的眸子见她满脸怒火,心头一紧,伸手将人带进怀里,“乖~。”

潜意识的,陆先生只会哄着她。这夜,天雷勾地火,陆太太认栽。

晚间十点,军区基地已经落了帷幕,而首都市区却是正繁华热闹之际,男人手机在口袋里响起,将欲要入睡的沈清吵醒,抬眸看了男人眼,而后伸手捞过躺在床位的衣服套在身上,趿拉着拖鞋下去,从他大衣口袋里摸索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组无名号码,但她知晓,这号码,是苏幕的。

她与陆景行都有些许小习惯,不大喜欢存下身边重要人士的号码,记在脑子里便好,只为以防万一。

电话接起,苏幕在那侧询问他们晚间何时回来,沈清回眸看了眼陆景行道,“怕是回不来了,景行喝多了。”

话语落地,那侧有片刻静默,许是在压制什么,只听苏幕道;“清清早点休息,别管他。”

苏幕话语带着几分怒火,只道是陆景行失了分寸,在哪儿都能喝多。

沈清回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心想,从一开始,也确实没准备管他,这会儿?更不准备。

沈清原想着苏幕要撂电话了,不料陆琛嗓音在那侧响起,淡淡道;“明早七点,景行代表军区向全国发表新年致辞,务必准时回总统府。”

陆琛的话语带着几分官腔与坚定,似是在告知沈清明日很重要,不得有任何闪失。

沈清闻言,静默片刻,应允了声。

这日晚,首都基地风平浪静,而此时首都中心区域,正有人谋划一场厮杀,这场厮杀的主人,此时却因醉酒在呼呼大睡。

晚间十一点,沈清躺在床上睡的深沉,此时,身后男人却醒了,看了眼窝在自己腋下的爱人,动作轻轻起身,大手一捞,将床尾衣服捞过来,进了单间外面浴室冲了个澡,洗了个冷水脸,醉酒的不适感,好了半分。

在回屋子看了眼窝在床上的某人,轻手轻脚进去给压了床被子,防止她冷,而后转身,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军区基地,属于俞思齐的天下,这里的一草一木,角角落落都在他的监控之中,男人行走在黑夜中摸索着进了地下防空洞,此时,昏暗的屋子里坐满了人,无一例外的是众人都满身酒气,陆景行推开门进去,飞面而来一个药盒,伸手接住,只听程仲然道;“强性解酒药,那群老东西。”

后五个字,他说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陆景行伸手接过,拿起桌面上的矿泉水就着清水吞下去,而后看了眼老三电脑上移动的黑点,问道;“都到了?”“还没、不够集中,”老三盯着屏幕,伸手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口,看了眼陆景行道;“我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破屋子里呆了足足五天了,吃喝拉撒都在这里,您今儿进来,闻得做味不?”

男人深邃的眸子看了眼老三,笑道;“做味,骚味。”

“滚、”老三毫不客气赏给他一个字,一屋子人笑意融融,此时、一群黑豹聚集在一起,即便厮杀在即,他们也能平静淡然的开着玩笑,就着一个话题浅笑着。

夜色正浓,厮杀在即,一群饿狼正在朝他们靠近,而这群豹子却掌握了所有饿狼的行踪,坐在屋子里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浅笑嫣然见,淡看别人生死。

权力之间的斗争,大多都是明面儿上一套,私底下一套,不见血,怎能往上爬?

陆景行从江城回首都,无疑是挡了某些人的路,那群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人们为了利益恨不得能将其剁成肉块,但无奈,这个男人背景太强大,容不得自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厮杀,反厮杀,不过是一瞬间。

整个首都基地,方圆二十里内上到天上,下到地下,无一不在他们掌控之中,外人想如何,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

军区管控森严,暗里说,今年明方杰能回家过年,但此时、因陆景行这场厮杀迫在眉睫,明方杰与老四卫嘉二人被雪藏,对望,他们出使任务,却不料,足足五日,他们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防空洞内干着监视的活儿。

至于首都内,陆景行早已安排妥当。

如此一来,这才有了老三明方杰询问他做不做味。

防空洞内,吃喝拉撒全再此,怎能不做味道?

凌晨赚点,盯着电脑的老三敲了敲桌面,俞思齐与程仲然、陆景行三人因喝了酒,正靠在墙边修整,却被这一声响吵醒,起身,五人悉数围在电脑前,男人见此,露出阴桀浅笑;“鱼儿进塘了。”

电脑屏幕上的亮点,与陆景行他们来说,便是眼前有个鱼塘,池塘边儿上有人拿着在投鱼食,大片大片的锦鲤、金鱼,悉数朝一个方向而来,聚集在一起,尤为壮观。“几点?”陆景行问。

“十二点二十七分,”老三答。

男人听闻此言,笑了,可这笑意太过阴寒,他说;“不急、我们先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宜早不宜晚,”俞思齐言语了声,而后再道;“自古月黑风高杀人夜。”

“天寒地冻的,让他们先冻着,你这后面院子里养的家伙可以放出去了,”首都基地,老三喜狗,大大小小的军犬养了几十只,这会儿放出去,先给他们开开胃。

陆景行阴沉的话语在这防空洞显得尤为狠历,闻言,其余四人对视一眼,不由朝他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陆景行的手段是最狠的。

气温直逼零下的山里,一群不怕死野狼正在靠近,而此时,又有另外一群人们正在谋划着将这群野狼悉数斩杀。

凌晨一点整,首都基地善后有一方院子养了大大小小军犬几十只,此时、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那处地方,于是乎,军犬冲出栅栏,在这黑夜的山林里狂奔,狗的鼻子盖过人的鼻子,这林子里藏了什么东西,他们怎会闻不出来?于是乎,一颤个人狗厮杀就此展开。

打草惊蛇?

不不不、陆先生想,先让他们热热身,免得到时候,死的太快。

屏幕内,男人们瞅着红点毫无章法乱动,不由的笑的一脸阴桀,真是好手段,乱了阵脚再说。

凌晨三点,男人起身,道了句,“该给他们喂鱼饵了。”

这鱼饵是谁?肯定是他自己无疑,竟然有人想将他拦在此地,那他就装模作样成全你们好了。

“你一个人?”俞思齐问,但后半句话终究是不敢说出口。

男人闻此言,知晓他话里有话,看了他眼。

老三开口道;“不把太子妃带着?”

话语落地,防空洞内的气息就好似瞬间凝固了似的,陆景行阴桀的眸子落在老三身上,问道;“这种情况你让我把我老婆带上?”

“你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倘若离开是一个人,到时候对外界不好交代不说,只怕那群老东西也会知晓有诈,”老三开口解释,防止陆景行误会。

没人愿意带着老婆去经历惊心动魄的场面,但此时紧要关头,也不能任性不是?

沈清竟然来了,这场厮杀她便逃不掉,而且一开始,她本身就身在局中。

陆景行如实半路改变主意,对他们这些在暗处规划的人来说无疑是场挑战,何况外围还有他们数百号的弟兄们。

俞思齐没说出来的话语,老三说了,一时间,昏暗的房间内变的静默。

连喘息声都听得见。

众人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只见男人伸手抄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大口,而后开门迎着黑暗出去,俞思齐与程仲然对视一眼,眼底带着担忧。

凌晨三点十五分,沈清在睡梦中被人喊醒,只见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坐在床沿看着她,见她醒了,伸手将人捞起来。

沈清并未睡好,此时朦朦胧胧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嗓音沙哑问道;“怎么了?”

“我们该走了,”男人说,话语柔柔,伸手抚上她清秀面庞。

“几点?”沈清侧眸望了眼窗外,而后将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外面的天色看起来可不是晨曦光景,这个点走?抹黑前行?“三点十七,”男人将时间准确到分。

片刻清醒的某人似是想起晚间那通电话,以为他时急着赶时间,便未言语,伸手捞外套,男人手长,先她一步,将外套套在她身上。

待穿戴整齐,男人站在她跟前神色凝重望着她半晌才开口道;“阿幽、你信我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某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似是在等着他的后话。

只听男人接着道;“基地外面,有埋伏,近七十号人等在路上准备将我送进地狱,阿幽,随我出去,我能护你周全,你信不信我?”

陆景行直白的话语让沈清感到诧异,这个男人,从未将政场上虞军场上的事情说与自己听过,今日?

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女人的直觉有一种病态,就好比此时的沈清,原本迷迷糊糊的人瞬间清明了几分,她问;“你又在谋划什么?”话语是如此坚决。

男人闻言,心头一颤,他说;“我入驻首都,必然有人会为其让道,这个让道人倘若是个明事理的必然好,倘若不是,一场厮杀在所难免,阿幽,商场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而政场是个杀人与无形的地方。”

“能在一个国家爬上顶尖位置的人,没有雄厚的背景必定有其过人的手段。”男人试图跟她解释,只因不想夫妻之间在有何误会。

他们这一路走来,何其不易,若在节外生枝,有他痛的

沈清自然知晓陆景行所言语的一切,她似乎也能猜出这人是谁,去年代表军区的新年致辞人时谁,那么今年,想弄死陆景行的人是谁。

令她没想到的是,陆景行会同她说这些。

“信我,我能护你周全,”男人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

沈清的眸子太过清明,清明到似乎能逼近他心里洞察一切。

良久之后,她说;“你这辈子若不负我,刀山火海我陪着你下。”

倘若负、、、、、一切另当别论。

男人闻言,心头一紧,沉吟片刻,坚定道;“好。”沈清年少时吃苦受难,摸爬打滚,成年后又混迹商场多年,一个女强人,自然不会如同那些唯唯诺诺的豪门千金小姐似的畏畏缩缩,陆景行既然直白的告知她事情的始末,她便信他。

瞧瞧,她也是个善解人意的。

不过是以往她与陆景行之间的相处之道出了问题而已。

沈清素来有胆量,即便他说外面有人想置他与死地,她也无所畏惧跟着这个男人走,只因陆景行像她坦白一切。

男人闻言,伸手将她带进怀里,临出去时,给她穿上了防弹背心,在塞给她一把短抢,他问;“会用吗?”

她说;“会。”

年少时的无国界之行练就了她此份本事,但她从未想过,回国之后,竟还有机会碰触这种利器。

“走吧!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男人牵着她的手光明正大的离开了住宅楼,开车,朝下放而去,而此时,俞思齐与程仲然等人已经准备就绪。

车内,男人开车尚未出军区基地大门,递过来一只耳麦给沈清,她见此,伸手带上,片刻之内,耳麦内传出声响,此时她才知晓,这是一场屠杀与反屠杀。

山林里,凛冽寒风呼呼的刮着,冬日的严寒让道路有些微微难走,男人开车开的不快不慢,异常平稳似是压根不知晓有埋伏这回事,又许是压根就是在演戏。

夫妻二人,谁都未言语。

此时,耳麦内传出声响;“不急,平稳开着,离基地太近他们不敢动手。”

男人沉着嗓子应允了声,沈清侧眸望向他,见其神色凉凉,开口问道;“如果今日你出不去呢?”

那方,正带着耳麦的人听闻一女子清冷的嗓音响起,全都屏息凝神听着后话,耳麦相通,那方说了什么都听得见。

“没有如果,”男人平稳开车,话语坚定。

闻言,女人笑了,片刻之后道;“对方也是傻,堵在这里给你难堪,换作我,将地点换至江城,江城军区与市区两个小时的车程,还走高速,行动起来,方便的多,即便弄不死你,也能让你浩浩荡荡出个名什么的。”

某人浅笑冷嘲的话语似是在嘲笑对方脑子不好,在这种地方跟陆景行斗,即便是计划缜密也没有万分把握,而她,作为男人妻子,话语中带着些许浅笑,似是在告知他,他的对手,有多没脑子。

沈清的一番话语,让那侧带着耳麦的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只道是,好狠的心。

陆景行呢?听闻自家爱人如此话语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是笑的一脸云淡风轻。

他说;“阿幽没听过?走常人不敢走之路,胜算极大。”

闻言,女人浅笑,“只能说这个不敢走之路,太低。”

如此看来,对方也是没想将事情闹大,不然,怎会挑在这么个敏感的地方?

若是出了什么轰轰烈烈的新闻,大可说是军区基地演习,倘若是悄无声息将人给办了,也算是得偿所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清一个外人尚且都能看的透,他们这些常年混迹在政场上的男人们会不知晓?

这夜,总统府书房内,有二人整晚未眠。

俞思齐是见过沈清的,但次数不多,从外人口中以及新闻事态中得知,沈清,是个有勇有谋,敢作敢当的女人。

而此时,听闻他漫不经心的话语,知晓,这个女人是个有手段狠辣之人。

程仲然心中所想大抵是跟俞思齐差不多的,他从自家弟弟知晓的沈清与他所见的沈清完全是两个人。

猛然,他想起那日傅冉颜哭喊着骂陆景行王八蛋的场景,犹记得傅冉颜说过一句话,能伤沈清心的人都并非常人,一般小事根本就伤不了她。

此时看来,确实如此,这个女人太过清明,她漫不经心的话语分析着此时局势,将他们所知知想一瞬间用言语道出来。

可怕,太可怕。

这个女人智商太高,心思太过玲珑。

二十分钟过后。

耳麦传来声响;“十点钟方向,有人盯着。”

这时,沈清与陆景行悉数屏息凝神。

将身心都放在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当中。

闷响声擦着玻璃而来,陆景行今日开的车,经过组装,防弹玻璃与外壳用都都是顶尖材料,不说刀枪不入,但倘若是想一下就解决,那真是小瞧了这辆车的造价了。

一场厮杀,在黑暗中拉开帷幕,沈清有过实战经验,但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将一切都掌控在掌心,耳麦里传来精准到米的距离。

“前方有车辆,冲过去,”耳麦里,老三做着精准定位,而陆景行依着他给的信息一路往前冲,此时,沈清见到了,何为无条件的信任。

“拉好扶手,”陆景行阴桀的眸子直视前方,话语却是在告知沈清。

某人闻言,照做。

全程无论如何惊心动魄,她微有半分不适声响。

比起那些柔弱女子遇到事情就大吼大叫,她显得太为淡定。

车流朝他们直面而来,男人见此,伸手伸手按开车窗,黑夜中,一声闷响响起,而后在听闻的是车胎打滑声,精准,快速的手法让沈清不由的震惊看了其一眼,只见男人坚毅的侧脸此时紧绷着,深邃的眸子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此时,沈清似是倏然想起什么,问及陆景行道;“不是国内的?”

男人专心敌对间隙不忘回答她的问题;“国内尚且还没人有这个本事。”

放在国内,敢公然跟总统府对抗的人还未出生,此番来的,亡命之徒罢了。

虽话语如此说,但他们此番知晓,亡命之徒能来这么多,对方必然是下了狠手今日要将他赶尽杀绝,沈清有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此时竟觉得这个男人虽身处高位,也是个可怜人。

时时刻刻担心安全问题,就好比此时,明知山有虎,能做的却也只能是偏向虎山行,若是今日不解决问题,留在他心里的必然是心头之患。

“放心,我在,不会有事,”言罢,男人在慌乱之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这条路,不走不行。

“正前方有车拦着,往左方山林开,我们的人在那里,”耳麦传来精准指示,陆景行猛打方向盘,将后方追杀他的人狂甩在身后。

只听耳麦声响接着道;“下车,往十一点钟方向奔,有人接应你们。”

此时沈清才知晓,她与陆景行是这场屠杀的诱饵,将身后这群亡命之徒引入自己地界,一网打尽,陆景行牵着她一路狂奔,耳旁狂风呼啸而过,夫妻二人狂奔在丛林里,最为让众人惊讶的,是沈清被陆景行拖着跑,竟半分没喊苦喊累,山林狂奔,可不是一般女人干的来的事情。

沈清身上中长款羽绒服此时早已被撸至腰间,只为迈出去的步子能够大,能跟得上陆景行的步伐,她不傻,这时候喊苦喊累,等着她的可是被屠杀,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你若是让她爬八楼她或许会嫌累,但倘若是有人在身后拿着家伙狂追她,拼劲全力她也会往前跑。

她想,许久之前,也是在冬日,她问陆景行为何总穿这么少,男人说,方便。

此时此刻,她知晓这个方便到底是何意思,方便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被衣服束缚住手脚。

沈清身上的中长款羽绒服,此时碍手碍脚的很。

“左边,”耳麦传来声响。

“他们手上家伙不多,跟在你们身后有七人,老陆,解决他们,等等身后人,七个人,太少了,”他们要做的,可是将所有人都引入这个林子里,这会儿才来七个,太少了,七个人,给老陆塞塞牙缝还差不多。

更别说给他们身后这群兵仔子练手了。

“好,”男人言罢,找了棵大树将沈清放过去,跟她道;“别出声,别出来。”

他要解决一些重要事情,而沈清,自然也是听见了。

“你小心些,”沈清有些担忧。

陆景行这种常年行走在边缘的人,手脚功夫自然了的,如同老三所言,让陆景行解决这七个人无非是拖延时间,等等身后那群人,免得他们这两个诱饵一路狂奔累个半死还无效果。沈清静靠在树后大口喘息着,而而后伸手,脱了身上羽绒服,只着意见白衬衫,黑夜中,狂风呼啸,寒霜绕白了这个林子里的草木,而她却丝毫不觉得冷,甚至依旧全身发热。

“老陆,队伍跟上来了,别恋战,走。”耳麦里,老三急切的嗓音从那侧传来。,

而此时、陆景行显然是低估了这几个人的实力,纠缠起来,不分上下,沈清听闻老三急切的嗓音,未见陆景行过后,侧眸在黑夜中看了眼,只见陆景行与对方纠缠着,一对七,不分上下。

沈清见此,心头一紧,三五秒过后,拿出陆景行递给她的木仓支,蹲下身子,在这黑夜用,尽全力校准方位,而后,扣动扳机,一声闷响,在接着一声闷响,她知晓,她瞄中了。

陆景行显然也未曾想到沈清还有这手本事,惊喜之余带着些许担忧。

如此一来,无疑于让沈清暴露在这六人眼前,陆景行此时,只能与对方来个不相上下,在拖拉个沈清,只怕是有些为难了。

只因他轻敌了。

“老陆,”耳麦里老三的声响再度传来。

“高手,”陆景行甩给他两个字,让其自行琢磨。

“一会儿让老三给你指示,你先走,”陆景行站在自家爱人身侧,紧盯着眼前几人同她言语着。

沈清闻言,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而后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棍子,她可从未想过在这种时候抛弃陆景行独自奔走,竟然来了,拼了命也要一起出去的。

她不如陆景行,但能自保。

夫妻二人并肩而立是何感觉?

倘若你问陆景行,他定然会告诉你,当沈清立在黑夜中迎着狂风与他并肩而立时,他有信心得到全世界,只因自家爱人与他并肩作战,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风雨同舟,你我必定平川而行,”陆景行坚定的嗓音响起,耳麦那侧众人有一刻晃神,不明所以,纷纷对视。

只见片刻,屏幕上的一群人厮杀在了一起。

沈清一手拿着棍子在六人中间动起了手脚,抬腿,起落之间动作极其标准,年少时,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独处在国外乱流之中,孤苦无依,难免受人欺负,被欺负了如何?

只能寻求自保,那时,她便练就了一身防身术。

此时,她不会成为陆景行的负担,或许,尚且还能帮着他分担分担,虽不如这些人,但最起码的造势是会的。

陆景行见到自家太太狠着眸子拿着棍子砸到对方身上时,不由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种近乎欣慰的表情。

真是怪异。

这天寒地冻,月黑风高,满地寒霜的夜晚,男人在面对众多敌人时,还能笑出声。

活见鬼。

耳麦那边,当听闻路径星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时,俞思齐摸索着过来,远远的,便见如此场景。

一男一女立在黑夜中与六人进行殊死搏斗,女人一身白衬衣,黑色长裤,黑色马丁靴,齐肩短发在黑夜中随风飘扬,抬脚间隙招招用力。

男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围在众人身前,招数狠历,拳拳到位,下下阴狠。

并肩作战,携手共进,这夫妻二人,此时看来,犹如来自地狱的黑白无常。

一黑一白,在这黑夜中将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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