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他终于来了,我就说嘛,弗拉维斯.卢迦不会这么袖手旁观!”
盖萨里克狞笑着,他早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只见他在台上来回走动着,不断擦手在台上来回踱步。
“终于,终于到了!”盖萨里克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相信这是因为他的喜极而泣,他浑身都在颤抖,这么肥硕的身躯在微微抖动,像是冷风拂过那柏树左右摇晃。
“罗马人有多少人,他们胆敢反抗的士兵有多少人?还有,他们抵抗最为激烈的地方是哪里,他们当中有没有穿着非常不同的家伙,就是特别华丽的那种,对了,鹰旗,罗马人的鹰旗在哪里?”一系列的问题从盖萨里克的口中喋喋不休狂涌而出,惹得那士兵面露难色,一时间回答不上来盖萨里克的问题。
“蠢货,还不快去!”
盖萨里克自然是没有了耐心,他大声叫骂着,甚至快要用他那肥胖的身躯一跃而起将这个斥候砸成肉泥都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气。
“快些,再快些,让我知道弗拉维斯.卢迦的位置,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盖萨里克大声怒吼着,他扶住脑袋,用手掌遮挡住自己的额头还有大半张脸,只露出他的下半张脸咧开嘴巴露出狰狞地笑容来。
是怎样的执拗让这个苍老的王者为此疯狂甚至连表情都变得无比狰狞。
不大一会儿,只看到一匹快马而来,随后一征察兵一刻不停地跑了上来,来到盖萨里克的面前。
“欧罗巴城门,其他地方都是小规模抵抗,只有城门那里看到了大量的罗马军队,还有援军!”
“这么说是罗马人的主力部队了!”
盖萨里克正在几个士兵的帮助下紧束铠甲,因为身体肥胖,让他穿上铠甲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包裹着铁甲的肉球,虽然铠甲加上狼皮看起来格外美观且能够惊骇敌人,但是配合上盖萨里克这帮臃肿的身材着实有些滑稽。
当然,盖萨里克可不会这么认为,毕竟他是王,一个至尊的存在,没有人有胆量嘲笑他。
他迈着小步子快速跑下了战船,在这里,全副武装的贵族军官们已经穿戴好他们的铠甲并且抽剑出鞘,紧紧攥在手中,双眼目视着盖萨里克快去向下,表情坚毅。
“十几年了,整整一代人在我们的眼前从婴儿变成士兵!”盖萨里克停在这帮贵族的面前,望着年轻的他们身穿父亲的铠甲。
同样的银色头盔加上同样遮挡在眼前的面罩,那铁质的眼眶下面露出无比坚毅的双眼,其中夹杂着的只有仇恨跟愤怒,没有任何,任何的迷茫!
“你们都是见过我们最为绝望的时候!”说到这里,盖萨里克的情绪波动,眼角泛着泪光,却嘴角向上。“我见过两次,好在这样的打击没有让我崩溃,而是让我更加坚定我们必须要生存下来的决心。也让我明白了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说着,盖萨里克猛地挥起手来,指着那罗马城的建筑还有街道,沉声说道:“他们,我们的敌人,他们最终在我们的面前,他们整整屠杀了我们两次,一次是在莱茵河,一次是在迦太基,可是我们活了下来,是的,带着仇恨活了下来,上帝在指引我们,他要求我们活下来,并且为我们死去的同胞复仇,是的,上帝抛弃了罗马人,将他们置身于我们的面前,是的,上帝在问我,问我会怎么做,那么,我也要问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杀了他们!”
年轻的贵族们怒吼着,咆哮着,高举起手中的铁剑声嘶力竭地呐喊,他们的怒吼声传遍了大街小巷,就像是隆隆地战鼓,进攻的号角声,让那在数个街区以外的卢迦都能够隐隐听到。
卢迦缓缓直起身来,远远看着那冒着火光的港口,他的目光深邃,仿佛是看透了什么。
“恺撒!”打扫战场的禁卫士兵来到他的身后,“我们刚听到了怒吼声,我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仇恨,永远是公平的。”卢迦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将龙息剑抵在地上,不住喘着粗气。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这都是拜刚刚的战斗所赐。
“看来战斗就像是干农活一般,长时间不去温习,真的会变慢,就像是武器一般,长时间不用,就会生锈,变钝。”
“您不能再就在这里了!”那士兵的态度非常坚决,“汪达尔人的进攻只会愈演愈烈,很快他们就会把我们所在的消息告诉他们后续的军队,到时候,将会是难以想象数量的敌人涌进来,我们出了问题没有关系,恺撒您不能在这里出事!”
“你的话语让我想起了古时候一个斯巴达人。”
“我不明白,恺撒。”
“列奥尼达,你应该听过他的事迹。”卢迦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士兵。
“我听过,那是他跟波斯人的战斗。”
“他在温泉关,面对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波斯大军。”卢迦用感叹的语气说道:“他们所到之处,连山都可以被踏平,海水都被堵住,他们所射出的箭矢能够遮挡住太阳的光辉,如果换作是我,怕是也会迟疑,也会逃之夭夭吧。”
作为进攻方的汪达尔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自己手中的铁剑痛饮罗马人的鲜血,而现在的罗马人正拥挤在罗马城的东部北部城门,因为这还是在罗马士兵掌控的地方,他们软硬兼施,只为了让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
这其中,罗马的贵族们乔装打扮成各路的商人,带着他们的“商品”在人群中等待着,渴望着开门的那一刻。
他们的私人护卫就跟身旁的市民们一个模样,不同的是,在他们的长袍下,藏着各种武器,无论是长剑短剑。在他们身旁最不起眼的马车上盖着巨大的油布,里面装着的不是所谓的“商品”,而是长矛,盾牌,还有数不胜数的铠甲。
他们有锋利地铁剑,却不是用来砍杀入侵者的;他们有坚固的盾牌,但不是用来抵挡汪达尔人的斧头的;他们有惊人为之羡慕的格斗技巧,能够以一敌二甚至更多,但是不是为罗马效力的。
他们是贵族的猎鹰,奴隶主的走狗,他们只为苏勒德斯服务,而谁掌管着苏勒德斯,并且能够支付他们所期望的应酬,他们就能够为雇主卖命,无论是与谁作对。
看吧,他们正躲在人群中紧盯着那些不肯退让的士兵,右手藏在长袍中紧紧按住剑柄,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