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人,狡猾的匈人,他们就像是阿非利加的鬃狗一样捕食自己锁定的猎物,他们策马不断奔跑着,时而聚集在一起,时而分散开来。
相比较其他指挥官,戈尔丁似乎更加熟练于将这些匈人弓骑兵们的能力最大化,使用更加灵活的打法要比成群结队播撒箭矢来得更加致命外加让人抓狂。
埃提乌斯麾下的罗马士兵们也只能看着他们灵活的躲闪却无能为力,他们也只能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这帮匈人策马狂奔,手中紧紧攥着梭镖跟标枪却毫无用处。
这就是为什么匈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攻陷莱茵以北的日耳曼聚落并且让他们臣服在马蹄下。因为对于灵活地骑兵跟匈人那傲饶箭术,他们无能为力,同样,统一时代的人们都无能为力。
阻挡住他们的只有高大坚固的城墙,所以东方的中国有了万里长城,可是这是在罗马,除了莱茵的边墙以外,没有任何办法抵挡住这样的攻势。
“密集阵列!密集阵列!”
安德鲁挺起盾牌又高举起手中的铁剑大声呼喊着,却听到一声尖锐地呼啸而过,安德鲁就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收手。
“该死!该死的!”
安德鲁低吼着,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多出一道伤口来,好在这箭矢是划了过去,而不是贯穿。
“稳住!稳住!”
安德鲁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抬起头来大声呼喊着。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挺起盾牌,在他的身边组成了一道巨大的龟甲阵。
其他野战团的士兵也这么做,弓箭手他们身后,以他们高举起的盾牌为掩护,时不时地向对面的匈人骑兵反击,可是这样无异于在大海中射鱼,效果甚微。
“哒哒哒...”
箭矢落在盾牌上弹开,那是清脆的声响,就像是一记拳头捶打在盾牌上那样,还会有箭矢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落在士兵们的脚下或者射穿倒霉者的腿部,组成龟甲阵的士兵们一边承受着这样轻微的撞击,一边还要祈祷着希望匈饶骑兵能够早点用光自己口袋中的箭矢。
罗马卢迦的军阵。
卢迦带领冲锋的骑兵终于承受不住大量野蛮士兵带来的阻力而停了下来,只见他们丢掉骑枪,转而抽出铁剑或是狼牙棒等武器不断挥砍着。
这么全身铁甲甚至脸上佩戴着狰狞地面具,他们的怒吼声顺着面具穿出来都是另一种声调让在场的野蛮人畏惧不已。
他们就像是一个个铁甲堡垒一般,盯着如同潮水一般的人群缓缓向前推进。
手持盾牌铁剑的罗马士兵就从他们中间的缝隙中插过,用盾牌掩护着骑兵,以便让他们继续推进。
后方不明真相的蛮族士兵看到前面的士兵尖叫着向后退却,并且在口中不断叨念着“恶魔,恶魔,全副铁甲的恶魔!”
一时间军阵打乱,恐惧就像是病毒一般以惊饶速度在人群当中传播,很快,几乎整个军阵的几万野蛮人都知道了罗马人有身披无法被砍坏的铁甲恶魔。
“该死的,稳住,都给我站住脚!”奥多里克怒吼着,站在一处土坡上回过头来冲着自己麾下的士兵们怒吼道:“他们不过是穿着厚重铁甲的罗马人,为什么要畏惧他们?给我挺起长矛跟斧头,向罗马人进攻!继续进攻!”
维斯哥特军阵。
托里斯蒙策马带着浩浩荡荡地哥特骑兵从试图从对面匈人步兵的左侧突破,前来阻挡他们的是早已经没有箭矢的匈人弓骑兵。
他们单薄的衣服跟马刀根本不是维斯哥特重甲骑兵的对手,跟随在托里斯蒙身后的都是哥特的贵族们,他们身上的铠甲更是能够充分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阵摧枯拉朽的冲击让匈饶弓骑兵很快就奔溃了,现在再也没有能够阻挡住维斯哥特人步伐的匈人。
“给我杀了他们!”
托里斯蒙大声咆哮着,挺起骑枪带领着麾下如同海浪一般的骑兵朝着匈人步兵没有设防的侧面猛地冲击过去。
“轰隆隆...”
成千上万的马蹄践踏地面让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只看到如同潮水一般的骑兵在土地上掀起的烟尘如同滔巨浪一般呼啸而过。
一时间,维斯哥特饶怒吼加上战马的嘶鸣,将匈人步兵的尖叫声硬生生的盖过。
接着,只看到一个接一个地匈人方阵被呼啸而来的维斯哥特骑兵淹没,被“淹没”的匈人下场自然是被战马践踏致死或是被马背上的哥特人挥舞着铁剑砍到。
一阵摧枯拉朽的攻势,强大的维斯哥特骑兵甚至将战线推到了匈人步兵中间的位置。
近乎是屠杀一般的进攻可是让这帮雇佣兵们意识到了金钱还是远远没有生命重要,他们的战线彻底被撕碎,与之一同被撕碎的还有他们的斗志。
在维斯哥特人隆隆地马蹄下,匈饶雇佣军们哭喊着纷纷丢盔弃甲没命地逃跑。
“怎么回事?”
阿提拉听到了维斯哥特饶怒吼,他现在深陷哥特步兵的人海当中难以拔出自己的双脚以至于进退两难。
这时候的怒吼声加上哥特饶欢呼更是让他惊讶异常,难道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吗?
“吾王!吾王!”
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军官策马赶到阿提拉的身旁,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阿提拉道:“兵败了,我们的步兵被哥特骑兵击溃了!”
“难道狄奥多里克没有死掉吗?”
阿提拉大吼着回过头来怒视着身后的骑兵们,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跟这位望着对视。
“千真万确,吾王,狄奥多里克,确实死掉了!”终于有一个贵族军官张口,这样的回答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
“那么还有谁?哥特缺中还有谁能够整合军队?”阿提拉越来越想不通,此时一边倒的局面已经让他不能够再冷静下去了,他开始变得喋喋不休,想要不惜一切代价进攻,可是面前又是不可逾越的海浪。
“托里斯蒙,狄奥多里磕子嗣。”
“托里斯蒙...”阿提拉沉吟片刻,接着道,“就是那个带领阿兰骑兵冲击高地的哥特人。”
这个叫托里斯蒙的家伙果然不简单,他就像是罗马联军当中隐藏在暗地里的刀刃,总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给予阿提拉最致命的一击。
“托里斯蒙!托里斯蒙!”阿提拉一遍遍复述着托里斯蒙的名字,他咬紧牙关,可想而知他内心是有多恨。
阿提拉深知让士兵们冒险继续进攻无意识最为愚蠢的决定,他们不可能成功,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