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恶灵!”
波斯人被吓坏了,他们不住颤抖,语无伦次,那燃烧骑士策马回头,波斯人却早就匆匆上马逃之夭夭。
狄奥多西二世吓得面如死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看见那浑身带火的骑士朝他缓缓走来。
“救,救驾!”
狄奥多西二世嘴唇哆嗦,双腿不住颤抖,甚至都有一些站不稳了,燃烧的身体,沾满鲜血跟碎肉的狼牙棒,怎么看都是地狱来得恶灵。
“难道,真的显灵了吗,是惩罚我的是吗?”
狄奥多西二世想跑,可是迈开步子,颤抖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跑不掉。他“窟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头来,眼睁睁地看着那骑士越走越近。“难道,这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恶魔吗?他这番前来,就是为了惩罚我吗?可是,我有什么罪过?难道是害人性命?”狄奥多西二世心里是不出的恐惧,可是这样又能有什么样的办法吗?逃不掉了,逃不掉了!狄奥多西二世跪在原地,他的喉咙干燥,面色苍白,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死了,这样也好!”
狄奥多西似乎是看开了,他闭上双眼,聆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那是死亡的声音,地狱的声音,是在拉他下地狱呢。他虽贵为东帝国的奥古斯都,但仍然是一介凡人,如果地狱执意要他,他自然是逃脱不掉的。
“别了,帝国!”他无助的蜷缩起来,看来是做好随之而去的准备了!
“咚!”
黑暗之中就听见沉重地跌落声,就像是一个重物落在地面上,其间还夹杂着铠甲的叮叮作响,那重物隐隐约约像是在翻滚,就在自己的面前,狄奥多西还在疑惑着为什么审判的屠刀迟迟不愿意落下,这时又传来这样奇怪的声响,终究是忍受不住内心的好奇,他缓缓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那燃着熊熊烈火的骑士不见了,全副铁甲的战马上空空如也,只是那焦糊的气味还在空气见弥漫久久不能散去。
只是还有如同云雾一般薄薄地烟在遮挡他的视线,狄奥多西目光下移,找到这层烟的源头,原来是个被烧黑的人。那人躺在荒地上,身上满是刚才打滚时沾上的尘土。烟雾就从那尘土的缝隙当中冒出来,并散发着焦臭的味道。
“喂,喂!”
狄奥多西二世在确定自己绝对安全以后,这才敢鼓起勇气上前随手拾起一根木棍,轻轻地杵了杵那趴在地上脸朝下一动不动的被烧黑的躯体。
大概是昏迷了,那躯体一动不动,这才让狄奥多西二世放心下来,他开始上下打量这这个被烧黑的躯体,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将那层被烧的发黑的外皮给揭下来。
“啊!外皮都被烧焦了!”狄奥多西二世不禁唏嘘不已,他实在是没有勇气,怕揭开那层皮下面血淋淋的肉,这样会让他吐出来。
“凯撒,凯撒!”
姗姗来迟的安德鲁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狄奥多西的身后,当然安德鲁也看见了狄奥多西面前的那具烧的漆黑的躯体。
“他,他还活着吗?”
安德鲁从来没有见到烧得如此严重的家伙,当然虽然最惨的还是他,看着眼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莱茵河以南地区所受到的屈辱,一看到这个人,他就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伤痕隐隐作痛。
“安德鲁,去看看这家伙没事!”狄奥多西看这躯体还在微微动弹,自己又不敢上前查看,只好吩咐给安德鲁,让安德鲁来处理。
“哦,是的,是的我的凯撒。”安德鲁咽了口口水,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般,缓缓靠近,然后摇了摇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家伙。
“快,快把我的铠甲扯下来!”
这刚一碰,那脸朝下趴在地上的家伙就发话了,这让安德鲁一愣,在心里默默思索道:“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既然是求助了,那自然是需要帮忙的,安德鲁别看他性子急,他一向都是热心肠的人。对于战友什么的,都是有求必应,这次也不例外,安德鲁匆忙上前,往那人身上撒土降低表面的温度。
那人看上去非常不舒服,安德鲁也不故意拖延时间,他赶紧扯上那被烧黑的外皮,“嗤咔”一声发现里面银色的锁子甲,这才明白原来烧焦的仅仅是外面的皮甲。
“你,你是?”
安德鲁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急忙提问,然后匆匆扶起那人。抬起他的脸,抹去覆盖在脸上的灰尘。“卢迦!”安德鲁尖叫了一声,也不顾卢迦前半身那还在冒烟的烧焦了的皮甲,一把将卢迦紧紧地抱住。
“疼,疼,疼…”
身上因为被火撩过,然后又将温度还没有散去的锁子甲跟皮甲紧紧地贴在脆弱的皮肤上。卢迦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安德鲁,快松手,这样我真的会死的。”
安德鲁松手了,卢迦就像是一个倾斜并僵硬的柱子在没有支架之后“轰然倒地”。这一下卢迦就感觉自己散了架,自身的重量加上铠甲的重量,两眼星光点点,瞬间感觉自己迎来了新生。
“哦,呐,是卢迦,我的,我的近身侍卫!”狄奥多西这个时候才迟迟反应过来,急忙凑上来一同帮助卢迦撕扯下覆盖在他身上被烧焦的硬皮甲。因为有足够的保护,卢迦甚至在锁子甲下面还穿了一层厚厚的内衣。所幸那燃烧的火焰仅仅是烧去了那外面的皮甲没有伤到身体。
匆忙之中安德鲁的手不心触碰到了卢迦的脖颈,没想到这一的触碰就差点让卢迦跳起来!卢迦挣扎着连连呼痛,安德鲁与狄奥多西这才定睛一看,卢迦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不过脖颈上面就没那么幸运了,火焰穿过锁子甲的空隙对卢迦的脖颈裸露出来的皮肤造成极大的伤害,让他脖子一圈都褪下了一层皮,红色的肉裸露在外并且沾满了尘土,红的与黄的相间显得分外狰狞。
“卢迦,你忍一下,我想想办法医治你!”安德鲁着掏出水壶,将兜在卢迦头顶的头盔与锁子甲缓缓取下来尽量不要再触碰到卢迦脖颈上的伤口。然后用水轻轻冲洗掉卢迦脖颈上的伤口,这一切都要心再心,容不得半点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