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迦,别,请不要伤害我。”热米提乌斯疼得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一般漱漱落下。他感觉到了埃提乌斯的迟疑,他害怕了,怕自己孤立无援。
他威胁卢迦,得来的是腿上让他后悔的一击,他再也不敢造次,这跟他曾经欺骗的政客们不一样,他们最多是含着泪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用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可是这个卢迦,他却直接挥剑刺他,让他如此的痛不欲生。
“这个,这个不讲理的武夫!”热米提乌斯在心里暗骂着,半蜷着右腿还要用手紧紧捂住伤口。卢迦才没有任何怜悯他的意思,卢迦虽然止住了不断下落的泪水,他开始冷静并思考起来。虽然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晃了神,可是精英贵族必定是理性的动物,他不会被感性而左右。可是卢迦手里的热米提乌斯毕竟是元老院的终生议员,在帝国的政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要死了,对于埃提乌斯来,也是个不可抹去的丑闻。甚至会受到元老院其他元老的质疑与否定,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过激的事情干不得。
这里并不是就留之处,要是他埃提乌斯回过神来,就算是再怎么煽情的话语,都会让他感到厌倦,所以卢迦挟持着热米提乌斯缓缓走动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热米提乌斯疼得面部扭曲,他腿上的伤口在不住往外流血,每走一步那伤口扭动所带来的钻心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地刺激他的脑神经。那时可没有美人鱼的故事,如果有,我想热米提乌斯若是能侥幸活下来的话,他一定会喜欢这个故事,因为他能够感同身受。
“你给我闭嘴,该死的老东西!”卢迦可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想法,至少对于这个元老院的终生议员,他强拖着热米提乌斯不停地后退,在众目睽睽之下,士兵们也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地移动着。
“他想干什么?”不出卢迦的所料,埃提乌斯已经收敛了自己的迟疑与感性,卢迦的一举一动让他开始警惕起来。再看看卢迦慢慢退去的方向顺着往下看去,那不就是营门嘛!
“拦住他,他想出营地!”埃提乌斯大声呼喊着。四周的士兵先是一惊然后猛地堵了上来,又将卢迦跟安德鲁活动的空间紧了紧。
“快,命令埃提乌斯让路!”哭过之后的卢迦此时显得镇定多了,他不慌不忙地将嘴凑近热米提乌斯的耳朵,冰冷的语气却让热米提乌斯都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他毕竟是一个高傲的元老院终生议员,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显得不坚定而出丑?
“不,你们逃不掉的,别做梦了!”热米提乌斯抽搐的脸上泛起丝丝冷笑,很快,他又后悔了。
“嗤!”
卢迦二话不,就在他话音刚落时拉动剑刃,一瞬间,热米提乌斯的脖颈上就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口子,鲜血就顺着那伤口往外流出。
“啊!!!啊!!!啊!!!”
热米提乌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产生了刺痛,一股暖流从他的伤口缓缓流出,打湿了他的领口。这一次他没有尖叫,嗓子里就像是卡了一块石头,几乎要将他窒息,死亡,由死亡而来的恐惧就像一把无形的手,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
“卢迦,你!”埃提乌斯惊呼着,右手紧紧按在剑柄上准备拔出。
“别,别乱来!”热米提乌斯又一次学会了闭嘴,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面对着埃提乌斯以及他的麾下,他开始阻止埃提乌斯,这样埃提乌斯有些为难,拔出一半的剑,不得不收回。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卢迦挟持着热米提乌斯一步步地向营门走去,这时的他们距离营门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不得不为了堵住盖萨里克的道路,卢迦真的把这处营地建的太过庞大了。
“咚!咚!咚!”
一声声巨大的撞击声从远处传来,其中夹杂着嘈杂的吼叫,就像是
此时一个轻装的传令兵快马而来,他匆匆翻身下马,不顾自己差点跌倒,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埃提乌斯的身边。他气喘吁吁,可是不敢有半分耽搁,他凑到埃提乌斯的耳朵旁低声了几句,埃提乌斯听着,眼睛的瞳孔渐渐放大,这个消息让他非常震惊。“你的是真的吗?”埃提乌斯回头问道。
“千真万确!”那士兵神情严肃,完全没有半点谎的模样。
“糟了!”埃提乌斯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眼睛已经从挟持热米提乌斯的卢迦身上转移到了营门那个方向。
“不愧是疯子带出来的部队,行为举止跟他一样的疯狂。”埃提乌斯声地自言自语,并对身边的侍卫长道:“命令所有在营内的部队,在这里集合,先不管这个家伙了,他麾下的士兵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反应过来了!”
“集合!集合!”
埃提乌斯麾下的传令兵大声招呼着,号角声更是乱作一团。很快,在集结的命令下,一个个百人队从不同的营地中飞奔过来。可是在这段时间内,卢迦跟安德鲁已经要到营门口了!那里有数十个士兵在用自己的肩膀抵着营地的大门,可是门外就像是有攻城锥在不停地撞击,伴随着大量人员的呼喊。
“你这是在煽动内战,奥里乌斯.弗拉维斯.卢迦!”热米提乌斯一边走着,一边用言语警告着卢迦。
“如果你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多加一道伤口,我很乐意帮助你!”卢迦一句话就让这个善于言谈的政客闭上了嘴。他别无他法,只能忍着自己身上的伤痛,一瘸一拐地向前。
“哐当!”
就在卢迦跟安德鲁距离营门不足五十米的距离,那本就不算坚固的营门终于支撑不住连续的撞击轰然倒地。
堵门的士兵大多被压倒在营门下,剩下的更是落荒而逃。
“前进!前进!”熟悉的声音,再一遍遍嘶吼着,卢迦回过头来,看见的是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士兵,他们在贝利亚留的带领下扔掉撞门的木头柱子,挥舞着手中怒吼着冲了进来。那被压倒在营门下的士兵早就在一双双脚的践踏下成为了肉泥,来可怜,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埃提乌斯麾下的士兵连连后退,他们一直在避免着肢体的冲突。他们在埃提乌斯面前组成了一道一字排开的阵线,而卢迦的士兵则站在卢迦的身后,看着卢迦架着热米提乌斯就能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挺矛向前,矛尖直指埃提乌斯与其麾下的士兵。
“恐怕你的想法不能够实现了,热米提乌斯阁下。”卢迦伸出舌头舔舐着剑刃上的鲜血,他手里的士兵可是两倍于埃提乌斯,这样厚实的资本怎么不让卢迦有底气?当然他热米提乌斯也不敢开口,怕是让卢迦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