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运者得天之幸,通常几千几万个世界也难出一个,这些人的共同特征就是“无敌”,也就是齐天扬所说的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大气运者的气运由天道赋予,往往是因为要承担一段时间的天命,或者带领世界进入一个新纪元,和龙气类似,却非永恒。
一般能够成型的新世界都有造物主,否则便要经过一个漫长的演化过程,按照宿主的形容,他原本的世界便是如此。造物主对世界有恩,所以本世界中能够感受到天地规则的强者或是生来便受了世界恩泽的天之骄子对于造物主都会产生本能的好感。但大气运者又不同,他们是由天道选出,天生凌驾于世界之上,对于造物主这种同样开了挂的存在,正常来说应该是厌恶至极的,同性相斥就是这个道理了。
齐天扬呆呆的听着,凌云壁见状有些不忍,狠了狠心,还是把话说完了:“就算有例外,大气运者天生孤煞,也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天扬,我觉得你还是要再想想。”
“怎么会?”齐天扬咬牙,“他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凌云壁皱眉,“那些女人也是大气运者?不可能吧?”
一个世界能出现一个大气运者已经是天幸,哪怕是洪荒本源世界,也不过就是几个圣人而已,他们之中,也不是人人都有大气运。
齐天扬一愣,如果说大气运者就是无敌的话,楚寒非的那些后宫中就他遇见的,一个齐冰儿,一个赵青歌,一个顾颜,已经被他弄得两死一疯,也没见有什么报应啊?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凌云壁道:“孤煞不是生人勿近,是会克死每一个深爱过的人,比如父母兄弟,至亲爱人,天命道侣……等等,我居然忘了,你已经和他结成道侣了!”凌云壁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像被雷劈过似的。
他这么说,齐天扬反倒冷静了下来,既然他已经是楚寒非的道侣,还对他有了感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苦多想?不就是克妻命?小爷命更硬就够了!
想通了之后,齐天扬整个人都轻松了,他最不喜欢烦心事,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要是因为什么该死的大气运,什么孤煞放弃自己喜欢的人,那就不是齐天扬了。
等等!如果说大气运者和造物主同性相斥的话,那楚寒非对他,不!是!本!能!
他说的都是真的?尼玛一个男人爱小爷爱到骨子里然后小爷还扭扭捏捏像个娘炮一样纠结了那么久!还抱着各种各样的决心,差点想要奋起倒追!我嘞个去!
齐天扬整个人都不好了,想起楚寒非的每一个告白,楚寒非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无形的嘲讽,铺天盖地将他笼罩。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尼玛!
齐天扬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心情,但迁怒是一定的,对象除了楚寒非不作他想。
于是刚刚得到了心上人告白春风得意的楚寒非忽然发现,自己的日子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早晨起床,跟在自家小道侣身后,照旧得到一顿嘲讽,中午吃饭,依然是他站着在旁边,想搭话都难,晚上传音过去,得到的还是沉默。
就这么过了几日,将楚寒非的纠结都看在眼里,齐天扬心情大好,某少爷表示,欺骗了小爷的感情,小爷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呢!
这几日众人都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怎么对劲,不过探查无人城的事情太过紧张,倒也没什么人去注意罢了。
按照有他参与,然后定好的路线走,果然没有碰到boss,齐天扬放下了心,不过一直呆在人家的地盘上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尤其那个江三古古怪怪的,虽然不讨厌,也不太舒服,住在这将军府就好像低他一头似的,这让齐天扬觉得有点别扭。
众人的探查一直没有什么结果,凭着三个分神也不敢再多深入,自然拿不到好证据,没有好证据,宗门又迟迟不派援兵,这就陷入了僵局,终于在这天,江三找到他们,有些尴尬的表示,他家将军就要回来了,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离开。
原来这一晃,已经十天了。
都是大型宗门教育出的弟子,没脸没皮的是少数,季锋当下表示,他们这就去收拾东西,中午之前就走。
江三松了口气,似乎对于赶客人离开这件事十分愧疚,他轻咳一声:“不是我不愿帮各位,实在是……”
杨麟忽然道:“江公子?不知在下能否一个问题?”
“公子直说便是。”江三愣了一下,露出和善的微笑。
杨麟看着少年双眼,一字一句道:“不知这将军府,建在在此地多久了?”
无人城前身为灵江城,是一座极为富庶的城池,虽然和御剑门没什么往来,不过也是很有名的,他们在来到这座城池前,却从未听过有什么将军府,能布下这样厉害的法阵,这少年口中的将军必然是合体期以上的大能,但他们却从未听说过。
季锋愣了愣:“四师弟?你说什么?”
杨麟逼视江三,“为何这城中人烟俱无,只鸟不见,独你这座将军府完好如初?我看过了,你这府中的阵法是新的,只用过一次,就是我们来的时候那一次。”
杨麟是个阵法高手,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愣,看向江三,尤其是杨麒,他最相信自家兄弟,看向江三的眼神中就带上了怀疑,他是感激江三收留没错,可要是这满城血案和江三,或者是江三身后之人脱不了关系……
江三顿了顿,“你们怀疑我?”
张绪忽然道:“与我们无关。”便带着杨倩倩去收拾行李,看样子是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不过正好齐天扬也是这样的想法,他看了一眼楚寒非,楚寒非会意,一言不发去收拾东西。
江三笑了笑:“看来你们的意见不怎么统一?”神态一片从容。
季锋咬了咬牙,看向杨麟:“四师弟,说话要讲证据。”尼玛事前不和我们商量突然发难,就没有这么玩的!
杨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不过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自己怀疑的很有道理,他轻咳了一声,“还有那天夜里,你为何偏偏那个时候去取东西?见到刺客,为何他不伤你?”
江三轻轻叹了口气,“几位是要当不速之客不成?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没有你们那些翻天覆地的本事,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们一句话?何苦栽个罪名给我?”
杨麒犹豫着拉了一下弟弟的袖子:“二郎……”
杨麟并不理睬,看向江三:“是不是恶客,要看主人有没有做过恶事,不是你,你那位将军呢?他也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不成?”
江三黑眸一利,“你说什么?”
杨麟勾了勾嘴角,“我说你那位将军……”他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忽然从江三眉心射出,直逼他心口,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齐天扬一剑横出,金光打在灰扑扑的春秋启明剑上,发出金石相击之声。那金光诡异之极,不过片刻,它的热度已经将剑烧得烫手,齐天扬吃痛,闷哼一声,闻到手心焦糊的味道,也顾不得太多,一脚踢开杨麟,收回了剑。
江三也不好过,那道金光耗费了他不少的气力,此刻他一头虚汗,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似的,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用仇恨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杨麟,金光转了个圈,仍然朝他袭去。
楚寒非见齐天扬疼的脸色发白,眼神一冷,抬手对着那金光就是一掌,出乎意料的是,那金光虽然随着主人的虚弱忽明忽暗,却十分强大,并没有湮灭,楚寒非冷冷的看了江三一眼,拔出了剑,顿时一道冰蓝雷光向那金光飞去,两者相击,同归于尽。
江三吐了一口血,看着杨麟的目光仍然不善。
“还疼不疼?”楚寒非不容挣脱地握着齐天扬的手腕,察看他手心的伤势,发现只是灼伤,仍然很是心疼,也顾不得暴露,从一枚隐藏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瓶上好的伤药来,细细涂抹。齐天扬挣脱不过,加上药膏涂上去凉凉的,挺舒服,也就随他去了。
季锋见状很是头疼,要说自家人被伤了吧,那是杨麟先挑衅的,要说这江三动手不对的话,人家都吐血了,要怎么说?
这时齐天扬看了看江三,又见杨麒为了自家兄弟一副恨不得扑上去杀人的样子,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倒在地上正要爬起来的杨麟大叫:“剑在哪?”
杨麟一愣:“什么剑?”
杨麒震惊的回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杨麟,心顿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