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殿,上官北零那边。
白君乾因为不能离开太久怕被发现便回了来,但他依旧掌握了不少线索。
再来,就是等一合适的时机了。
.......
此时,天穹殿中的宴会已经过半,时间来到了戌时。
但大殿中仍是人头满满,一室的气息沉沉。
虽有把酒言欢、莺歌艳语,但这些人心中那一份揣揣不安却是依旧占了心里一般的位置。
然要是过了戌时,宫中便会开始宵禁,到时候,防卫将会变得更加严密起来,白君乾他们的行动将更加受到限制。
“上官公子,我们需现在就动手。”白君乾对着上官北零说道。
“那便动手。”上官北零沉声道。“只是那耀华仙人身边还有许多法力高超的修仙者,你想好对策应付他们了吗?”
闻言,白君乾向那大殿外望了去,一袭夜风穿进殿内,绕过白君乾有些不安的脸颊。
“我本与月宸商量的是布下一个结界,将其困在里面,可那结界所需要覆盖的地方极其之大,一时半会儿可能难以完成,我现已在那后宫的一些地方刻上了符咒,它们会聚集灵气,这样一来,可以缩短很多时间。”白君乾一边说道一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头脑中的思绪便愈发清晰起来。
突然,那高台上的那庆修王爷搂着怀里的美人儿,开始大声对着底下的人讲道:“你们思考的如何啊?”
所有人的动作都滞停了,却没有人答话,它们脸上的欢笑褪去,开始转变为不安、害怕与焦虑。
时间拖得太久,便连拿殿中的鎏金博山炉中,香料亦散尽了最后的芬芳。
众人屏息着,偷偷传递着猜测不已的眼风,却无人敢答话。
“我觉得可以先将着庆修王爷抓起来。擒贼先擒王。”上官北零一边说道,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拿高台上的人。
“也未尝不可。只是你认为这庆修王爷大摇大摆的在这种关键时刻举办宴会,他会没有人保护?”白君乾回答道,“虽然就现在而言,擒下他,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舜在一旁点了点头,白君乾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大殿上的沉默愈来愈就,而上官北零的一声呼喊打破了这有些胶着的空气。
“王爷。”上官北零拱手道。
庆修王爷扫了一眼上官北零,幽幽道:“怎么了,上官家的小儿。”
“请问太子呢?”上官北零直言不讳。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问题,这不是找死吗?
大殿中的人不免窃窃私语,显然是在佩服上官北零的勇气。
而上官北零忽而又说道:“我想这大殿上几乎所有人都与我有同样的疑惑。”
与此同时,白君乾也有些诧异,接着环视全场,他们的目光中尽是躲闪。
然而这样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多久,反倒那高台上出现了以黑衣男子,似乎事在庆修王爷耳边嘀咕了什么。
突然,庆修王爷脸色大变,就还没有喝完的酒一把洒在地上。
“没想到,各位还是不罢休啊,居然还在妄想可以救崇明那个小野种。”庆修王爷居高临下的对着大殿上的人说道,“可你们别忘了,你们妻女还在那后宫中,被我们所掌控着,莫不是你们根本不顾她们的安危?”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底下的人也一听到这话,纷纷开始说着只见并没有做什么,为自己辩解,但对于庆修王爷来说,他似乎无动于衷。
一挥手,突然从那侧殿中,走出一排排的黑色身影,气势恢宏,然后再庆修王爷的高台下,起了进似乎一个防御作用。
“这些人的修为可是个个都到达了元婴境界,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又是威胁。看来这庆修王爷也是有些做贼心虚,着大殿之上已经有这么多守卫了,没想到在那侧殿还备下了这么多守卫。
这也是验证了白君乾前面的想法,庆修王爷身边一定有很多守卫。
良久,双方久这么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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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灵兮那边。
原以为会发生什么,但是,“你......不要待在这里!”那男子对着灵兮如此说道。
“......”一袭一袭的夜风垂在灵兮身上,将被冷汗稍稍沁湿的衣衫黏在肌肤上,带来令人凄惶的寒意。
灵兮将那手中的火灵符发挥了效果,但那男子却没有因此而受伤,男子身体的半尺内有一银色的光笼罩着,几乎将他的全身笼罩。
而那火灵符所发出的声响更是被抵消掉了,一切归于平静,火光就附着在那银色的光上面,渐渐的、渐渐的开始变小,直至消失。
只留地面上那些残留的火星倒是继续在燃烧着。
“你们想干嘛?!”灵兮警惕的看着皇后质问道。
皇后微微一笑,目光却是聚成两道利剑直直刺向灵兮,而灵兮的剑也是在刚才已经交给常月宸保存了,这可怎么办?
“上官小姐不必这么谨慎,本宫刚才只是为了试探你一番,想确定你是否真的如我身边那女官所说,是站在崇明皇子那边。”皇后说道。
“嗯?”灵兮对此一头茫然。试探?
“......”那男子没有说话,良久只是看着灵兮,亮光照在他的身上,使肩部的光顺着衣褶蔓延而下,脸上的表情却藏在了一旁昏暗之中。
“你放心,她既没有马上动手,就说明她对我们并没有敌意,人在危机关头往往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心。”皇后对着那男子说道。
闻言,灵兮在心里腹诽不已,道:“我是崇明的师妹,自然与他一边。“
此话一出,皇后和那男子都有点惊讶。
随即,皇后回答道:“我见过那上官小姐几面,说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她的表姨。”
“......”灵兮闻言了然,而她前面也再常月宸那里听过,刚才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我知道。“
但是常月宸一直跟她说要避着点皇后,可如今......
“原来如此。”那男子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
“皇儿。”皇后扶这男子坐下。
可“皇儿”这个称呼的意味是?
“这是我的儿子,也是当今的太子。”皇后缓缓道说道。凤冠上下垂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浮动,便形成了一些光影掠过她的脸颊。
她年轻的时候,姿色一定是倾国倾城的。
“什么太子,如今我的身体变成了这样......”话都还未说完,男子又剧烈的咳嗽起来,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下陷的眼眶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相比银,虽长得没有银那么的魅惑,但却多了几分英气与硬朗的感觉。
听到“太子”这两个字的灵兮,急忙说道:“刚刚冒犯了太子,还请见谅。”但她却是没有跪下来,可能是因为她以前从未真心跪过任何人,除了白君乾。
“......”那崇天太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而有盯着灵兮看。
随即,灵兮似乎是有些不适应,便赶紧转移了话题,对着皇后问道:“不知皇后你叫我来这,是否有是联手的一丝?”
“正有此意,只是现今我们都不知双方的实力,这样贸然行动也是不行的,不知上官小姐可否告知本宫你们的计划?”那皇后说道。
闻言,灵兮皱了皱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说实话,灵兮她并没有把握觉得这个皇后就是与她是同一战线的,而且告知计划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了的,毕竟事关这么多人的生死。
那皇后似乎早料到灵兮会是这种反应,解释倒是早已备好,只是出口时仍免不了斟酌了少许:“其实本宫并没有什么计划,因为本宫身边的人除了那贴身女官,其他的人也都背叛了我。还有本宫为保护皇儿安全,而训练号的暗影卫现今也不知道还有几人活着。可以说,我现在是孤立无援。”
“......”灵兮一时哑然,
见灵兮依旧没有说话,皇后面上流露出不易被察觉的不自然,很快已是如常,微笑道:“本宫别无所求,只求你们可以让太子保全生命。”
可听这些,灵兮不禁想到刚才的宴会上似乎不见其他妃子,唯独皇后独坐高位。
为什么那造反之人会如此,难道仅仅是想让皇后安抚那些女眷吗?
灵兮思量了许久,也没有在脑海中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除了这皇后本就与那造反之人是一伙的外,她想不到其他解释。
“那造反之人为何会放过你,还有这太子?”灵兮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
皇后似乎没有预料到灵兮她会问出这种问题,愣了半晌,嘴唇在一张一合间,没有说出一个字。
莫非是难以启齿?
又是许久,皇后终于开口道:“我与那庆修王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十七岁那年我便进宫选秀,没想到竟是被当时的皇上给选中......”
“庆修王爷?”
“看来你还不知道,那庆修王爷便是此次造反的元凶。”皇后回答道。
“......那你与他是相互欢喜?”
“我只当他是我的兄长,然他并不是这么想的,嘴上说着时喜欢我,可我知道他对问道喜欢早已消散,现今只是占有欲罢了。”皇后有些无可奈何的回答道。
灵兮闻言,沉默不语,静静等候皇后接下来的话。
“所以他才没有杀我,而我唯一的儿子在我的已死相逼下,才保住了性命。”
这些话初入耳时有些奇怪,但往深处去体会,却也能自圆其说。每人每时境遇不同,心境相左,做出些看似奇怪的行径,却也是当时的不得不为之。
“那我大师兄,崇明皇子呢,为什么只是关押他,而没有杀了他?”灵兮问道。
”权力。“皇后暗叹一声,目光怜悯地转过崇天太子的面庞,缓缓道:“那是因为他手中拿着传国玉玺,而且庆修王爷如果突然继承皇位,百姓中也是会有人反对的。必须要崇明在世间百姓的注视下,亲手将传国玉玺交给庆修王爷。”
此时,崇天太子握着床塌上的梨木扶手,几个手指轮流击打在光滑的扶手头上,紧蹙眉峰,沉吟了许久说道:“我作为兄长却是一点都没照顾好崇明,都是这没用的身体!”
闻言,灵兮突然想起银在空灵山时说过——他的父皇与皇兄都卧病在床,不知时中了生命禁术还是毒,总而言之,已经时无法参加国家大事。
于是他的父皇与皇兄就将传国玉玺给到了他,让他暂时代为参政。
原来时这样吗?那也就是说银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