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达尔人的进攻号角再一次传遍整个城外的战场,一时间,他们的怒吼声足以让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冒着密集地箭矢还有极度危险的弩炮朝着城墙涌来,支援那些在猛烈反击之下已经渐渐力不从心的家伙们。
就看见那一架架云梯搭在罗马的城墙上,他们嫌那攻城塔的速度不够快,每个人都急于想要攻上罗马的城墙,继而越过这巨大的,坚不可摧的屏障。
“胡内里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盖萨里克站在后方的战场上,他双手持剑立于其上,望着那如同潮水一般的人海不断冲击着那罗马城高大的城墙。
无数石弹燃烧着火焰从天而降,将罗马城的西部还有城外原本是一片绿地化为了焦土。
“这是为了你,我的孩子!”盖萨里克望着那不断流逝着生命的战场,他的双眼化成了寒霜,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是的,汪达尔人在罗马的投石机还有弩炮面前吃尽了苦头,付出了非常惨痛代价,可是他不在乎,因为罗马人比他们付出的代价更多。
“轰……”
剧烈地燃烧声持续作响,火焰如同一头面容恐怖的怪兽张开来自地狱的巨口将整座攻城塔给吞噬。
不断有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汪达尔士兵以及雇佣来的非洲士兵尖叫哀嚎着从那攻城塔上奔跑并失足跌落下十余米高的攻城塔。网
手持着巨大盾牌的的汪达尔人士兵簇拥着攻城车,他们将盾牌高举过头顶,模仿罗马人的龟甲阵那样将那临时拼凑出来的攻城车团团围住。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士兵们手持火油桶,双眼紧盯着那冲城车的靠近,箭矢如同雨点一般击打在汪达尔人厚重的盾牌上,瘦弱不堪的箭矢根本不可能对汪达尔士兵的盾牌造成威胁,哪怕是穿过了,那对于下方那些身穿厚重的鳞甲士兵又无可奈何。
汪达尔人的精锐士兵在这里,他们想要从城门突破,毕竟投石机无法撼动罗马的城墙。
“吱吱嘎嘎……”
笨重的冲城车被汪达尔人硬生生地推到了城门前,只听到那些汪达尔人呜哩哇啦地大声呼喊着,操着那些让罗马人听不懂的日耳曼语言。
“咚!”
嘈杂之中,冷不丁地一声撞击让罗马城那厚重的城门都在微微颤抖。
抖动的声音让站在城门后面的罗马士兵整个肩膀颤抖着,甚至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城门,祈祷着上帝让这城门变得坚不可摧,不可撼动吧。
城门楼上的士兵高举起石块朝下面投下,石头如同雨点一般,叮铃咣当地砸在汪达尔人高举起的盾牌上。
不少盾牌因此被击碎或者生生折断,可是汪达尔人还是紧紧地抱在一起,石头落下让他们当中很多人头破血流,可是汪达尔人却用怒吼掩盖自己的疼痛,将疼痛转化为愤怒,继续坚持着。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守城的罗马士兵透过城墙上的缝隙将火油浇灌了下去。
被火油浇的透体的汪达尔军官在自己的铠甲上蹭了一团火油下来,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惊讶的抬起头来。
在上方的空隙当中,只看到一个罗马军官手持火把,对着那缝隙丢下。
“轰……”
下方的攻城车瞬间被火焰吞噬,连同一起被吞噬的
还有那守护着攻城车的士兵们,他们在火海中哭喊着,乱做了一团,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早已经在火焰当中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任由火焰将其吞噬。
惨叫声让站在城门楼上的罗马人都心惊胆颤,这样的声音宛如地狱一般,熊熊燃烧的火焰甚至融化了士兵身上的钢铁,还有利剑。
几乎能够融化一切的温度让站在上方城门楼的罗马士兵匆匆离开,他们不敢想象在这火焰当中的汪达尔人到底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在城门后面,听着那渐渐消失的哀嚎声,再看着正上方飘浮上天空的黑烟,所有士兵都在默默在自己的胸口画着十字,庆幸那位于地狱中心的倒霉鬼不是自己。
攻城车被焚毁,士兵付出了惨重的伤亡,汪达尔人为此开始后退,成群结队的士兵浩浩荡荡的扑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去,他们大量离开,留下了散落一地的云梯,还有被火焰燃烧的攻城塔。
此时已是黄昏,战场上的硝烟遮天蔽日,几乎掩盖住了太阳的光辉。
“城门,城门燃烧起来了!”
这时候,发现情况不妙的罗马士兵指着正在冒烟的城门大声惊呼着,这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手忙脚乱的试图拯救这厚重的城门,可是并不能够阻止燃烧。
“哗哗哗……”
倾盆大雨在一片昏暗当中悄无声息地徐徐而来,先是几个没有人注意的雨点,继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是上帝听到了罗马人的祈祷,降下大雨扑灭火焰。
沃克里克站在城头,望着汪达尔人远去的混乱还有他们留下的尸体与被烧黑的土地。
沃克里克任由雨点将自己浇的通透,雨水洗刷去了他铠甲上的血迹,雨水混着血水从城墙后阶梯上留下,血液最终被雨水稀释,消失的无影无踪。
沃克里克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任由那雨水拍打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他还一副享受的模样。
“胜利,胜利了,终于,击退了他们!”沃克里克感叹着。
“噼啪噼啪……”
雨点拍打在彩色的琉璃瓦上,琉璃瓦后透露着卢迦那忧愁的脸。
很显然,所谓的驱魔仪式并没有让卢迦得到痊愈,哪怕是让他感觉稍稍缓和一些都没有。
“你还是在抗拒着我吗?愚蠢的家伙!”卢迦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他轻声自言自语道:“你这个早就该死的家伙,藏在我的脑子里,活像是一个懦夫一般隐身了几十年,最终像是一个男人一般鼓起了勇气,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吗?”
虽然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回应,可是卢迦清楚地明白,躲藏在自己脑袋里的那个家伙一定在听着自己的话。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回来这里,本来在带走尤多利亚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卢迦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双手在自己的面前来回转动打量着,他的笑容带着轻蔑,口气嘲笑着那个家伙道:“你视为珍宝的身体,在我还能够控制的时候,我把其就在这里,你想得到这个,盖萨里克同样也想得到这个,我无所谓,尽情掠夺吧,你最终不会得逞,然后被盖萨里克发现,最终成为他剑下的亡魂吧!”
卢迦一边笑着一边威胁着,致使自己的脑袋一股一股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