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公孙瓒部将鞠义率五千骑兵、一千弩兵星夜赶往善无驰援;
而公孙瓒的另一位部将严纲,也就是先前白马义从的统领,也在朝着阴馆方向增援。
与此同时,葛五、郑三、马义三家的兵马,亦是齐聚在善无城五十里开外,等待着公孙瓒的兵马到来。
并州这地方与其他州郡不同,此处的民风,彪悍的简直不能再彪悍了。
攻坚战?别闹了,双方交战的方式你猜都猜不到!
经过商榷后,双方以一个近乎荒谬的方式交战约架!
没错,您没听错,就是约架!
双方挑个空旷的地,把各自手底下的兵马都拉过去,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马义提出的要求正中鞠义下怀,鞠义自是欣然同意,没有半点的犹豫。
这想破脑袋,鞠义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
人家大老远来的,非但没攻城不说,还约了个地方等鞠义。
这鞠义要是再拒绝,那可真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如此荒谬的方式,罕见,当真是罕见。
董昭得知消息后脸都气绿了,我们的人给你拦截援兵,你跑去跟人约架去了?
但张杨听后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有意思!麻了个巴子的,有意思!”手动滑稽
董昭都快急哭了“主公,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张杨笑道“公仁有所不知,这是并州的一个老传统了,但已许多年不曾见过,吾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了呢!”
董昭急道“主公,这都要火烧眉毛了!”
张杨风轻云淡的说到“可彼此之间是联手,而不是拜吾为主,吾并不能号令他们,不是么?”
董昭听后长叹一声“哎,主公言之有理,那属下再想想办法吧。”
……
其实所谓的约战,不过是马秀使出的一个计策,放弃大好的优势而约战,这等蠢事只有马义才做的出来。
鞠义倒也实惠,耿直的带着麾下兵马前去了约定好的地点等候。
但已经超出了约定时间半个时辰,鞠义仍未见到对方的身影。
鞠义皱眉道“单经,你不是说并州尚武,对约战很是推崇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这伙人到底来不来了?”
单经嗫喏道“将军,这约战一事,也不过是末将道听途说,末将不是并州生人啊!”
鞠义想了想说到“即是如此,那便再等他们一会,或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但鞠义又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看到对方的踪影。
失去了耐心的鞠义下令道“军听令,进驻善无!”
……
与此同时,一支万余人的兵马已经抵达了雁门关二十里开外的位置。
马义咧嘴笑道“马秀,你这招可真够损的!”
马秀微微一笑“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用兵一道,无非就是一个‘诈’字而已!虚虚实实,如是而已!”
马秀这段话,把这一辈子读的这点书都给用上了,可谓是β格极高。
果不其然,马秀话音落下,葛五和郑三二人都是一脸敬畏的看着马秀,心想若是此人是自己手下的军师该有多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马秀也不过是灵机一动想出的主意,这次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马义开口问到“雁门关那边联系的如何了?”
马秀拱手道“启禀家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马义摩拳擦掌道“好!破了雁门关,阴馆便是囊中之物!”
马秀犹豫了一下后说到“家主,小人觉得您该和张府君的手下通个气,毕竟人家在帮着咱们阻挡援军。”
马义点头道“你写封书信叫人送过去便是。”
马秀拱手道“诺!”
……
雁门关内,被严纲委派的王门带兵来此增援。
关内,王门和几个守将在喝着茶水聊着天。
由于身在雁门关要地,随时都可能发生战事,故此王猛等将便没有喝酒,选择了以茶代酒。
见已经快到了二更天,一个唤作赵关的守将开口道“王将军,末将去查探一番。”
王门颔首道“去吧,告诉弟兄们严加提防!”
赵关拱手道“诺!”
随即赵关便握着佩剑朝着关头走去,但还未等他赶到,一阵喊杀声便传入了他的耳朵。
听后赵关心里“咯噔”一声,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喊杀之声?
想到这他急忙加快了脚步,足下生风的朝着关头跑去。
待赵关赶到关门之处,却见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关门大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百具士兵的尸体,不计其数的敌军正在肆无忌惮的屠杀着己方的士兵。
雁门关外,还有着一个个手持火把的敌军,将夜空映的火红!
赵关的脑袋轰的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容不得赵关多想,是迎战还是叫人,必须马上做出个抉择!
看着大敞四开的雁门关大门,再看着双方的兵力,赵关暗叹了一声,不再犹豫转头回去叫人。
随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关回到了屋中,见赵关这幅模样,王门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赵关喘着粗气道“将、将军,雁门关关门大开,现在敌军已经闯进来了!”
王门听后脸一板“此等大事怎能胡乱开玩笑?”
由于王门等将距离关头较远,所以他们并未听到喊杀声,亦是没见到那漫天的火光。
还没等赵关开口辩解,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闯了进来。
这士兵一边吐着血一边说到“将军,关门不知被谁打开了,敌军已经入关。敌军实在是太多,兄弟们实在是挡不住了!”
说罢这士兵便倒在了地上,焦急的王门上前探了一下其鼻息,随即苦涩的摇了摇头。
“已经没气了!带兵,迎战!”王门下令道。
“诺!”屋内众将齐齐拱手道。
随即王门等将便聚拢兵马杀向了关头,这一路上,倒在血泊中的尸首随处可见。
王门见后不由得双目喷火,恨不得立即提刀屠尽这些狗贼。
待王门等将带着兵马赶到城墙处之时,他们不由得呆立在了原地。
局面的恶化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不知从何而来的敌军似是倾巢而出一般,关头、关内尽是身着甲胄、挥舞兵刃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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