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奔腾而下,激起了大片的“浪花”,没错,那“浪花”就是被撞飞撞倒的汪达尔人,如果他们能够阻挡一匹马,那么一百匹,一千匹,他们根本阻挡不了如此庞大的骑兵。
罗马人的骑兵不仅阻挡住了汪达尔人的进攻,甚至如同一根锋利的长矛,刺穿了汪达尔人自认为坚不可摧的阵线。
“该死的,不能够任由这帮狗娘养的肆意妄为!”盖萨里克攥紧了拳头,大手一挥,大声命令道:“骑兵,骑兵呢?迎上去,挡住他们!”
在号角的命令之下,汪达尔人的骑兵呼啸而出,冲进混乱的战场,与罗马骑兵杀成一团。
“去,第一阵列,别让我们的骑兵孤立无援,将他们带出来!”卢迦也在指挥着,传令兵忙碌地传达卢迦的命令,号角声随之响起!
“进攻!进攻!”
百夫长们带领着他们手下的百人队一共十支,他们挺盾向前快速推进,在外侧冲进这混乱的战场。
“吹号角,命令骑兵退回来。”卢迦转头命令着道:“这可是我致胜的法宝,打光了,就都跟我会特拉帕尼。”
“王,罗马人将自己的骑兵抽回去了,要不然,我们……”
“不!”
盖萨里克果断回绝了!他从战车上缓缓走下来,从卫队士兵手里接过盾牌与铁剑,盖萨里克掂量着手中的铁剑,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这么掂量着铁剑了。
“卢迦,奥古斯都的养子。”盖萨里克低头看着那铁剑,粗糙的剑身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双眼,所以他的眼里是一片朦胧。
“先前,我从莱茵河北岸,再到伊比利亚,再到阿非利加,我打败了一切能够阻挡我前进的障碍,无数罗马将领败在我的手下,无数罗马人死在我的手里,我,战无不胜,可现在出了一个你,一个年轻到连一名正规士兵年龄都不到的毛头子。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如此狼狈,从来没有!”盖萨里克着,紧紧攥着的铁剑在不住地颤抖。“我没有杀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杀了你!没事,没事的,这没有什么大不了,是我的失误,我来弥补!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在这座火山的见证下,分出个胜负!”罢,他一路朝着战场快跑,并回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跟着我,跟着我的脚步,让我们,再拿下一个罗马人!”
“呼!呼!呼!”
余下的汪达尔士兵高举起手中的武器,舍弃了原先的阵型,汇成黑压压一大片。“踏踏踏……”数千人的脚步发出振动地的轰鸣,野蛮的血液在每个人的血管里奔涌,战吼让他们热血沸腾,让他们无视任何的威胁。
“死!罗马人!死!”
大片的汪达尔人涌进战场,他们怒吼着,拼尽了全力。只有一个阵列的罗马士兵在苦苦坚持着,督军疯狂地挥动皮鞭,抽打动摇的士兵,试图用疼痛激起他们的怒火跟斗志。寡不敌众,这是事实,他们不是斯巴达三百勇士。
“是想一局定胜负吗?”卢迦俯视着眼下的战场,他从腰间抽出铁剑,提在右手。汪达尔人的战吼同样让罗马军阵当中的罗马士兵们热血沸腾,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身后卢迦,像是在静候他的指令。
卢迦提着铁剑,回过头来,看了眼安德鲁,安德鲁同样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这对患难多年的战友不用言语便读懂了彼此的内心,并且在那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安德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卢迦笑了,笑容带有些许的狰狞。
“汪达尔人无计可施,他们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赴死,好早日回归他们的英灵殿那个莫须有的臭窑子。”卢迦在两个军阵当中穿梭着,他望着山坡下那怒吼的汪达尔人,不由得道:“兴许他们能够在去那臭窑子的路上能够遇见上帝与唱歌的使,兴许在上帝的感化下他们能够摒弃那愚蠢不切实际的信仰,但这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只是负责引导他们上路!”
“die!die!die!”
士兵们怒吼着,疯狂拍打着盾牌。
“今谁将去见上帝?”卢迦高声质问!
“他们!”士兵们同时大声回答道。
“他们?是谁?”卢迦再次问。
“汪达尔人!盖萨里克!”士兵们吼哑了嗓子,他们每个人头上青筋暴起。
“前进,打败他们,杀了他们!”
卢迦挥剑向前,士兵们呼啸着冲下山坡,迎着汪达尔人,就像是两只势均力敌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迸射出的“火花”是鲜血跟碎肉。
“跟在我的身后!”卢迦招呼着刚刚从战场上退下的骑兵,此时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他回过头来对着那弓箭手的指挥军官道:“你们去右边登山,在那里能够看见汪达尔人的背时停下,那里便是你们起作用的时候。”还不等那军官得令,卢迦便迫不及待地带领着安德鲁及麾下的所有骑兵绕到了战场的左后方一处稍稍平坦的地方。
“我们就要来给盖萨里克以决定性的一击了!”卢迦着,从安德鲁的手中接过一杆骑枪架在自己的手臂内侧。
浩浩荡荡的骑兵再一次发起了进攻,他们一路冲进了汪达尔人的背后,毕竟是盖萨里克麾下的军队,在面对这上千名骑兵的冲击下汪达尔人调转矛头硬生生逼停了进攻的骑兵,卢迦无法,只能够硬着头皮策马向里面猛攻。
大量中装轻装的骑兵在汪达尔人的潮水当中艰难前进,此时的野蛮人也很罗马人一样熟练地掌握了针对骑兵的战术,这让卢迦吃尽了苦头。
卢迦挺枪一遍遍刺击,挑倒每一个胆敢上前的汪达尔人,失去了机动力的骑兵毫无防御的能力,他们被汪达尔人的长矛一个个挑倒在马下,可是卢迦依然没有放弃!
“卢迦,退后!”安德鲁在身后大喊道。
“不行!”卢迦这时却果断的拒绝了“我们只需要打乱敌人的阵型,然后就能够配合步兵将他们碾碎。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能……”
“嗤!”
就在话的那一刹那,卢迦就感觉到眼下银光一闪,一杆带血的长矛猛地从他的右下方刺出,他急忙仰头,可是来不及了,卢迦就感觉到自己脖颈上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随后他便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卢迦!”
安德鲁吓坏了,他急忙下马扑了过来,上前一脚踹开那正欲上前补上一矛的汪达尔人。
卢迦就躺在地上,他左手紧紧地捂着脖颈,这一矛真狠,甚至在围在卢迦脖颈上的锁子甲给撕开,嫣红的血液从卢迦的手指缝隙之间流出。
“妈的,为什么每次都是脖子!”卢迦强忍着疼痛,还不忘调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