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天气冷的很,就算是热闹繁华的西秦国都,到了这时候,都会变得比平日冷清许多,大家都在家里,很少出门。
可是今日,听闻那十六公主要回国了,冷清了好几日的街上,今日也热闹了起来,茶楼酒馆中,下方的街主道当中,都有不少人。
而大家在讨论着那十六公主,目光时不时往进城的那条街道看去,充满了紧张和好奇。
“听说,那十六公主,在飞凌时,就是个不学无术,不知上进之人,这样的公主,岂不是胸无半点墨?”人议论道,之前的时候,他去过飞凌,到也听说过关于这个十六公主的一些事情,此刻见大家都在议论,便不由得出声说道。
“啊,这样啊,那这公主在飞凌时,岂不是丢了我们西秦的脸?”有人鄙视出声,然后也有不少人对此事议论,对这个未见过面的十六公主,有些鄙夷和嘲笑。
“这样不能怪十六公主啊,小小年纪,身体又不好,又被送去敌国,这样能得到什么样的培养!”也有人替寒青说话。
而此人的话一出,也有人附和:“就是,别忘了,十六公主是我们西秦的功臣,她是为了我们西秦太平,才被送去飞凌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越是这样,她代表的就是我们西秦的颜面啊,更不能让飞凌那边看不起才对!”有人反驳。
而这时,人群中却是有人嗤笑了一声:“你们知道什么,咱们的十六公主,哪丢人了,你们之前听到的都是假的,十六公主才不是传言的那样,听说,在几个月前那飞凌的云京大比上,咱们十六公主,可是力压飞凌的一众学子,得到了他们云京大比的第一名呢!”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来了兴趣,但也有人并不相信,一脸怀疑的看着对方,而那人则说道:“你们别不信,当时我正好有事去了飞凌,我可是听那些飞凌人亲口说的。”
“真的吗,快说说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连忙问道。
于是,说话的那名年轻男子,连把他当时听来的,全对大家说了出来,当时,自己在飞凌听到这些的时候,可是觉得脸上有光,对他们的十六公主也是充满了好感,见有人污蔑她,便忍不住替对方解释。
“哇,我们十六公主的知识底蕴真深,就是,还有那花瓣鞭舞也是精彩,狠狠的打了那些飞凌人的脸!”
“你们别忘了,还有咱们公主弹的那首曲子,连那什么第一琴师月下仙都为我们公主助演,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事情!”
“没错没错,而且,我们公主的琴肯定也不差,不然肯定会拖后腿!”
听着那名年轻男子的讲述,一些百姓们都激动起来,对于这十六公主的印象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他们自己都在当场一样,兴奋不已。
西秦和飞凌,敌对多年,西秦国弱,一直被飞凌那边嘲笑多年,常年下来,两边的百姓对彼此都有一种敌视感,所以,寒青为他们争了光,他们也感到高兴。
“哼!”某个靠窗的角落中坐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听到这些话后,对方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那名侍卫打扮的男子站了出来,说道:“谁知道此人所说的是真是假,一个传言不学无术的人,怎么就被说得那样厉害了,该不会是假的吧!”
那名年轻的男子反驳道:“我骗你们作什么,这可是我听眼听那些人说的,难道那些飞凌人,还会故意踩低他们飞凌的学子,捧我们西秦的公主吗?”
那名侍名正要反驳,却立马有人出声道:“就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假!”
“依我看啊,之前那些对十六公主不好的传言,都是飞凌人故意放出来的,想要抹黑十六公主,故意踩我们西秦!”
“这位兄台说得好,可能就是十六公主太过出色了,那些人故意抹黑十六公主的名声呢!”
“就是,十六公主明明那样出色,之前到底是谁说十六公主不学无术?”
“大家都是西秦人,怎么不帮着咱们的公主,还要踩低呢,难道我们西秦公主丢脸,你们就高兴了吗?”
“对,到底是何居心!”
那名侍卫的话像是激起了大家的愤怒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出声。
也许,他们并不是对这十六公主有多大的好感,只是因为事关到两国,他们自然会偏向自己的国家,而当时在飞凌的寒青,就是代表着有他们西秦。
所以,他们自然愿意相信那好的,而不想去听那不好的。
大家一句接一句,声音越来越高,而那名侍卫见状,则不敢再说什么,悄悄的退了回去,低头看着那女子:公主......”
“没用的东西!”西秦寒烟怒骂了一声,见大家如此维护西秦寒青,她心中有些不岔,但却无可奈何。
没想到,一个那样的云京大比,就让西秦寒青先博得了那样多的好感,这可和自己之前想像当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来了来了!”
这时,人群中不知何时有人大叫了一声,然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往窗边看去,想要看看那十六公主,而西秦寒青也同样往下方看去。
下方的街道上,大家也自觉的向两边让开,朝那马车内看去。
前面的,是西秦太子和六皇子的马车,寒青的马车普普通通,在他们的后面,而最后,则是那些骑马的随行将士。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其余几辆华丽的马车上,而自动忽略了寒青那辆看上去极为普通的马车,毕竟,在大家看来,十六公主一个公主,怎么也不可能待在那么‘寒酸’的马车上。
队伍进城后,并没有停留,直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而几辆马车的中的人也从来没有露面过,所以,大家都没能如愿的看见那十六公主的样子,可就算这样,一路上,这些百姓都非常激动。
“我们也回宫吧!”西秦寒烟说道,带着她的人准备离去。
皇宫门口,已有礼部官员在此等候,见到马车来了,那些官员高声大呼:“恭迎太子、六皇子回宫,恭迎十六公主归来!”
马车停下,大家向马车,许多人的目光都在寒青身上,而见此,寒青也无任何紧张,目光淡然。
见此,那几个臣子脸上闪过满意之色,这十六公主,虽在外无人管教,可身为公主的尊贵却是没有落下,到也难得。
而此时,太子和六皇子已去和那些官员打交道,不一会后,大家才再次上了马车,往皇宫内而去。
寒青掀开较帘,这西秦皇宫,到与十年前,自己离开之时所差不多。
眼前的景色一幕幕的闪过,寒青放下轿帘,闭上了眼睛,西秦,她回来了。
前朝大殿门口,已有许多人在等候,除了西秦皇和各大臣外,还有一些后宫的皇子和公主,以及一些后妃。
容妃站在人群中,不断的往某个方向看去,心中紧张无比,回来了,她的女儿就要回来了,自己马上就能见到对方。
之前,自己都已经绝望,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女儿,却是没想到,皇上和众大臣会突然主张让她的女儿回来,虽然,好像是与什么传言有关,可容妃心中也高兴,自己,就要再次见到对方了。
一旁的西秦玉见状,安抚道:“母妃别急,皇姐一会就到了!”
西秦玉也很好奇,这个从自己出生便没有见过的皇姐,到底是什么人?
从自己出生开始,自己就没少在母妃的嘴中听到过对方,如今,对方终于要回来了,西秦玉的心中也有些复杂。
“嗯,母妃知道!”容妃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是始终都无法平静。
她的女儿,那么小便离开了她的身边,如今,也不知长什么样了。
没一会后,寒青他们就到了,马车停下,寒青在挽翠的帮助下了马车,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寒青身上,容妃同样也不意外,当她看见寒青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她的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
她的孩儿啊,本就病弱,但以前的时候,只是双腿有些不便,可如此却需要做轮椅,这些年,也不知是受了多少的苦。
似乎是有感应一般,寒青也向她这边看了过来,看见那个落泪的女子时,心中也是一愣,对方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只是,却老了许多。
“十六皇妹,上前见过父皇和母后吧!”西秦太子对寒青说道。
挽翠推着寒青上前,寒青说道:“西秦寒青,见过西秦皇!”
寒青的话一出,所有人似乎都静了静,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那生熟的称呼,仿佛是别国的臣子在行礼,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儿见到多年未见的父亲该有的反应。
西秦卫眉头皱了皱,他知道,十六皇妹心里有气,可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会在父皇面前如此,这样,到是有些不理智啊。
而李云清则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这些日子相处以为,他感觉这十六公主,看着虽然清清冷冷了一点,可是到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触,而且对方极为聪慧,以他的猜测,哪怕就算知道对方心里有不满,可也不会这样,可对方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寒青就像没有看到众人的眼神一样,她继续说道:“寒青双腿不便,恕不能给西秦皇行礼!”
寒青之所以不愿让众人知道,她双腿已好一事,便有其中这道理,她不会向任何人行礼,而以此为借口,到是能省许多事情。
西秦皇脸上本是笑眯眯,而在听到寒青对他的称呼之后,脸上便沉了几分,他看着西秦寒青,对进对方那双平静的眼里,眼神再次沉了一沉,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对这个孩子,自己一直都不喜,只是这些年,对方不在身边,他都已经快要忘记对方了,如今,再次看到对方,却是让他再次想起了这个眼神。
同时,他的脑中也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几岁的孩子,伸手握着他的剑,手中滴点鲜血,可却双眼平静的望着他,说飞凌她去!
如今西秦皇才发现,这一幕,在自己心中竟是一直未忘。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彼此的气氛有些僵硬,而那些大臣们则不敢出声。
这时,一道人影却是向寒青的方向冲了过去,站在寒青面前,定定的看着寒青:“青儿,我的青儿,让母妃好好的看看你!”
容妃看着寒青,仿佛要把这十年来的都看回来一样,而她的出现,也打破了寒青与西秦皇之间的那种气氛,寒青看向这个熟悉的温柔女子,突然想起从自己出声起,这女人对自己的所有温柔,于是,她那双漠然的目光柔了下来,寒青看着对方,说道:“母妃,我回来了!”
寒青的这句话,再次让容妃泣不成声,而寒青拿出绣帕,耐心的替对方擦着眼泪。
而一旁的西秦玉看着这一幕,有些复杂,他看着寒青,从小到大,自己从未见过母妃在人前失态的样子,而这个刚回来的皇妹,她却是做到了。
此时,西秦皇后出声道:“容妃,本宫知你思女心切,可是如今这么多人在,你身为后妃,也该注意一些形像才是!”
本就因为寒青没有向她行礼,她感到心中有些不悦,而此刻皇后终于像是找到了发怒的借口一样,愤怒的出声说道。
寒青向她看去,面色微笑,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冷:“皇后娘娘没有体会过母女分离的滋味,所以自是不能体会这种感觉,如今才能说出这话,若有一日,你换成我母妃,怕是便不会再这样说!”
寒青的话一出,众人再次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十六公主会这样说,而大家也不由得再次想起十年前的事情,目光变得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