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十个狂战士毕竟是血肉之躯,在面对两千骑兵的集团式冲锋之下毫无抵抗之力。很快,他们的怒吼声与看似高大的身影被骑兵群吞噬。纵然是再强壮的身体也承受不住锋利的骑枪枪尖加上战马冲锋的速度。
奔腾的骑兵不断向前,撞进密集的盎格鲁-撒克逊联军,肉体撞击在厚重的盾牌上发出来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战鼓一样“隆隆”作响。
密集的骑兵阵列让冲锋的盎格鲁-撒克逊军队猛地停了下来。他们咬紧牙关,强忍着压力用自己身体的素质去挤成一团让罗马人的骑兵生生逼停。
“后退!后退!后退!”
卢迦在带领骑兵陷入到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泥潭之中,他立马见好就收,在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没有像胶水一样将自己与自己麾下的骑兵死死黏住不能动弹之前,招呼着自己的骑兵退下。
骑兵策马回头,可是毕竟庞大的骑兵部队有四个分队的骑兵,调转马头撤离出战场需要大量的时间。
卢迦骑在马背上,他的骑枪已经被折断了,迫不得已,他只能抽出斯帕达铁剑不断反击着一切想要接近他的盎格鲁人或者撒克逊人。
身边不断有骑兵被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联军给掀翻在地,惨叫声响彻在卢迦的四周。
“坚持住!坚持住!”
卢迦大喊着,只见一个盎格鲁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铁剑大吼着冲锋而来,卢迦眼疾手快,挺起斯帕达铁剑直刺过去。
剑尖刺穿了那个盎格鲁士兵的胸口,他面目狰狞,看上去非常痛苦地倒了下去。越来越多的盎格鲁-撒克逊士兵涌了上来,前方的骑兵在不断奋战为了后方的骑兵拖延时间,零零散散的骑兵回到了第九军团的军阵后方。
“将军呢?将军呢?”
马列尼乌斯在军阵最前端不断在回来的骑兵当中寻找着卢迦的身影,可是他怎么都找不到。
“稳住!稳住!”
卢迦大喊着,因为他来不及撤退,被如同胶水一般的盎格鲁-撒克逊步兵团团围住,在他反抗的时候,只听见自己的坐骑哀鸣着跌倒在地,将他整个人都摔了下来。
卢迦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的战马已经是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暗骂了一声该死,可是四周全是敌人,事不宜迟,他赶忙从地上捡起一面野蛮人的盾牌作为防御保命的武器。
放眼四周,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周围到处都是没有来得及撤退的骑兵被盎格鲁-撒克逊的士兵团团围住,他们接二连三的被乱斧砍下战马,不少聪明人直接放弃了战马,下马在地上成片的尸体当中寻找武器聚集在一起。
他们发现了卢迦,并且来到卢迦的身旁,不断用盾牌推开胆敢上前的敌军。
“该死的,每次都是这样。”卢迦在心里都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运气简直爆棚,他苦笑着,终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每次带队冲锋总是遇到难以想象的差错,就比如坠马深陷险地,每次都是安德鲁及时出现帮助了他,可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是谁。
盎格鲁-撒克逊人立马看清了这个看上去跟正常士兵不同的军官,他们立马围了上来。将这几十个下马骑兵的退路全部封死,他们为的是要割下卢迦头颅。
他们怒吼着,唾沫星子横飞,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敲打着周围士兵的盾牌,骑兵用着自己残破的盾牌苦苦支撑。
“往外面退,往外面退。”卢迦还在试图安抚着极度动摇的军心,士兵们在最高指挥官的带领下还是决定苦苦支撑,虽然在盎格鲁-撒克逊联军面前毫无反抗的力量。
最后一个能够逃跑的骑兵离开了战场,只剩下卢迦他们了,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四周那渴望杀戮的血红目光。这让他为之胆寒。
“围在一起,密集阵列!”卢迦招呼着自己麾下的骑兵们,他们围成一团,疯狂的想要将这组成密集阵列的罗马骑兵打散。
他也投入到战斗当中,挺起盾牌作为防御,抵挡敌人的挥砍并挺剑刺杀每一个想要靠近他伤害他的人。
“该死的,指挥官没有出来!”
马列尼乌斯满怀希望的看着那最后一个骑兵有气无力的从他的身边经过,也不是卢迦,那么就证明卢迦被他们围住了。
“命令士兵突进,我们需要将我们的指挥官拯救出来。”马列尼乌斯猛地回过头来,看到的是江卡罗神父那张阴沉的脸。
“很显然,卢迦阁下被团团围住了。”江卡罗神父无奈的耸了耸肩,嘴里嘟囔道:“这可是他欠我的,他欠了我一条命!”只见他说完便回过头来冲着修士们点了点头,修士们会意,招呼着军团步兵全线进攻。
“轰隆隆……”
万千脚步声的践踏之下,大地都在微微颤抖,猛然抬头就看见在那不远处的草地上,成千上万的罗马士兵汇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席卷而来。
经过了长时间体力透支的战斗,盎格鲁-撒克逊士兵早已经精疲力竭,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巨大规模与时间超长的战斗。没有指挥官的助阵,他们也渐渐丧失了信心,更是在围殴卢迦一行人之中因为第九军团冲锋的时候造成的巨大动静让他们不得不面对。
几百人的队伍上前形成了一个坚固的盾墙,可就在这时,盎格鲁-撒克逊联军身后的指挥处竟然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很多人疑惑的回过头来,就看见阿尔特带领的盎格鲁-撒克逊士兵丢盔弃甲地从塞冈图姆的城门逃出,为首的竟然是浑身是血的阿尔特,他们遇到了什么?这不得而知,只是他们当中每个人都带着伤,有气无力的跑动着,最后的力气都用来逃跑了。
“他们失败了!”
联军的士兵虽然英勇无畏着称,可是他们才经受不住同胞的失败。力竭与新的敌人还有同伴的溃败已经成为压垮他们士气的最后一跟稻草,竟然在联军的阵列中大量的士兵纷纷溃退,这倒是让卢迦不能理解,就这样白白得到了胜利,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溃退的士兵向两旁散开,中间出现的,赫然是野蛮人那简陋的战车,由两匹战马拉动,立于车上的便是卢迦的对手,凯文.塞恩。
他才不甘心自己士兵的失败或者说他不想让士兵们抢夺本该属于他的胜利果实。
他右手持龙息剑,左手持标枪,朝着卢迦这一小队人扑了过来。
“罗马人!”凯文.塞恩的两件通红,他怒吼着,举起标枪猛地掷过来。
一个罗马骑兵中标,他原地向后弹起,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战马嘶鸣着撞开了眼前一切胆敢阻挡他的罗马士兵,他最终的目标表示卢迦一人。
“该死的,为什么总是没有好的运气!”卢迦咬紧牙关,丢掉残破的盾牌在地上的尸体堆中找到一个相对完整的系在左手,右手掂量着斯帕达铁剑,等待着眼前的凯文.塞恩,他深知这一刻他必须独自面对,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