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闲先是被血影裹胁,莫名其妙的可劲乱摇,接着又被血影撵着屁股,没头没脑的一通乱飞,等他回过神来,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迷航了。
小李子心乱如麻,搁穿越之前,迷路算个肾啊,只要手机还有信号,点开电子地图,马上就能知道自己在哪儿。
可在这个鬼地方,他必须先发明火箭,再把几十颗卫星送上天,重建导航系统的难度突破天际!
如果只是迷路还没什么,关键是这个世界它不太平啊,指不定飞到哪个犄角旮旯,就遇上个脾气不好的土霸王,因为你搁它头上飞过去,就非要和你先分高下,再决生死,这特么找谁喊冤去啊
李安闲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要不是这头杀千刀的血妖,他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正搁这儿咬牙切齿,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水线,李安闲顿时愕然,这是飞到哪儿了
一愣神的工夫,战机已经飞越海岸,到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之上!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一群海鸟正搁下边飞呢!
李安闲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调头往回飞,拖着血影绕了好大一圈,才重新返回陆地。
海天一色可不是随便说的,不趁着还能分辨方向赶紧往回飞,过会儿飞得远了,找不着参照物,一不小心,他能开着飞机钻海里去!
飞机这个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开的。
其实李安闲就是个新手小白,穿越前的职业和飞行八杆子挨不着,连民航都没坐过,唯一能和开飞机扯上关系的经历,就是上学那会儿特别迷恋模拟飞行。
没错,就是号称通关就能学会开飞机的那个游戏,算起来,也有几百小时的飞行经历。
就是摔的飞机有点多。
能把20姬开得这么溜,是因为东方鹭把这东西当成飞舟来炼制,本质上是件飞行法宝。
但他只把优秀的气动外形和先进的喷射推进理念搬运过来,驾驶舱里既没有高度表,也没有气压计,更没有多功能显示器。
真正的飞行员,可以纯靠仪表上的数据操纵飞机,可山寨版纯粹是靠感觉飞行,而感觉,又是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之一!
李安闲心头一动,操纵战机转向,沿着海岸线一路南飞。
他对这个世界的地理非常不了解,除了青遥仙城,就只到过宁涛城、潮升岛和东岩郡这几个地方。
宁涛在青遥的南偏东方向,东岩则在青遥的东偏南方向,既然如此,只需要简单推算就能得出一个结果:沿着海岸往南飞,一定能找到宁涛城!
到那时,不知道知道在什么地方了么
这一飞就是两个多小时,半路上,李安闲放出小蚌女,两个人挤在狭窄的驾驶舱里左顾右盼,四处寻找蕴含闪电的乌云。
进入雷云,就是到了李安闲的主场,不劈死丫的,也得劈他个半死!
李安闲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如果能遇到修士或者妖怪渡劫就更好了。
可是飞了一路,始终都是大晴天,甭说雷去了,连乌云都是不见一丝!
他甚至动了吐露天机,主动引发天劫的想法,但上一次被雷劫劈中,险些丧命的教训如在昨日,思前想后,实在不不敢乱来。
然而宁涛城不见踪影,地面上却是绿渐黄、黄渐枯、枯渐白,没多一会儿,一片雪原映入眼帘,李安闲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确实是一直往南飞的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李安闲体质非凡,对寒冷的耐受力比普通人强得多,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小蚌女从没到过如此寒冷的地方,哪怕捂在座舱里,依旧冻得手脚冰凉,不得不要求李安闲,把她送进芥子珠。
小李子无奈,只能照办。
他这里郁闷得不得了,一直追在20姬屁股后头的血影飞了一路,差点没憋屈死。
血影的修为再高,也经不起一连几个小时的高速飞行,此刻已是强弩之末。
之所以苦苦坚持到现在,是因为血影坚信,那只铁鸟下一秒就会慢下来——区区一个筑基,操纵那么大一件法宝,那点儿真元好干什么
可他坚持了一程又一程,铁鸟的速度始终如一。
血影又给自己找到了新的理由:这小子的法宝非同凡响,定是青遥门中的奢遮人物,身上必定不缺灵石丹药,必定是一边操纵法宝逃命,一边吞服丹药补充真元,亦或是直接以灵石驱动这件法宝,所以才能一直坚持!
但区区一介筑基,又能有多少丹药灵石必定坚持不了太久!
血影压根儿就没想到,20姬是一种全新的飞行法宝,既不用真元也不需要灵石,而是一种他完全不能理解的飞行方式。
冰原上的朔风冻气,终于令血影打起了退堂鼓,就在他降低速度,准备飞离寒冷的冰原时,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片微弱的火光!
血影精神大振,奋起余勇杀往火光的方向,飞近些才发现,火光居然来自一座面积颇大的冰城!
李安闲发现血影飞向冰城,心中顿时一惊,调转机头抢先飞到冰城上方,以超低空通场的方式,向城中的居民示警。
眼见血妖落向城中,李安闲一个翻滚飞至血妖上方,忽然收起20姬,只穿一身雷神甲,脚踏飞剑,从百米高空坠向地面。
以1.4马赫的速度飞了几个小时,就算血妖是个金丹,也该消耗得差不多了。
血影合身扑向一个浑身裹着厚厚皮毛的当地人,丝丝血光透身而入,那人吭都没吭一声,软软摔倒在地上。
随即,一丛血丝透出尸身,不过是喘个气的工夫,黯淡的血光居然壮大几分。
四周的土着全都呆住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一声惨叫,一群土着惊慌四散,惨叫惊动四方。
血光一闪,扑向另一个土着,就在土着即将被血光淹没的关键时刻,一道电弧从天而降,恰好挡在血光和土着之间。